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均邻敲晕了涂家家族里的门生,将他们掳走,无声无息,没有血迹,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有几个小辈亲眼见到他动手了。
那时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残忍的微笑。
很诡异。
涂家所有人到现在也不明白涂钧邻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将人悄无声息的带离这里。
像是有很大的容器,把亲族一个个吸走。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涂家无法向外人道,如果消息传了出去,必定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将涂家百年基业撕碎。
这一次,涂钧邻在钟家动手,门生上门兴师问罪,涂贺涯清楚,躲不过了。
钟礼华几人听得有些楞怔。
钟子渊立刻传音给了家主。
另一边,钟智文知悉情形后,立即寻来钟楚则以及钟家年长的几位主事商议。
他们不可能私自处置了涂家二公子,这不合规矩。
自己的门生自有自己的家族教训,其他人不好插手。
然而听到了涂家现如今的情况,怕是放人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当务之急是要寻找到消失的人。
钟家并不苛待涂家三公子,只是手上结了枷印,暂时无需进食、饮水,也无法逃跑。
当日暮色四合时,涂贺涯率亲族到达了钟府。
涂贺涯见到厢房里正在打坐的途均邻,他双眼紧闭。
这样看着,依然是玉树临风的模样。
见到有人来,那双眼睁开一条缝,眼角眉梢再没有涂家三公子的英气凌厉。
眼尾带着弧度,月牙一般弯弯的,透着诡异。
“是爹呀”,他笑着说。
涂家家主默然无语。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涂贺涯问道:“他们在哪里?是死是活?”
涂三公子斜睨着他,嘴角咧开几乎是要笑出声来,“他们去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爹不必找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等再过几天,就永远不必找了。”
钟子渊骨节捏得发白。
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纷繁复杂,蛛网一般缠绕在一起。
所有看似针对他的,或者不针对他的,一件件接着来,毫无喘息之时。
仿佛一点点平静的背后立刻就要接着一个大动作弄得他们措手不及。
他想起州闵非死之前将家人当做物件一样的神情,那么,涂均邻呢。
他又将亲族当成了什么?
“涂三公子。”钟子渊音质很冰,猛然出声让眼前的人楞了下。
他缓缓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
涂均邻定定看向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算作回答。
“有的人,拿命活着也是浪费,那不如借给别人用。”
话毕,涂贺涯抬手就想朝他面门狠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