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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 1)

提议分朱砂辟邪的女弟子白了沉生一眼,大抵是怕极了,连带着语气也不是很好,“墙头草,你若不怕不分便是,大师兄跟前装什么蒜?还有你断月师妹,你为何总爱同我们唱反调?我晓得你聪明,伶俐,仗着师尊喜欢便瞧不起我们这些打乡野来求学的,说到底你不就也这么回事,连你妹妹的命都救不了,空担着个二师姐的名头,其实也就是个花瓶!”

“沉芷!”花沉池握住沉生即将扇过去的巴掌,冷冰冰地瞪了沉芷一眼,“道歉,再将药典罚抄十遍。”

被唤作沉芷的女弟子并不因花沉池的出声而畏缩,反而紧盯着他的双眸,神情很是不屑,“呵,我也晓得师兄你同他二人是青梅竹马,自然会护短些,可你也应当明辨什么是公,什么是私,别告诉我连你这个长老都没发现,方才围剿那个凶手时,断月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尸油只有你们这些高阶弟子才有,旁人想从你们手里夺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说她与那凶手毫无瓜葛,我是不信的。”

又瞪着断月,咄咄逼人道,“断月,你敢对天发誓,这火不是你放的?”

“够了!”沉生虽是心胸开阔的主,却听不进半点对断月不利的言论,当即挣脱花沉池的束缚,抓起断月的手腕便向无人处带,“你若要分朱砂便分啊!没人拦着你!简直泼妇。”

断月一面安抚沉生,一面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花沉池,眸中满是歉意,花沉池便也望着她,良久不言。

围在沉芷身旁的一众女弟子拉拉扯扯,终是将沉芷劝的烦了,她这才双手一摊,走到花沉池跟前道歉,“方才是我言重了,还望师兄大人有大量,勿要见怪。”花沉池也没有怪罪沉芷的意思,只劝退了在场其余弟子,转而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为何如此针对断月?”

花沉池问这话时,衣白雪和慕容千还是在场的,慕容千看完方才一出戏,只觉得大宗大派内里果然十分混乱。沉芷听到花沉池的问题后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反问花沉池,“我不过是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若我说了,大师兄又会信上几分?”

花沉池只闭目思衬道,“我自有判断。”

沉芷便将自己的想法如实托出。

第19章沉芷之言

沉芷的身份不同于沉生断月,是实打实来灵山求学的门外弟子,因着原本在山下常年跟随父母东奔西走做生意的经历,炼出了一双很会看人的眼睛,用她的话来说,打她入灵山宗门第一日起,便很不喜欢断月此人,尤其不喜欢整日跟在她身后仗势欺人的夜萝。

彼时沉芷刚入宗门,理当跟着师姐去衣坊领上几套换洗用的弟子服,奈何那日负责接送沉芷的师姐临时坠马摔断了腿,她又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便自己一路问了过去。才到衣坊跟前,便同乱跑的夜萝撞了个满怀。

当时夜萝手里攥着条皱巴巴的裙袄,瞧见自己撞了人也不道歉,只将沉芷一推,便又往屋外跑了。那可怜的裁缝只得一路追去,中途被夜萝戏耍地跌跌撞撞,好不可怜,沉芷不欲招惹麻烦,只进屋去等,前脚方才迈过门槛,便能瞧见断月窈窕地立在屋中,无奈地望向夜萝,面上神情好不焦虑。

沉芷鬼使神差地回了头,便瞧见夜萝正骑在那裁缝肩头,双腿勒住后者的脖子,将裙袄套在她的头上,转手便从袖中掏出一把火折子。

沉芷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瞧见夜萝竟真的将裙袄点着了,火焰顺着棉布一路烧了上去,夜萝笑嘻嘻地从裁缝肩头跃下,顺带狠狠地扯了一下后者的长发。那裁缝挣扎着摔倒在地,不停翻滚,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系捆的死结究竟在何处。

沉芷吓坏了,当即夺门而出,一抔一抔地挖出积雪往裁缝脸上盖去,夜萝只在一旁笑嘻嘻地跳来跳去,好不快活,“让你大舌头,成日同旁人说阿姊的坏话,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了!”

待得沉芷终于将火熄灭,这妮子竟还十分懊悔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便多系些结了,这种丑女人竟也能待在药宗,真叫人不舒服。”

沉芷虽听得真真切切,却并未理会夜萝,只将那裙袄小心翼翼地掀开,却还是牵出了一片血肉焦糊,那裁缝的半张脸都被烧烂了。夜萝瞧见了,便捂着嘴笑起来,“太好了,这就是对长舌妇的报应。”又扯了扯前来查探情况的断月的衣袖,卖乖道,“阿姊你看,这次夜萝已经手下留情了哦!”

沉芷本以为断月会将夜萝训上一训,不料断月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黑瓷瓶交给沉芷,“这是止血生肉的药粉,你取上一些泡在水中为她敷上一敷,若还是无法恢复需另行赔偿......便再来寻我吧。”

沉芷呆呆地望着那个躺在手心里的小瓷瓶,心中久久难以平复,这便是所谓济世行医拯救苍生的灵山药宗?

为何如此野蛮残忍?

后来敷了药,裁缝的脸还是没能保住。那裁缝哭上苍生殿,见她的却是极度溺爱断月,甚至不惜为断月打破宗规不唤沉月之名的天韵长老,至于那天韵长老同裁缝说了什么,沉芷一概不知,她只晓得自那以后衣坊内的裁缝便换了一人,此事也不了了之。

听罢沉芷所言,慕容千只倒吸一口凉气,衣白雪拍了拍慕容千的后背以示安抚,却仍不住出声感慨,“幸而小千是个乖孩子。”

花沉池闻言皱眉,似也有些难以置信,“此事我竟闻所未闻?”

沉芷冷笑一声,讽刺道,“大师兄你是天才,是长老,整日只晓得在霜降峰处理宗门事务研究医术,能听说便也奇了怪哉。”

花沉池垂眸,“此事是我失职了。”

瞧见花沉池这般态度,沉芷便也不再倨傲,只叹了口气,语气也有所缓和,“其实此事也怨不得大师兄你,裁缝之事的前因后话我也同几个师妹调查过,似乎出事那段时日师尊闭关,其余几位长老也回了各自山峰,皆有要事处理,主峰这边便暂且全权交由天韵长老管辖,故而夜萝才敢如此放肆。说到这个,大师兄可还记得后来天韵峰弟子房失火之事?”

花沉池眸色沉沉,似乎明白了什么,沉芷冷笑一声,抄着手道,“其实原本裁缝这事被天韵长老瞒了下来,便也该翻篇了,我等虽调查出始末,却也不敢公然与长老对峙。不过眼下我既不在门中,数月后也修满十年还乡济世去了,这些事便告诉大师兄你,我相信师尊教出的徒儿,应当是比那天韵老妇惯出来的要清明些的。”

沉芷说,天韵长老确实给了裁缝补偿,却仅有三个月月钱和一些寻常调理气血的药品,裁缝原本希望药宗能因此负担起自己的下半生,奈何天韵长老却只对她说道,“闻你先前曾四处散播我那乖徒儿的坏话,说她当上二师姐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似你这般模样被毁,口舌又毒之人,若是留在宗门,既有损药宗形象,又惹得旁人不快活,何必呢?我闻你上山前便已许下一门亲事,不若借此机会还乡,相夫教子去吧。”

慕容千听罢,评价了一句,“真不厚道。”

虽是小声,却还是被沉芷听见了,后者认可地点了点头,望向花沉池,“这事之后,裁缝确实离了药宗,可若是你,你会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女子?她自是被退了婚的。不久以后,天韵峰弟子房便失了火,夜萝被活活烧死......虽然天韵老妇对外宣称是天灾而非人祸,但终归缘由为何,她心里自是比旁人清楚百倍。”

沉芷将所识所闻统统说予了花沉池听,大抵是秘密得以脱口,少了门心事,她的眉羽较先前舒展了些,可花沉池的眉头却皱得比方才更紧了,“你便凭此觉得,这些都是断月做的?”

沉芷却摇了摇头,“小翠之事我不敢多言,但我能够明白的告诉你们,断月绝不如她面上那般乖巧,库房失火时,我是清楚瞧见她从那边走过来的......许是夜萝之死对她冲击太大,故而疯了吧。”

衣白雪听了许久都未曾出声,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为何旁人都不曾注意到断月行踪,你却能瞧见她从库房走出来?”

沉芷望向衣白雪,面上很是坦然,“我嫉妒她,我嫉妒她心地明明这般坏,却有这般天眷的资质,她姐妹二人都这般坏,却一个比一个貌美,老天从来都是这般不公,却也终归会公平那么一次,所以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够亲眼瞧见她倒下,就像夜萝变成焦炭那日她哭得昏死过去,便很令我开心,所以只要同她一道,我的目光便从不会离开她身上。你们许会说我这般想法应是同她一般坏了,我承认,我确是很坏,不过我敢承认,她却不敢。今次我正大光明地得罪了她,许会被报复吧。”

彼时慕容千尚不懂得女生间的花花肠子,只觉得断月与沉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此做想,再看向花沉池,便觉得此人长得愈发顺眼。花沉池却未看慕容千,而是兀自陷入沉思。

反倒是衣白雪在听罢沉芷所言后,表明了心中的担忧,“那以沉芷姑娘你对断月的了解,这报复会是什么?”

沉芷干笑了两声,“女人心海底针,我怎会晓得?只晓得她大概是不会取大师兄与沉生性命的,至于其它人我便不敢保证了。其实现在想来,我倒挺后悔告诉你们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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