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他对抬头望向他的明诚做了件颇孩子气的事:他抽掉明诚手里的论文,自己凑过去,吻了吻明诚的手。
明诚被他吻得双手一抖,不得不抽出手,去顺明楼的头发。明楼的头发硬,刚洗完都不服帖,扎得他手心有点发痒,这时明楼已经顺势跪在了明诚的两腿间,抬起脸来又去找一个吻。
小别之后的亲吻总是异常甜美,明楼的手伸进明诚的睡衣里,揽着他赤裸光滑的背,沿着脊柱骨一节节地往上攀,又在听见明诚一下子急促起来的喘息后往下滑,勾开睡裤的带子,熟门熟路地在后腰摩挲,直到感觉到明诚讨饶一般的叹息和颤抖,才放开他的嘴,去咬他的喉结。
明诚一下子醒过来:“……明天还要出门!”
明楼含含糊糊地说:“那就不出……”他热情地舔着明诚,舔自己在明诚喉间留下的轻微的牙印。
明诚被他咬得直哆嗦,更有点不服气,一鼓作气地解明楼的睡衣扣子,揽住他的肩和背,用腿把人把自己身上带。倒在床上时,却听见好大一声“咯吱”,竟是让两情正稠的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缓,继而面面相觑。
“这床……”明诚登时红了脸,想了想没别的话好说,“你这床也太老了。”
明楼显然也是才发现这点,抬起身的时候头发散下来,遮住半边额头,神色看起来有点凶,片刻后喘口气开口:“以前没觉得。”
明诚伸手,敲了敲墙,发现薄得很,隔音恐怕是指望不上的。他这才从沉迷中暂时清醒过来,望着明楼,指指墙,无声问他:“怎么办?”
明楼平时都是一个人,从没想到这一茬,被问起,倒是很有急智,指指地,再指指靠窗一面的墙,而后在他耳边询问:“别出声?”
说完又舔了舔明诚的嘴唇,然后很及时地躲掉明诚挥过来的巴掌。
但到了这一步,叫停,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宿舍的空地太少,两个成年男人实在为难,明诚只好牵着明楼的手,走到靠窗一面的墙边。脊背贴上冰冷的墙面的瞬间明诚不自觉地一颤,但很快这点冷就不算什么了,这点颤抖更不算了——明楼跪了下来。
明楼仔仔细细地亲他,抬起他的一只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明诚被他亲得想逃,可背后是墙,真是无处可逃。
手指探入身体的时候一直在刻意压抑声音的两个人都嘶了一声——明诚是被刺激的,明楼却是痛的,意乱情迷中他连手上还长着冻疮这件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两个人又看了一眼对方,明诚眼睛湿漉漉的,先是瞪了明楼一眼,恶狠狠地俯身给他一个吻:“故意的是吧?”
但说完也不要他答话,自己给自己扩张起来。
他不好意思开口找明楼要东西。放眼望去,这房间里能有什么呢?总不能把黄油拿出来吧,呃,最好也还是不要。但他被明楼亲得很湿,手指进去倒也不艰难,就是难堪,想逃回床上去,最好拿被子裹起来,昏天黑地才好——反正他们是这么熟悉彼此,每一个要害每一寸皮肤都瞒不过去——只怪床不好。
明诚恨恨地想。
但此时真是天遂人愿,没有任何预兆地,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