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念十年也是没用呀」丽萍慈爱的注视着自己壮实肥胖的孙儿,「有钱还是出国读书更有发展呀」。她一面说着一面拉起在地上滚着车轮玩儿的小孩子,拍拍他身上的土,嗔怪着:「上千块的东西就叫你糟蹋了!人家董阿姨给我们烧一个月的饭才够买你一辆小车!快起来了!跟奶奶去洗手!」
董宛芳咬了一下嘴唇,把鸡汤倒进“镶碗”里。
杜见锋趴在许一霖的小床上,一边听心上人给自己唱歌捶背,一边在微博发他在英国时候拍的相片。
『还有脸发呢,照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许一霖凑着去看他的手机,感觉杜见锋的相片都自带高斯模糊。
「老子这是意境美」杜见锋下载了个美图软件,正在调试各种滤镜效果,沉迷其中。
『连基本构图都没有』许一霖撇嘴,帮杜见锋揉肩膀:『这儿疼?』
「哎对对,受风了」杜见锋被捏的一咧嘴:「你轻轻轻点儿!」
『活该!』许一霖手劲不减,『半夜三更洗衣服,我真服了,不是跟你说了白天洗?』
「老子大白天去你家下面的公共水池子洗衣服?」杜见锋翻个身,用手指点心上人的鼻子:「别人看见问我是谁家人,老子怎么解释?」
『别翻身!全是油!』许一霖啪一下扇上杜见锋的脸,杜见锋的脸颊上也留下了活络油的气味。
「行啊许一霖,敢跟老子动手了是吧?」杜见锋干脆翻身坐起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衣服卷到了胸口。他把卷着的T恤衫放下,伸手就挠许一霖的痒痒。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一霖最受不了这份痒痒,杜见锋的手指细而凉,像春天大路上一蹦一跳的兔子,轻轻踩着他的心。
「你哈哈哈什么!老子非得治治你!」杜见锋抬手抹抹脸,活络油浓烈的中药气味让他皱了皱眉,许一霖被他乱摸的大手胳肢的笑个不停,全身乱颤,两个大男人在一张小单人床上胡闹得翻天。
「老子整顿家风!」杜见锋看着心上人嘻嘻哈哈的模样,心驰荡漾直上九天,他直接吻上许一霖的嘴,舌头在里面来回翻搅,拼命吮吸。
『啊哈哈哈哈憋死了憋死了!』许一霖难受得想笑又想哭,杜见锋不老实的大手还在他身上来回游走揉捏,同时拼命夺走了他身体里的空气,许一霖一边抗击身上的痒痒,一边抗击口腔中游走的舌头,腹背受敌,眼前发黑。
正在他眼前发黑的时候,杜见锋突然不胳肢他了,许一霖费劲的抬头看,那人把手上倒满了活络油,中药的苦涩浓烈立刻把这间狭窄的阁楼填满。
没等许一霖回过神,杜见锋已经开始扯他的裤子,许一霖在家穿一条宽松的睡裤,杜见锋沾满药油的手轻轻松松地探进了他的后穴,湿润、粘滑、冰冷,许一霖难受地缩着身子,但他拼命抬起上身,环住杜见锋的脖子。
『见锋,快来,受不了了!』他的手勒的很紧,把身上的男人往下扯着。
「这么急?」
『半个月了,半个月了见锋!』许一霖的嗓子发出低沉的粗喘:『老子好像爱死你了,看不见你就使劲想!』
杜见锋的手指在他的体内四处探着,轻轻按了按他的前//列//腺,心上人身子狠狠一抖,整个人痉挛着挂在杜见锋身上。
『老子可真……』许一霖觉得自己特别不要脸,特别的浪,也许陈军是对的,他可能就是个小浪催的,可这是杜见锋,他有多浪都是美好的,他只浪给这一个人看。
「没事儿一霖,你这是太年轻禁不住」杜见锋吻着许一霖的额头、眉毛、鼻梁,「像是老子就能忍得住,你还是输给老子了」
『少他妈废话……』许一霖挺起身子,他恨不得两腿互蹬把裤子脱了才算舒服,可他却没那么做,他把两条腿缠在杜见锋的要上,光着的脚趾摩挲着那个人的脊椎骨。
『柳下惠?』他弯着嘴角笑得冷酷,腾出一只手去摸杜见锋的下半身。
『这不是硬了?装什么正人君子!』
杜见锋让他这句话激得气血上涌,阁楼太小,空气太稀薄,他的心上人口中吹送着芬芳。杜见锋攥住心上人不怀好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然后把人压在床上。
「英雄难过美人关」
杜见锋啃咬着心上人的脖子,又辗转吮吸着他的锁骨。
「今儿个,老子他妈就不过了!」
董宛芳打开儿子的房门,阁楼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浓烈的药油气味,压抑、黑暗、令人头昏脑涨。
她看见自己的儿子,正仰面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像野兽一样发出意乱情迷的低吼。
第三十九章
董宛芳把“镶碗”端到桌上,常铁新用筷子沾了一点汤嗦一嗦,他并没有吃过真正的“镶碗”,但这一碗做的有模有样,他直起身子对着董宛芳笑笑:「不错哎」
丽萍给壮壮剥了一个橙子,正看着孙子大口大口的吃,她咳嗽一声,看了看表。
「都一点半了,今年怎么拜年的那么少!」
「不景气嘛,我早就说不景气,今年都没收几个果篮」
董宛芳给他们盛了三碗饭,常家的孩子们要晚上才来吃年饭,还要做一桌晚上一家人吃的,董宛芳在围裙上擦手,转身要回厨房,她随便吃几口,还得预备晚饭。
「小董啊,坐下一起吃」常铁新拿着筷子点一点身边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