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_(楼诚衍生同人)【杜霖】关于冷酷仙境中不常见的远山含黛与杀戮轮回中常见的形而上学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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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1 / 1)

晚上,杜见锋从军部回来,陈黏米急着带人画作战图,顾不上给杜见锋送水。那时候许一霖在阵地上晃,陈黏米拎着个水壶和盆子,往许一霖怀里一塞:「小许,麻烦你,给旅座打瓶开水,再给盆里放半盆凉的送进去。我这儿急着画图,实在顾不上」

许一霖赶紧点头,去了军需官那里,要了一瓶开水,又盛了半盆清水送进旅座的指挥部。杜见锋脱光了上衣,正站在一盆凉水前面擦身子。门一开,他头也没回:「陈黏米你个磨洋工的,老子拿凉水都快洗完了!」

『我….杜见….旅座!』许一霖一声吼,给杜见锋吓得一激灵,他赶紧回身,看见许一霖端着盆水,胳膊上挎个水壶。

「…怎么是你小子…」杜见锋有些意外,他赶紧跨了几步,接过了许一霖手里的东西,又拿脚踹上门。许一霖手里空了,却傻站着不走。他没见过,他的嗓子又涌上来一股咽吐沫也压不下去的燥热。杜见锋铜褐色的,结实的臂膀和胸膛上正滚着水珠。他的下腹精实,肌肉紧致利落,上面还带着冰凉的水汽,雾漫漫的。指挥部里燃着一盏汽灯,发出焦臭的燃料味。汽灯的光明黄,杜见锋身上的水汽在明黄的光照下显得异常紧实有力。他的身上很多疤,一条一条,边缘隆起着,像赤荆山上绵延的丘壑。许一霖觉得自己在那些丘壑中穿行,他看得入了迷,连动也不会动了。

杜见锋擦完了身子,看着许一霖还傻站着,他觉得这个小子一脸茫然的犯傻真是太好玩了。杜见锋随便套了件衬衫,连扣子也不系,从挂着的军装里摸个什么出来,直接就往许一霖的手里塞。

「老子没买到你说的那个酒,给你换了瓶洋酒回来,你尝尝」

许一霖觉得自己手心里一凉,他机械的低头,看见杜见锋温热有楞的肌肉昭然在自己面前。他的手里被塞进个和早上那盒糖差不多的铁罐,也是四四方方的,银白色,闪着耀眼的银光。杜见锋看许一霖不动,以为他不会开,就又拿回来,伸手拧开酒瓶上的圆盖子:「这是洋酒,叫威士忌,好喝的,你尝尝」

许一霖觉得自己光是闻着那酒气就要醉了,他一把推开了杜见锋凑上来的手,转身就跑。他心脏跳得无比的剧烈,快要从胸口顺着嗓子蹦出来了。他不正常了,绝对不正常。他有病,他从小就体弱多病,但他现在又多了个毛病,比下边的毛病还要难以启齿。他对着个男人动心了,何等羞耻。他玩了命的跑,他能一口气跑到军部,如果前面没有树,没有山,他觉得自己能一口气跑到重庆或者南京。

「许一霖!给老子站住!」杜见锋不知道什么时候追出来,他衣冠不整,大敞着胡乱系了两三颗扣子的衬衫。许一霖那小子不要命,往阵地后面的山里跑,那里有个湖,也许还有趁着夜色摸过来的日军。杜见锋担惊受怕,他在后面拼命地追许一霖。然后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把人摔在树上。

许一霖的后背结结实实的撞上一棵老树,震得他直咳嗽。杜见锋往后退了退,突然一把拧住许一霖的手腕,又直接把人顶回了树上。

『杜见锋…你….』许一霖又撞了一回,觉得自己后背要碎了。

杜见锋就着月色打量许一霖,他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这个男人的脸。不,他上回救他的时候,离的比这个近,但他那次忙着救人,没顾上仔细端详。月色冷白,支愣的树叶挑起浓黑的负影照在许一霖的脸上。他真他妈清秀,眼睛真好看。杜见锋觉得自己前几天那颗擂鼓一般跳动的心脏再度失控,他越凑越近,鼻尖对上许一霖的鼻尖。他能听见许一霖呼吸的声音。

许一霖明显慌乱了。他觉得这一切太突然,他接受不了。杜见锋的脸映着月光,他能看清楚他的睫毛。许一霖觉得嗓子里一阵干痒,他惊天动地的咳嗽。一面咳,一面仓皇的挣扎着,他怕自己张开的嘴巴下一秒就要吐出一颗滚烫的心脏。杜见锋离开他,许一霖弯下腰,手捂着嘴,他剧烈的粗喘着,像给自己施咒一般念叨:『不行,不行,旅座….』

他这边正在念叨,原本离开了些的杜见锋忽然又把许一霖按在树上,他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许一霖,问:「什么不行?」

『你….我…..我不….不行!』

杜见锋似乎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他紧紧用手绞住许一霖的手腕:「许一霖,老子的命没你想的那么硬!临死前没工夫陪着你看花看草哄你高兴!老子实话实说,我看上你了。你要愿意,从此老子好好疼你,你要不愿意,我决不强求!」

许一霖原本还是混沌着,听见杜见锋这么说,立刻回了神:『你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赶紧呸呸呸!』

「老子他妈没说胡话!」杜见锋的声音不如刚才那样急切,他甚至带着悲凉:「老子是真的会死,你信吗?」

许一霖被杜见锋紧紧按着,他的背几乎要被树顶碎。他忽然说不出话,也没力气折腾,只把目光放向一边。他的喉结上下滚着,杜见锋能听见他接连不断的,憋在嗓子里的喘息声。他们僵持了一会,杜见锋忽然松了手上的劲,他往后退了一步,给许一霖让出了活动的地方,他转过身,手摸进口袋:「算了,老子不勉强你。你回吧」

许一霖揉着手腕往前走了一步,他剧烈的呛咳终于压了下去。杜见锋果然没再理他,只是掏出烟,点了一根。他望着天,黯蓝的,幽深的天幕上缀满辰星。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在这样的夜里化成了星子闪耀。杜见锋忽然觉得很累,全身没了力气。他往后踉跄了几步,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许一霖,老子是真对你动心了,你信吗?」

许一霖没说话,他的手指搓碾着自己的衣服,因为摩擦,手指已经滚烫了。他看着杜见锋,觉得他突然离自己很遥远。许一霖刚上战场不到三个月,杜见锋却已经打了整整四年,他打胜仗,吃败仗,年轻的身体里只剩下求生和痛苦。他没见过如瞻镇秋天满山的海棠,夏天满眼的荷花;他也没吃过青团子黏粽子,也没喝过南方的冬酿酒和糖桂花。他像是个机器,把年轻的生命钉死在战场上,他的时间永远不够,他要躲避子弹,也要参战,必要的时候为了胜利他会殉国,他的命和晚霞一样短暂却壮烈。许一霖鼻子发酸,他的确羡慕杜见锋的军人风骨,但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风骨是在死人和黑泥里摔打而来。他的确喜欢杜见锋,但他说不清楚那是不是爱。他爱他的夏禾,但夏禾跑了他并没有伤心。可杜见锋如果走了,他就觉得心宛如被撕碎一样痛苦不堪。

许一霖握紧了拳头,指甲扣进肉里。他觉得这似乎是爱,但也不全是。他看不得杜见锋坐在石头上,冷白的月色让这个男人的脸显出绝不常见的失落和悲凉。许一霖咬着自己的下唇,他缓缓跪在杜见锋身边,杜见锋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天空。许一霖闭了眼睛,吻上杜见锋抿得紧紧的嘴唇。

第十章【跟你在一起我老是受伤】

杜见锋显然是被许一霖突然而至却又犹疑不决的吻吓了一跳,他原本是在发着愣。许一霖的冷淡如同钝牙咬啮着杜见锋的自尊。但是突然那个咬啮着他的人凑了上来,还顺带着一个从未想过的吻,杜见锋脑子轰然一响,他不敢动,他觉得要么是自己太难受出现了幻觉,要么是许一霖被他推得撞树上撞懵了脑子。总之他一动不动,手和肩膀僵硬无比,他需要时间来认清这是许一霖而不是山魈,他需要冷静来思考许一霖是在吻他而不是离他而去。

许一霖吻得犹疑,他也不知道怎么脑袋一热就凑了上来。杜见锋眼里的失落和挫败感让他心疼了一下,这种心疼是从前他没体会过的。他见过旁人流露出那样的表情,比如那时候他家里的媳妇,可当时许一霖没有觉得心疼,只是觉得可惜,于是他要帮,即便是跳了湖他也想放那女人一条活路。但现在不是,他不觉得可惜,不觉得遗憾,只觉得如果不安慰安慰眼前的人,那个人转脸就要坠入深渊。不,杜见锋早就坠下去了,他在死人和活人围成的肉山里挣扎了许多年,他像刽子手又像救世主,他杀了一个活人,但这个活人能救下几条中国人的命。他只把人分成两种,能活的,必须战死的。许一霖不知道杜见锋把自己分在哪边,事实上杜见锋无论站在哪里,都是必死无疑的一个。杜见锋活着,他的心早就随着几万条人命死了;杜见锋死了,他就是战场上几万个孤魂野鬼中的一个。许一霖全都明白,他不傻,他其实相当聪明。但正因为他是这样明白的人,他才会觉得心疼,觉得难过。

杜见锋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得心落回了身子里。刚才他甚至全身轻的飘了起来。许一霖的吻是温和的,只在他的唇上游走。犹豫,混乱,没有章法。杜见锋缓过劲,就突然有了动作,他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半跪着的许一霖,让他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杜见锋猛地翻身,把跪着的人扑倒,他们在冷白的石头边上滚了一圈才停下。许一霖在下面,他混乱的脑子更加天旋地转。杜见锋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侵入他的全身,烟味,汗味,新换的衬衫上肥皂的清气和战地的硝烟,杜见锋像一只野兽一样进攻着许一霖。他并不温柔,一点也不,他的吻就是自暴自弃的。他不知道要用舌尖扫过许一霖的口腔,他只是用牙齿捉住许一霖游走退缩的舌头;他也不知道接吻是为了让人愉悦,他的舌尖直接顶上了许一霖的上颚。许一霖上颚凹凸的骨骼和平滑的嫩肉让杜见锋燃烧。他吻得太凶,太强烈,许一霖疼得受不了,他也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他并没有亲过他从前那个媳妇脸颊以外的地方。许一霖疼得厉害,他挣扎,推着身上那个人的胸口,却让人误以为他是害羞。他实在受不住了,只能拼了全力一挣,杜见锋因为他的动作而被迫和他分开,但他马上又低下头。然而许一霖却还来不及收回仰起身子的动作,于是一声闷响,杜见锋的鼻尖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许一霖的头。

「嘶…..」杜见锋疼得皱眉,他清醒些了,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在自己的鼻子上。撞得真狠,他眼冒金星,鼻子里酸涩无比。男儿有泪不轻弹,杜旅长的眼泪差点因为鼻子的酸涩汹涌而出。许一霖头也疼,揉着脑袋。他认识杜见锋之后总是脑袋受伤,被打,被没死透的日军瞄黑枪,被爆炸的气流冲,被撞;他的脑袋就没停止受伤过,所幸都是小伤,不足为道。他揉着,觉得自己那一下撞得真狠,头皮的酸胀和撞击过后的疼痛一齐袭来。他们的姿势很怪,旅座趴着,像单手俯卧撑,腾出来的手揉着自己的鼻子;新兵仰躺着,头翘起来,一只手还在狠命的揉。这不像是一对剖开心结与情话的恋人,这倒像是十年未见的债主和借账的。许一霖揉着脑袋,他想起爹去要账,气得吹胡子瞪眼。杜见锋也老是吹胡子瞪眼,他就笑,推掉了一切架子的笑,他的心也在这种地动山摇的大笑里变得轻飘飘的,他似乎没有愁绪、苦闷和忧郁,他只剩下了快乐、轻松和杜见锋。

杜见锋捂着鼻子,一脸愤怒的瞪着躺在下面哈哈大笑的人。他慢慢不愤怒了,他从没见过许一霖这么高兴,也许是。他总觉得许一霖跟别人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不仅仅来自于他少爷胚子和看上去羸弱的外表,这种不一样在杜见锋读书不精的脑子里直观形成两个字:孤独。许一霖的确有种孤独到极致的感觉,他的时间基本耗费在自己身上:他看一棵树抽出枝条,看一朵花从开到谢,看晚霞,看晨曦;他调胭脂,碾碎了花瓣澄花露,或者扮上行头讨女人的欢心。但他就是没有朋友。杜见锋好歹有副官,有一帮子大老粗的兵,说不上是朋友,但他不孤独。许一霖几乎什么也没有,除了一条命。他的一切都是独来独往,就连他要给自己女人挣出一条活路,他的女人都没有来寻过他。他跳湖的时候孤孤单单,真死了也是个孤独的水鬼。杜见锋看着许一霖笑,忽然不生气了,他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来盖在许一霖的头上,狠狠地往下揉了一把:「笑他妈什么,快起来了」

许一霖笑得喘不上气,他也不知道怎么这样开心。他食不言寝不语,通身都是靠着「规矩」二字束缚着,可是刚才,他的舌头差点被咬断,上颚差点被顶穿,他发觉自己的那些「规矩」都没了,都消失了。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解脱,而不是久在人间混迹出的影子。许一霖平复了一下,又深深吸几口气,杜见锋把手盖在他头上。他睁开眼,想仔细看看杜见锋,然后他觉得有液体一滴一滴掉在身上。

『杜见锋,你鼻子流血了!』许一霖赶忙爬起来,杜见锋鼻血长流,没有间断。他疑心是自己刚才脑袋太硬,给人家的鼻子撞坏了,于是赶忙掏了手绢要擦。可是不行,止不住,似乎真是撞坏了。许一霖害怕杜见锋失血而死,他的胸口全是杜见锋温热的血。他一骨碌爬起来,推着还没起身的杜见锋:『快走,快找军医给你治治,你这鼻子撞坏了!』

「没事儿!」杜见锋一抹,满手是粘稠的血。他也有点莫名其妙,鼻子里面的确是疼,但真的撞得有这么厉害?许一霖拉着他站起来,不撒手,直接往阵地跑。他没夜里跑过山路,几乎就要转向,兜兜转转没了准头。杜见锋被他牵着,眼看着两回碰上同一棵树,他猛地站住,许一霖被他拽的往回一扑,杜见锋就顺势蹲下,接住人扛起来放在肩上:「你小子根本不是走夜路的料,还是老子带你走吧」

『杜见锋,你别折腾,赶紧放我下来!你那鼻子快流干啦!』

「老子血里肉里滚过来的人,还怕流点血?」

『你硌的老子肚子疼!』

「给老子忍着!」

到了阵地,汪淇通给看了看,说没事,是鼻子里血管撞破了,拿凉水敷敷再躺一宿包管好了。杜见锋就回去,许一霖这个始作俑者打了凉水要帮他冷敷,端个盆子跟在他身后。杜旅长进了屋,侧身给许一霖让路,待后者进去,他忽然疯了一样合上那扇临时木门,发出沉闷的巨响,兵坑四围的土都被震得簌簌掉落。许一霖吓了一跳,杜见锋就一把抱住了他,凉水盆在两人之间打翻,冷水流了一身。许一霖觉得身上一凉,鞋袜湿个透彻,他恼怒的捶打了抱着自己的人:『你干什么!』

「老子要办了你!」杜见锋搂得更紧,他的手开始摸上许一霖的腰带,抻出里面的衬衣。许一霖不愿意他摸来摸去,他身上还挂着枪和子弹盒。杜见锋一只手伸进他的衣服,一只手握住他的枪:「卸了,别走火」

许一霖听话的卸枪,杜见锋顺手脱了他的外衣,现在许一霖上身只剩下衬衫了。杜见锋游移在他身上的手是冰冷的,但许一霖的身体滚热。这股滚烫或许来自于刚才急速的奔跑,又或许来自于他自己滚烫的内心。杜见锋没有什么前戏,他摸到了许一霖的肩膀之后就直接用另一只手扯掉了许一霖的上衣。

「你小子怎么都不反抗?」他把许一霖的上衣揉成一团,干净的皮肤气味氤氲开来,杜见锋把头埋在许一霖的肩膀上深深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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