分卷阅读16_(阴阳师手游)【酒茨】低情商直男掰弯教材示例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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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 2)

他抬起的手停在空中,脸上的笑意蓦然消散。他摸出葫芦灌了几口,摆手道:“带她去玩吧。”

姑获鸟反到站在原地问他:“那些东西你可是找全了?”

酒吞摇头:“还剩一片,哪里都找不到。”

她踌躇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劝你还是要尽早走出来,晴明大人曾经向我提过,你就算是全部都找齐了,那些精魄也不会突然就化成茨木。它们刚开始都是死物,要慢慢觉出意识,融为一体,再化出肉身,这也许要几百年,也许要几千年,也许永远都凝不成。你等得起吗?”

“等不起。”他说:“一天都等不起,只要盼不到他,时时都是煎熬。”

这话既直白又热切,她接不上话,只好抱着孩子走了。

半年的光景,这最后一片还是不知所踪,那碎片竟然好像长脚一般躲着他。他往远处找,就能感到它被落在后面,回到大江山,却又怎么都寻不到,这感觉好似几千只野猫在他心上抓挠,一段时间他竟憋屈地连气都喘不上来。

他寻到着急的时候就将那一把碎片摔在地上,嘶声力竭地骂:“你是不是存心在折腾我?是不是非要我呕出心给你才甘心?”骂完以后,他又蹲下身子将那些小东西一片一片地捡起来,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层层裹紧放在身上。

也不知是哪一天,他在喝酒的时候突然就看见眼前现出一只白发妖怪,手里揽着一坛酒走过来,脚上的铃铛玲玲作响,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还是忍不住笑,以往他总爱绷着脸,不喜欢那只妖怪多话,此时在梦里他却恨不得把欠了几百年的笑全给他看完一样,甚至竖起耳朵盼着那只妖怪的絮絮叨叨。

酒吞指指身旁的空地让他坐下,说道:“先是酒,让我有喜好,又是你,让我生欲求。你让我找这几年,无非是想让我去还那欠下的账。这虽然是你的小算盘,我却乐得装傻。不过我倒要问你,你究竟还要躲着我到何时?”

茨木大笑几声,按着自己的心口说道:“不管何时何处,吾都心念你啊。”

“既然如此,你说的那个喜欢,是怎么喜欢?”

“悲你所痛,悦你所乐,依你生,为你死,却又无谓你的无谓。”他终于将这答案一字一句地给出。

酒吞也笑起来,笑完却又正色说:“从此以后你要换个法子喜欢,我说过我对你有欲求,所以你也不能再无谓,听到了没有?”

白发妖怪终于露出了很久以前的笑容,叫出一句,吾友。

他将他揽进怀里,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填满了一样,心一下子沉下来,坠得他只想流泪。他一手箍着他,另一只手探上他的头顶,找了一会儿觉得哪里不对,便问道:“你的妖角呢?”

茨木答:“丢了。”

“什么叫丢了?”他正问着,突然觉得怀里一空,再一晃眼,只看见身前一个寂寞的坛子陪着他。

他将手按在胸口上,眼睛一闭便有水痕从脸上划过,他终于是找到最后一片了。

一只艳红的鬼角正被拿在武士手里把玩。这是一只大妖怪的角,顶端圆润,枝杈光滑,有半臂之长,颇具分量。

他盯着手里的角,双眼出神,似乎深陷在回忆里。

这时门上突然哐当一声,他身上一颤,思绪仿佛被震乱的静水,他正要恼,却看见门被一脚踢开,一个男人狭着府中家仆的脖子走了进来,他将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眼睛往屋里扫上一圈,钉在武士手中的鬼角上。

他面露凶相,向武士伸出手,“把它给我。”

武士手无寸铁,却仍然将妖角紧紧抱在怀里,崩溃一般向他大嚷:“凭什么!茨木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却连一点念想都不能留?”

“茨木死了。”酒吞说,“形神俱灭,我要用妖角引他的精魄融聚。”

渡边纲死不放手,眼睛充血,好像疯癫了一般,“我凭什么要去成全你?要不然你把茨木给我,要不然我就将这妖角折断,碾碎,吃下去,就不让你得到!”说罢他便将两手横着擒起妖角,作势要往膝盖上顶去。

“你想要,那就给你。”

他冷笑一声,竟真的将贴身的布包扔过去。渡边纲一时愣住,低头看看布包,又看看酒吞。良久,他弯腰下去拉开那东西的束绳,沉甸甸的碎片滑落一地。

那些曜石般的碎片泛着黑光铺散在地上,受着鬼角引诱,竟像活物般滚动起来,到最后,每一块碎片应着一个节点,俯看成一副完整的骨骼,手臂缺一只,心口少一块。

“缺一块,缺一块……”渡边纲嘴里喃着,似乎是现在才明白过来茨木是真的变成了这些冷冰冰的石头,双眼都聚了水汽。

酒吞将手覆上那一块空处,那副残缺的骨骼突然连出黑线,线上有黑气翻腾,节点上的碎片透出光来,他心口上缺的那一块,却在酒吞的心口发着光。

渡边纲怔怔地看着,突然流着泪大笑起来,拼死攥在手里的妖角因身体的战栗滚落在地,他也不去捡,只是笑,一口长气吐完以后,又吸起一口大气埋头嚎哭。

他仰着脸,眼泪扑簌簌地落在妖角上,嘴里呜咽不清:“……该死的……该死的……你这该死的……”——你这该死的偷心贼呀!这句话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转,但他就是说不囫囵。因为这心像是那只妖怪偷的,又更像是他自己送出去的,谁欠了谁的,翻起旧账一塌糊涂,谁都说不清了。

酒吞拿起鬼角,在衣服上擦了好几遍,地上的武士还在哭哭笑笑,他却噗呲一声笑了,忍都忍不住。

他带着东西一路奔回大江山。这一路上,他觉得路边的花好看,山上的树好看,天上的云也好看,连溪中的水都是他这几百年看过最清澈的。他行到当时茨木神形消散的地方,破旧的车厢已被黄土埋了大半,他停在那里良久,突然也跟渡边纲一样哭着笑了起来。

以后若是能年年一起看这丰年瑞雪,该有多好。

旭日东升,嫩叶结露,和煦的日光透窗而来。他听到林声飒飒,嗅到竹草之香。一双湿润的手贴上他的脸,又放开,谁在说着什么,声音脆嫩的像刚刚破土的竹笋。伴着玲玲声,那个声音逐渐远了。

若是能睁开眼看一看就好了,他在黑暗中想着。

东风拂面,正是暖春,小刀一手拎着木刀,一手牵着风筝,边跑边高兴地吱哇乱叫。姑获鸟在后面跟着,叫她:“你不要跑得那么快呀!摔倒了要疼的!”

她跑累了就去找酒吞,想找她父亲要一筷子酒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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