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那天就回应了唐中岳的邀约,他甚至在周六时更主动地去找了他,又来到他工作的地方。
唐中岳见邀请的人已经自己找来,也不好让他再久等,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于是和店里的老板告了假,老板其实也会准,他还是知道这年轻人什么身份的。
唐中岳处理好了手头上的工作,就出来接待了他。
“阿哲,我应该没有打扰你的行程吧?”
“怎么会?我没跟你说就提前来了,还怕耽误了你。”
他笑得明朗,摇摇头,“不会,这样已经算很守约。”
阿哲很守信,他在工作上大概也从来只有早到的时候吧,很讲究的一位朋友。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吃?”
“不如,还去上次的海棠阁?”
“嗯……”唐哲似乎有些犹豫的语气。
他偏偏头,“怎么了?是不是你有什么别的想去吃的地方?”
“其实我觉得我们再重逢,应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海棠阁那样的地方虽然别具风雅,但未免太显云淡风轻,而庆祝本身就是件更具热烈的事情,总觉得在那样的地方不太相宜。”
唐中岳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的确。”
“那依你看应该有什么更合适的地方?”他笑着再问他,其实已经有了不约而同的答案。
唐中岳也笑了起来,“自然只有酒才适合重逢的热烈。”
很多地方都会有酒,而喝酒这样的事情也向来不用择地点,只是爱酒要去喝酒的风华正盛的年轻人,通常会蜂拥而往一个地方,酒吧。
形形色色的酒吧,也不用再分性质,类别,终归是消遣的地方。
唐中岳不太爱去酒吧,但他现在并不很排斥,因为他有一个在酒吧工作的朋友。
于是唐哲想去酒吧,他就引着他去了夏何的酒吧。
夏何觉得最近有些操劳心神,前前后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先是和前夫打官司,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的官司,后来在法庭外罗锋出言不逊,惹了阿谷,而那几天阿谷心情貌似很不好,就把他给打了。
然后好了,罗锋又逮着证据说自己有家暴倾向,官司又有了另一方向的转机,之后阿谷又竭力澄清,并申请调看监控录像,才证明了是她动的手,又在法庭上下了保证说马上搬离夏何家,不会给孩子造成任何伤害损失。
这件事情谈判了很久才有结果,索性有惊无险,顾夏阳之前给她引荐的律师萧齐是个资深的内行人,很有行事经验,说话入理切情,又通幽洞微,直戳事情要点,任凭罗锋再怎么狡猾无常,也被攻得无话可讲。
只不过最后阿谷还是搬离了她家,阿谷要走,家恒一时间又没了玩伴,即使阿谷走之前安慰了他很久,他还是总闷闷不乐。她担心小家伙再这样下去,又要恢复成之前那副模样。然后又想起了唐中岳,家恒喜欢的对象没有多少,无非就那几个,当然也包括了不怎么称人意的夏阳哥哥。
夏何觉得巧妙,她正想着什么时候把孩子交给顾唐两人带一带,唐中岳就出现在了眼前。
她挺惊喜的,打了声招呼,随即看见了唐中岳身后跟着的男人,又有些敛了笑意。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她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不太对劲的地方。
唐哲朝她笑了笑,夏何想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人家还是挺和善的。
“夏何,好久不见。”唐中岳同她打招呼,温柔谦和。
“是啊,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你了,这位是?”
“噢,这是我自小相识的朋友,阿哲。”他向她介绍。
唐哲也点头示意,“你好,唐哲。”
“噢,你好,夏何。”夏何也回应他,又问,“你也姓唐,是唐中岳的哥哥?”
唐哲刚要开口,唐中岳先回答了她。
“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阿哲不是我兄长,只是同姓罢了。”
唐哲收起了一些微妙的情绪,笑了笑,“是的。”
“噢,原来这样啊。”夏何了然,“顾夏阳呢?他没有和你们一起来么?”
唐中岳听到她问夏阳,觉得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夏阳不喜欢阿哲,所以没有来,这样会让阿哲很难堪。
他抿了抿唇,“我没有告诉过夏阳。”
“噢。”她又了然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