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的人全走了，病房顿时安静得怕人。实习医生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大开眼界了，又十分佩服杨医生的处事方法。杨景没对这件事情发表态度，叫他让护士安排个护工，便着手病人的病况处理。

方非骑着小电动车顶着寒风赶到医院拿落下的资料的时候，杨景正忙完了事情准备下班。

“杨医生。”在医院门口，方非赶上了杨景的步伐，正脸瞧着对方一脸漠然毫无动摇，笑着说：“他们说的真没错呢，遇见那样的事你居然一点也没生气？”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因果关系，自作自受。

杨景看了他一眼，不做解释，却难得地主动问话，“报告完成得怎么样？”

方非眼睛眨巴眨巴，欣喜溢于言表，“嗯，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写完了，还真得好好谢谢你提供的资料和帮忙。”

“公事而已。”

没有任何私情，便不需要感谢。

方非笑了笑，“那也耽误你好多休息时间了不是吗？”

按下车门开锁键，杨景目光沉沉地盯着方非看了会，直到把对方看得紧张了脸红了嘴巴动了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却毅然决然地挪开视线向车走去，绝情和冷漠得令人胸闷难受。

黄色的车头灯打在方非身上和脸上，显得那么温暖又那么寞落。杨景看得皱眉，捏紧方向盘头一转，倒车前行，离开了。

☆、第5章

医院楼梯口吸烟处。

“你看了医院公示栏上贴的那内容没有？”

“看了，早上上班的时候围了那么多人，谁不好奇过去看看啊。”

“唉，可是真没想到，杨景那么严谨的人，看他做事向来一丝不苟的，以前居然会出了医疗事故那么严重的事？”

“可不嘛，我开始也不信，可那上面贴着的证据又显示着，又联想到四年前那则报道，估计没跑了吧。”

“怪不得呢，我听说他之前也是在京都大医院，还纳闷他怎么会甘愿跑我们这省医院来，肯定是因为这事被辞退了吧。”

“要不你以为他傻呢？人往高处走是不变的道理。”

“咳。”

“哟，是方医生。”

“看不出来方医生也抽烟呢？”

“嗯，偶尔抽一下。推门听你们聊得正起劲，好奇聊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不就杨景杨医生那事。”

“医院都传开了，方医生不知道吗？”

“哈，那事啊……我知道。”

“出了医疗事故，相当于给一个医生判死刑了，咱医院知道了还能用他吗？”

“不是吧。”

“什么不是？”

“我明明清楚地记得，导致那场医疗事故的是当时主刀的那个医生，做为一助的杨医生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傻傻地做了替罪羊。而且，事情查清后，京都医院也给杨医生郑重地道过歉了。至于杨医生为什么会舍弃京都到这里来，那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

“奇怪了……方医生，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对啊，这事那会只报导了一些，要不是被捅出来我们都不知道那杨姓医生是杨景杨医生。”

“哈哈……就我有个朋友刚好是京都医院的，他跟我说起过我就记下了。”

“是吗？”

“嗯，快十点了，待会还得开会，我们回去吧。”

“成。”

推开的门关上，楼梯口又恢复了安静，还未散去的烟雾缭绕上升着，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