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了安全带,站起来,他要去厕所洗洗眼睛,这机长说的话太辣眼睛。
他站起来,走了一会儿,又不走了,他停了下来,仿佛被定格,仿佛脚下生了根,一动也不动了。
一动也不能动。
什么声音在靠近他,在他的身后,一点点接近。
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什么都听不见,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只有那个声音,他最熟悉的。
只要他靠近他,他就知道是他了。
在他身后停下,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心跳,自己的,和他的。
单薄的身体从身后被环绕起,安了心。
在他耳边说,“怎么不走了?”
“你来了。”
“我来了你就不走了?”
“你来了,我还要去哪里?”
他的耳朵痒痒的,他靠在他的呼吸里,这位乘客先生被忽然拥抱了,还是处变不惊的模样。
他含了含他的耳垂,这样就好了,喜欢打破他,动荡起涟漪。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是他今早说过的话。
“什么事情?”
“人生大事。”
他说人生大事,然后他觉得手心里微微凉,被嵌入了什么东西,是一个微凉的圈,他握了一会儿,就知道了,然后这个圈,被捂了淡淡热。
和他的心一样。
“人生大事有很多。”他回答他。
“这件对我最重要,它现在在你手里了。”
“什么?”
他没有马上回答他,他的手绕在他的腹间,又轻轻抬了起来,触碰进手心里,然后十指紧扣。
然后,这个圈,就在他们的手心之间。
“娶我?”他说。
他笑了起来,是咯咯的笑,“你嫁不出去了么?要我来娶。”
“是的。”
“为什么?”
“我被你睡了,你要负责。”
太不要脸。
“那岂不是很多人都要对你负责?”
他寒掺他。
“你睡了我的心,它要你负责。”
“看来你的心和你的人一样。”
他把他转过来,“一样。”
“一样不要脸。”他是笑着的模样,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你,眼睛进砖头了?”
“进航空母舰了。”
“不行,我得把它取出来。”他说得一脸认真,“只能装我。”
他笑得更开心了,“你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