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被浓稠浑浊的黑暗压住了,冷风断断续续吹在他的身上,屋外的雨声不绝于耳。他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抓着被子坐起身,眼睛睁得老大,衣服已经被汗湿透。
他现正藏身于郊外的废弃工厂,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床上。意识到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他长长舒了口气,疲累地靠回床头。
嗓子很疼。因为挣扎时扯到了伤口,左肩也很疼。
他茫然地在那里靠着,呼吸夜晚冰冷的空气。Lancer似乎察觉到了异状,从警戒的地方快速移动到他床前,恭敬地单膝跪下。
“身体不舒服吗,吾主?”
魔术师被突然出现的从者吓到了。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开口命令道:“我渴了,去拿水来。”
Lancer应一声后离开,为他端来了盛满温水的水杯。魔术师将水杯接过,咕咚咚几口灌下,因为喝得太急,大半杯水都从他唇边洒落,把胸口洇湿一片。
他喝完水,把杯子一把塞回从者手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那个,主...”
Lancer犹犹豫豫地看着他,“您的衣服都湿了,不弄干的话,会感冒...”
“回去警戒。”“可是...”“我说回去警戒你没听到吗!”
魔术师恶声恶气地吼出来,辅一喊完,一阵寒风就扫过来,狠狠撞上他单薄的身体。他抓着被角颤抖一下,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瞬间打脸。
直接这样躺回被子里确实不舒服。魔术师思考片刻,把衬衫脱下,扔到从者手里。
“你想办法弄干吧。”
Lancer抱着他的衣服,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从者的视线像黏在他身上一样,脸上也露出复杂的表情。他又浑身一颤,起了几颗鸡皮疙瘩。
“怎么了?还不去?”
魔术师疑惑地瞪着他。从者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移开视线,脸颊浮上一抹绯红:
“抱、抱歉,我这就去”
看着对方僵硬地迈动步伐走向门口的样子,魔术师眉头紧皱,目光暗了下去。
在魔术师的认知里,索拉会强行抢夺他的令咒完全是因为受到从者的蛊惑。不然那个昔日温柔可爱、十分依赖他的未婚妻,不可能突然性情大变,对他冷若冰霜。而
Lancer会背弃他,则是因为那时他重伤昏迷,很可能无法再继续战斗、无法充当他实现所谓“忠义”理想的工具。
既然如此,让Lancer放弃纠缠索拉就好了。
即使全身回路被摧毁,即使不能顺畅地使出魔术,他也比Caster或Rider阵营里的御主强许多。
凭自己这副身体,供给魔力的方法还是有的。
只要让Lancer相信他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所以....
“Lancer。”
魔术师出声唤对方。Lancer顿住身形,面带疑惑地看过来。
“我有点冷。”他继续道。Lancer怔一会,恍然大悟。“那我再去拿床被子”
Lancer说着就往门外走。魔术师一扶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去哪拿啊?又去别人家偷?”
“偷、偷什么的....”Lancer慌了,面带窘色,“以后我会洗干净还回去的”
“罢了。”魔术师冲他做了个“你快给我回来”的手势,“要变暖还不容易。”
Lancer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忐忑地走过来。待对方行至床前,魔术师把衣服扯了回去,随手甩在地上。
“吾、吾主?”
Lancer俯身欲捡,突然就被主君拽住领口。随后魔术师柔软的唇瓣贴靠上来,轻轻覆盖住他的嘴唇。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后,魔术师放开了他,嘴角勾起妖冶的弧度。
“Lancer,我给你补魔吧?”
Lancer暗金色的瞳仁闪过一阵惊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主君,此时那个金发男人确实是在邀请他,幼猫般的眼瞳里含着微小的火苗。他双手握住主君的手腕,挣扎一阵,想把对方的手拿开。
“为什么突然...”
魔术师不知哪来的力气,生把Lancer拽上了床。他轻抚着对方颈侧,不满地抬眼看着,说话间温热的吐息喷洒过去:“因为补魔对我身体恢复有好处啊...”
“但是我”“Lancer。”
魔术师生硬地打断他,“只是例行治疗而已,用不着这么扭捏吧?还是说,”他嘲讽地嗤笑出声,“你有其他见不得人的想法?”
Lancer沉默一阵,一瞬不瞬地盯着躺在自己身下仍摆出高傲姿态的御主。理智终于溃散。
他摁住对方的肩膀,失控地吻了下去。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事情发展成了这样呢。
“唔”
魔术师双手抓扯住床单,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不让声音泄露出来。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潮湿冰冷的空气里,从者则两手掐着他腰侧,俯在他身上,伸出舌,
温柔地舔舐他左边胸前的突起。舌面和舌底截然不同的触感交替刺激着柔软的红缨,很快那里便硬挺起来,并被涂上一层柔亮的唾液。
从者卷起舌头,绕着乳晕旋转一圈,而后将之吸入口腔,用牙齿狠狠碾磨。魔术师不由挺起腰部,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本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