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地来杀他？”

……

“你不会杀他，所以我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要走。

……

枪声再一次响起，子弹从离去的人脸边划过。

是那把500米射程的枪，手下们先是惊了一下，又都不敢说话，他们的头生气了。

“不要，管我的事。”

离去的身影没有转回来，他说，“我杀他，是我自己的事，叶总多虑了。”

然后离去，他也淡漠，淡漠地像他的背影。

整场气压都太低，像南北极的碰撞，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打扰。

直到上了各自的车，才敢讨论。

刚才那是谁？

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不清楚太多，我听过他，何氏企业。

都了然，哦……

他是他的朋友，他也是他的朋友，他们是同一个人的朋友，他们却不是朋友。

不过他们似乎都忘了，苍穹之下，躺着的人。

……

那场雪，下了两天，唐中岳坐在病房的窗前，就看了两天，雪很美，他睁开眼，终于第一次看见了美好的事物，也许是终于能允许自己视见美好了。

他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曾经的母亲，不过他最后没有去，也许她现在谁也不想见了，他到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强求，不用强求了。

他去见过了他妹妹，她已经醒了，许之铭依旧对她很好，照料她，无微不至，她本来平静，一见到他来，又开始控制不住情绪。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滚！”

他想着她也是不想看见他的，但他没有马上走，“你放心，你以后不会看见我，我来和你道别，你，照顾好自己。”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一直说着滚，然后许之铭在她身边安慰，是心疼的模样，唐中岳看着这些，也觉得什么都释然了，这就足够了，有人陪她，他就不必再牵挂。

他可以走了，可以离开这里。

……

“你要回台湾么？小小唐。”

唐中岳看着窗外，他要看完这场雪，“嗯。”

“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唐子单不打算回台湾，他一回去，等着他的是束缚，平静不属于他，他要去世界各地留下属于他的生命值。

“嗯。”

唐子单叹了一口气，经历了这些，他还是恢复了平静，比以往更静，他窥探不了他的内心，不知道他潜在的伤痛，但他觉得他应该多少释怀了，他说要回台湾，大概是想重新开始吧。

他后来尝试过去找小顾同志，他过问他的朋友。

他们都说不知道，后来他问到一个矮个子的小伙儿，他说，顾夏阳出国了，你别找他了。

出国了……

果然是挑了事，拍拍屁股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