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_浮屠美人鉴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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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1 / 1)

阮媚道:“可这……太子会信吗?”邪祟有没有进章华街,谁也不知,她空口白舌的,如何取信于人?

颜曜灵极不耐烦道:“春月的大师兄须长风那日不是也来了吗?他自然不会放任邪祟不理,早已潜入章华街等候邪祟出来了。”

阮媚想起那个白发青年,难怪一身灵力和剑法,非常人所及,她猜着是不是春月的人,原来竟是春月的大师兄须长凤!

正当阮媚吃惊时,颜曜灵又道:“对了,春月的报名快开始了,你我一同去罢!”颜曜灵起身,“让你的人晚些动手,最好是在你离开之后。”她扔下一句话,便带着婢女和茶杯走了。

阮媚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知道颜曜灵一向毒辣刁钻,以前以为她得了太后的恩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可跟她接触下来之后,才知此人智谋远在她之上。本来杀一个平民,无须耗费多大精神。可有了太子的禁令,她便不能轻易动手。选在章华街的青楼动手,以邪祟为理由,又没了颜安藏的庇佑,再买通青楼的人,顾陶也只能被“误杀”了。她此时离开,去春月求学,也有不在场证明,太子纵能查到是她,可那时,青楼戏子早已完成任务服毒自尽了,没有人证物证,太子说是她所为,便是构陷于她。就算翻出走尸的事情,可时过境迁,阴宅早已没了踪迹,云启帝也会怀疑太子的动机。太子权衡利弊,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颜曜灵比阮媚还小上一岁多,心机却已如此深厚,若是哪天她要来害阮媚,阮媚只是想想便觉得可怕。

只是顾陶与颜曜灵并无直接利害关系,她这人从不好心,为何非要帮自己杀了顾陶?只是为了让自己泄愤?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

她的容貌不逊于颜曜灵,可再过几年,京中还有谁能与颜曜灵的姿容相较一二?

“如此女子,何等男儿才能入得了她的法眼?”阮媚看着茶杯在桌上留下的隐隐的盖印,微微打了个冷颤。

颜曜灵回了府邸,见颜安藏正要出去,便停下脚步,道:“哥哥也到了及冠之年,该是成家立业了罢?”她知道颜安藏不爱听哪些话,她就偏要捡哪些话说,“以颜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若是想娶位公主也不是难事啊!”

颜安藏道:“再过些日子,妹妹你也要行及笄之礼了,我看这京中仰慕你的王孙也不少啊!”

“颜安藏,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我叫你一声哥哥,是尊敬逝去的父母,‘妹妹’?呵,你真以为你有资格当我的哥哥吗?”颜曜灵冷冷道。

“你既然如此讨厌我,就不要与我说话了。”颜安藏面上看不出一丝恼怒。

“我只是提醒你,若是记着父母的恩情,便不要作出伤害或者辱没宗族的事情来。”她一口贝齿,说出的话颇为尖刻。

“知道了。”颜安藏淡淡道,说完便朝着驿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色子:青楼中以色侍人的男女都可称色子。

第32章博弈

颜曜灵回到屋中,暗卫便送来春月的保送函,请她在一月二十七日前到达。春月招生分两批,一批是保送生,每年只有三个名额,在每年的一月二十日前入学。一批是自考生,报名日期截止到一月三十日。此时已经是一月十八日了,从盛京到春月,中间隔着湘江,坐船过去,最快也要四天。

保送函无一丝装饰,只是漆封上用了春月独家的封密之术,若不是本人来拆,这信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若是本人,只要用食指轻轻一按,信封就开了。

颜曜灵将信拆开,扫了眼上面的内容,便将信扔给暗卫收着。暗卫刚退下,婢女便送来一碗燕窝粥,她看了看,并无胃口,就叫她们撤下去了,并说自己要静一静。

笔架上的笔一晃一晃的,从暗室走出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她也没招呼。男子见她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画着符纸,小巧青涩的脸在阳光下有种不合时宜的成熟。

“春月的保送函来了?”那男子问道。

“嗯。”与方才的牙尖嘴利不同,她此刻倒是乖巧得很。

“你与那顾陶并无仇怨,为何一定要杀了她?”

颜曜灵将笔丢在青玉笔山上,冷哼了一声,“怎么,心疼了?”她又恢复了那个淡漠狠毒的模样,“你不是极恨她吗?离渊,虽然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看你,可是对她在意得紧啊!”她单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他。

“你要杀便杀罢,只是嘴上别说得如此好听!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交易的对象去随便杀人?”离渊正是东方渊,被一仙人所救,治好了眼睛,改名为“离渊”。

颜曜灵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身体微微向前倾,在他耳旁低语:“你的歹毒,不下于我,能让你放在心上的人,想必一定有些意思。走尸的事情若是侥幸,那这次,若她能凭借一己之力救了自己,我倒是会高看她两眼。”她拍了拍离渊的肩膀,接着就要去练功。离渊拉住她的手,道:“颜曜灵,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寂寞罢?”颜曜灵的脚步顿了一下,冷笑一声:“呵,你有资格问我这样的话吗?”她抽回自己的手,带上符纸开了门。

“颜曜灵,你其实在期待罢?期待有一个可以与你相较一二的女子,可以成为你的朋友。这种心情,怕是你自己都不曾看透罢?”他这些年陪着颜曜灵一起,她是个决心极强的人,天资又极高,熟读兵法谋略和阵法符箓,只是自幼失去双亲,族中之人又趋炎附势,前些年过得很是艰难,但她毕竟是颜氏唯一的亲生血脉,后来有了太后的欢心,手段又凌厉,现在虽无家主之名,但颜氏一半的权力都到了她的手中。高处不胜寒,她自小没有任何知心朋友和亲近的亲人,养成了一副狠辣多变的性格。

“哼,你以为如此说,在我心里,你便会有几分不同吗?”颜曜灵停住脚步。

“你这样的人,想必是最恨别人同情的。”离渊在桌前坐下。

“你我之间,就只有算计与利用。若你还想拿感情当筹码,那便趁早收了心思!”颜曜灵觉得他这样的心思甚是可笑,也极为愚蠢。

“哎……便是我想与你谈感情,怕也是不能够了。”自她少时,他便陪着她,教她冷心绝情,如今反而要她生出感情来,怕也是一时糊涂了。

“呵,你知道便好。”颜曜灵关上门,往宫里去了。

紫色重瞳,玉面郎君,离渊深处,不见欢喜。

窗棱处投进来的光很轻很薄,照在他的重瞳眸子里,却有种摻了金的沉重。他铺开宣纸,勾勒出一个头戴紫金玉冠的男子模样,男子笑得很灿烂,只是那笑容,只有离渊自己知道,不是因为他。

“南陌言,顾陶,不管从前的那个人身份如何,只要是你就好……”离渊的侧脸,在阳光下,爬上一条又一条血丝,他剧烈咳嗽起来,从随身的瓶子中,掏出一枚红色的小药丸,吞了下去,少顷,面上的血丝才退了下去。他收起宣纸,轻笑一声,进了密室。

顾陶这几日打听过了,张毕是阮家的表亲,父母早亡。家道虽然中落,但还有些积蓄。他平日里便喜欢打着阮家的名头寻欢作乐。不过阮家也从未正经理过他,只当他是个不入流的市井纨绔,任他自生自灭。顾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她看了眼沉睡的花花,这几日它一直睡着,想必是快要冬眠了。她躺在床上,慢慢进入酣眠。

巳时,天阴,沈府。

顾陶并不知道沈姝在府中,连好几日的拜帖都准备好了,若是扑空便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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