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_(楼诚衍生同人)【杜霖】关于冷酷仙境中不常见的远山含黛与杀戮轮回中常见的形而上学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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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 / 1)

许一霖稍稍低了头:『这夜色跟唱戏有啥关系?』

「你唱不唱吧」

『我不唱,上回唱完了连个叫好的都没有,我嫌丢人』

「他们懂个屁,老子听你唱,老子给你叫好」

许一霖看杜见锋说得恳切,就转了转脑袋:『成,那我来个应景儿的』

杜见锋赶紧叫好。

许一霖笑的去拍他胳膊:『不是这么叫,得了得了,你听我唱吧,我戏瘾上来了』

杜见锋就靠在战壕里,叼着烟。许一霖清清嗓子,给自己打了个板。

『呀!俺向着这迥野悲凉。草已添黄,兔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枪,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糇粮,打猎起围场。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蜇;泣寒蜇,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杜见锋听得入了迷,他是真没怎么听过戏。他家里穷,听不起。好端端的孩子几岁上就跟着爹到山里地里干活。夏夜,凉霜从半空吹下来,落在小孩儿的鼻子尖儿上。他娘就哼哼几句风来水来阳婆子来,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岁月。后来他爹娘都死了,他摸进了死人堆,千百次的冲锋陷阵,他早就累了。他的心上压了几万条命,当兵的,百姓的,大人的,小孩儿的。他走南闯北,四处打仗,他受不了,半个中国都在被屠杀。他只能看见战场上的红与黑,还有他看不见只听说过的细菌战和实验部队,那他妈是中国人啊,活生生的人啊,杜见锋知道日本人管他们叫「原木」,他们拿原木做实验。他恨,恨得牙都咬碎了。他必须打胜仗,他必须救中国人万万千千的命。夜生凉,绿纱窗,宝鼎茶尚香。他杜见锋要的就是国泰民安,不,他不懂这些大道理,他要的简单,他就是不想中国亡了。那是信仰吗?是,报国就是信仰。

许一霖唱完了,杜见锋还入着迷,眼睛闭着,嘴角带着笑。他也不怪他没叫好,只是拿枪杵了杜见锋一下:『旅座,你去睡会吧,今天都累了』他想了想,补了一句『你更累』

「老子也学几句,你教给老子,就刚才那个」杜见锋睁开眼。

『不睡觉?』

「军务繁忙」

第九章【我给你换糖换酒你还不乐意】

许一霖觉得事情不大对。

杜见锋一早就赶着陈黏米开车去军部开会,讨论应对日军下一轮进攻的战略部署。临走的时候,他跑到许一霖待着的战壕里,问他要买点什么。

军部在许一霖的老家如瞻镇,这个节气应该喝镇子里东阳记的桂花冬酿。小时候到了冬至,许家惯例要摆几桌饭,顺带祭祖,席上总少不了桂花冬酿。现在兵荒马乱,东阳记酿的酒不足以往太平年月的十分之一,许多外乡来的酿酒师傅都逃难回家去了。许一霖想了想,这个节气不喝点冬酿酒总跟没入冬一样。他就跟杜见锋说买冬酿酒回来。他这厢正说着,李清江正好路过,一听旅座巴巴的跑来问,脸上一片惊诧。直等到杜见锋走了,李清江才勾着许一霖的脖子:「你小子怎么还支使起旅座来了?」

『他自己问我买啥不买的』

「他怎么不来问我?」

『那你要买啥?跟他说呀!』

李清江一脸老子还没活够的鬼样子,两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瞎逗,贺觉民从外边探头,跟许一霖招手。

「小许,你来,师傅跟你有话说」

许一霖别了李清江,跟着贺觉民走到个僻静地方,贺觉民从口袋里摸出个方形马口铁罐头,烟盒子那么大,围着一圈红绿的彩纸,亮闪闪的。贺觉民四处看看,塞进许一霖手里:「拿着」

『这什么?』许一霖凑近了瞧瞧,彩纸上红红绿绿的画着几棵树,还画了只鹿和几个黄铃铛,到是好看。上头的字儿是外国字,他瞧不懂。马口铁的罐头四四方方,摸着冰凉,许一霖晃晃,听见里头哗啦哗啦响。

「旅座让我给你的,说是外国糖。旅座前两天上了趟新兵营,跟那儿的美国教官换的」

『给我的?他怎么不自己给我?』

「我哪知道,旅座一早起接着电话说要开会,临走了想起来了呗」

『那我不要,你让他自己留着吃吧』许一霖说完了往贺觉民手里塞。贺觉民赶紧躲:「你想让旅座把师傅弹压了?」

许一霖自打参了军,就老是听得陈黏米贺觉民他们说「弹压」,他心里时常纳闷,觉得杜见锋要是动不动就弹压别人,那脾气是得有多坏。可杜见锋看着不像是个脾气不好的,或者说,杜见锋就是脾气暴躁了些,弹压还真是说不上。他把糖收起来,手插进口袋里,摩挲着糖盒冰凉的棱角:『师傅,你说杜见锋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觉民正举着水壶喝水,听见那三个字直接喷了一地,他拍着胸口,抬手糊上许一霖的脑袋:「你怎么没大没小!我跟你说没说过叫旅座!」

『我忘了….』许一霖揉着脑袋。贺觉民又给他一下:「你要老叫他名字,叫惯了,以后当着旅座也喊顺了嘴,旅座非得弹压了你!」

许一霖没敢搭腔,他心里可清楚了,自己可不止一次当着旅座喊他杜见锋,可每次他叫杜见锋,旅座不光没掏枪弹压他,反而还厚着个脸皮跟他斗嘴。许一霖觉得这事情不大对,他看贺觉民前几天破相的伤还没好,就说:『师傅,你脸上又流血了,赶紧去汪军医那儿治治,我先回去值班了!』

许一霖觉得这事情真是不大对。

他坐回自己的兵坑,脑子里慢慢浮现出这几天的画面。作战那天他晕了,结果是在杜见锋床上醒过来;再往前推,那天他下水抓鱼,也是杜见锋没了命的跑过来,趟着水拽他;今天一大早,陈黏米都预备好车了,杜见锋还特地跑到自己身边问问带点东西不带,自己挺没眼色的要求人家带冬酿酒回来,杜见锋也答应了。难怪李清江跟见了鬼似的看他。许一霖心里乱七八糟的,他隐约觉得杜见锋这是在跟自己示好,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杜见锋军人风骨,举手投足都是正派。许一霖羡慕他,自己也想成为他那种人。但你要说这是倾慕,许一霖又觉得自己未免倾慕的太多。杜见锋身上老有一股烟味,那股烟味跟阵地里旁人身上的不一样。杜见锋身上的味道老是那么淡,可是炽热,伴着他的体温。许一霖跟他挨得近的时候,那股味道就老是飘过来。温热,烟草的香浓,混着杜见锋脖颈里干燥的皮肤的气味,许一霖很喜欢那股味道。他想起来那天教杜见锋唱戏,半夜里,战壕冷得人打颤,他一句一句的教,杜见锋一句一句跟着学,一点儿没有不耐烦和不高兴。后半夜,许一霖睡着了,杜见锋让自己靠他身上,说靠在一起暖和。那时候许一霖只是困,一心想着赶紧闭了眼睡过去,没想那么多。他窝在杜见锋怀里,鼻尖刚好对上杜旅长的领口,杜见锋身上那淡淡的,温热的男性气息包裹着许一霖,让他睡得安稳。第二天一早许一霖揉着眼醒过来,身上盖着军用毯,杜见锋早没了人影。那一整天许一霖过得乱七八糟,他胸膛里心跳如雷,贺觉民都觉察出他的混乱,以为是昨天打仗没缓过来,还叫他换班歇着。但许一霖心里明白不是这样,他鼻子里挥之不去杜见锋的味道,身上老环绕着杜见锋的体温,他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杂乱而强烈,他一边走路一边想着杜见锋的笑,他的眼睛,他叼着烟卷跟自己学唱戏,他温热的胸膛和宽阔的肩膀。他觉得自己中邪了,他对着个男人想入非非。许一霖从那天开始就不大正常,万幸的是他跟杜见锋后来没再见面,直到今天一早杜见锋才来找他。

也对,这是前线,是打仗。这是战时,每天都在死人,哪有那些个美国时间留给许一霖。他想开了,觉得自己只是太久没回忆起那个自己深爱着的媳妇,所以才过得混沌。

他自己跟自己胡闹了几天,又回到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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