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模糊了那张年轻的脸庞,冯袁休还没反应过来,那根烟就被塞到了他的唇边。
“不要害怕。”他慢慢坐起身,赤裸着上身,“你看过资料,你也知道,我不是第一次。”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冯袁休夹着烟,“这跟你是不是第一次没关系。”他厌烦这样毫无自制力的自己,“我犯法了。”
卫南叙把冯袁休不抽的烟拿过来抽了起来,然后趁冯袁休不备一下子把唇贴了上去,单纯的轻触在一起的唇,柔软,还有些许烟草的味道,“袁休。”他这么叫他,这是刚才冯袁休主动要求的称呼,“你真的不用在意,只是上床而已。”
大概是因为冷静下来的缘故,对方越是这么说,冯袁休的负罪感越强。对方抚摸着他的脸颊,非常温柔,“有些事情完全是当时气氛所致,你就当做一夜情好了。”
冯袁休看着对方的表情,有瞬间的疑惑,明明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让卫南叙安慰自己?
你就是这样,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是受害者。
沈瑜的话突然钻进了脑子里。
冯袁休一把捏住卫南叙的手,“对不起。”说着就站起身,“我给你去买点消肿的外用药物吧。”说到这里,他不自觉有些脸红,“刚才我太不注意轻重了。”
卫南叙拉住对方,“不需要,我没事。”
冯袁休转身,“不,男人的身体构造就不是专门做那种事的吧。我还是出去给你买些,对了,还有消炎药。”
“袁休,你别走。”对方坐起身,从后边抱住了他,然后把唇贴到他耳边,“说什么买药,其实你只是想逃走吧。”
也许是吧。冯袁休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他才穿上裤子,现在的模样,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对方跪在床上抱着他,非常情`色地抚摸着他的胸膛,修长的手指在身上游移,然后慢慢滑到了他的左臂,“袁休,你在吸毒吗?”
冯袁休浑身一僵,“不,我没那种恶习。”
“哦,那你最近有抽过血?体检?”对方来回摩挲着他昨天注射的地方,动作非常轻柔,“这针眼也太明显了,抽血的医护人员技术不好。”
冯袁休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锁定的猎物一样,无处可逃。
不能再跟他多有牵扯了,冯袁休转过身,捏住对方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真的非常抱歉,是我毫无自制力。”他起身,一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你要我怎样补偿你都行。”
卫南叙给自己点了根烟,叼着烟跟在冯袁休身后,含含糊糊,“真的吗?”
冯袁休转过身,点了点头,“只要合理。”
卫南叙吐了个烟圈,“比如,继续做我的代理律师?”
冯袁休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还没理清头绪。
卫南叙察觉对方的迟疑,他不想放开这个人。
“可能是我说的太客气了。”卫南叙抖了抖烟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我是未成年,还是你的委托人,说不定还是个杀人犯,你跟我发生了关系,你觉得这样好吗?”他叼着烟赤身裸`体走到电视机旁,把放在支架上看着像是在充电的手机拿下来,朝着他的律师走去。
他点开播放按钮,呻吟与喘息在随着画面倾泻而出。
他的律师脸色铁青。他的律师既羞耻又害怕。
“所以刚才说什么没关系,不用在意,我不是第一次之类的,只是在试探我对吧。”他的律师气急败坏。
他跟他的律师差不多高,他第一次这样高傲地站到对方面前,与之相对,凝视着这张厌世的脸,“袁休,还是那句话,不管官司是输是赢,我都希望是你帮我打。”
卫南叙知道对方才从刚才迷乱的性`欲、暴虐的性`爱、以及社会性自责中找回一些理智,他不能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这个男人。
“既然你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我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他的律师选择了妥协。
卫南叙很满意对方的答案,所以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有空吗?”他说的好像刚才的性`爱跟威胁都不存在一样,那笑容再一次变得温和有礼。
对方不得不转身折回。卫南叙指了指餐厅的桌椅,“坐在那儿吧。”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怕你尴尬症又发作。”卫南叙说着又折回客厅,把那本茶几上的本子拿回递给对方,“关于失忆的事,我可真没骗你。”
他夹着烟,烟雾弥漫中的脸,表情成熟,“你看,我并没有一口否认我杀人,当然,我也不知道我杀没杀过。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律师低着头,语气冷淡,卫南叙想他可能还在生气,“那么,你只是想找回真相?就算你真的是个杀人犯?”
卫南叙点了点头,“如果调查结果我的确杀了人,那么我也必须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而且你也说了,我还未成年,认罪轻判并不难。”
冯袁休接过日记,翻阅了起来。昨天他粗粗翻过这本东西,都是些琐碎的内容,还有一些像是散文诗似的矫情词句,但是今天则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