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_渭城雪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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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1 / 1)

夜风将沉芷额前的碎发撩得散乱,掩藏其后的一双眼眸忽明忽暗,内里倒映着什么,衣白雪顺着她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只有一条黢黑的深巷,屋主老太太说过,那里原本便是小翠的住屋。衣白雪想了想,提议道,“小翠屋中许留有凶手线索,不如进去查一查?”

三人一道朝深巷走去,方才走出几步,发现沉芷没有跟上来,衣白雪便问道,“姑娘不一道吗?”

沉芷苦笑着摇了摇头,“身子不舒服,只想早些回去歇息。”

衣白雪便也不再强求,直将小翠的屋门推开,走入其中。

满屋都是淡淡的脂粉气,屋中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方桌,一个柜子。床上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霞帔,桌上放着凤冠首饰和几盒胭脂水粉,柜子上了锁,衣白雪熟练地将之打开,发现里头也只有几件穿的很旧的衣裳和一小包碎银,一切都十分寻常。

再找不到更多线索了。

三人失望地离开屋子,刚一出巷子,便发现方才说自己身体不熟的沉芷竟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离开。

衣白雪觉得有些奇怪,向她近了些,“沉芷姑娘?”

沉芷缓缓移动眼球,僵硬地张了张嘴,仿佛被人扼住喉咙,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衣白雪惯用暗器,当即便觉察出了不对劲,待走到沉芷跟前时,这姑娘已经彻底翻了白眼。

花沉池走了过来,要为沉芷诊脉,衣白雪却呵止住他,“别动!”花沉池的右手在半空僵了僵,意味深长地看了衣白雪一会,这才将手重新放回袖中。

衣白雪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个脂粉盒,将粉末倒在掌心中,轻轻一吹,粉末溢散开来,很快便消弭于夜色,唯余星星点点附着在沉芷身上,慕容千这才看清,此时的沉芷已被丝丝缕缕的丝线缠绕,有些已勒入肉中,丝线的尽头却消失在黑暗里。

衣白雪将慕容千交给花沉池,慕容千虽是百般不愿,却耐不住衣白雪一记眼刀,只得乖乖抱住花沉池,花沉池显然也是不会带孩子的主,将慕容千抱得哪哪都不舒服,二人互看一眼,颇有默契地各自挪开目光。

衣白雪将腰间的长笛取出,只手一拔,将笛身分作两段,其中一段玉璧内嵌有很深的缝隙,形似刀鞘,另一段上附着寒光凛凛的利刃,自是把货真价实的匕首,只是刀刃向一侧内曲,更像是那传说中的洛阳铲。

衣白雪握着匕首循着丝线寻起了线头位置,每每寻得,便手起刀落,生生剜下一块拇指大小的肉来。

待沉芷的衣裳被沁出的鲜血染湿,线头才算彻底拔完,其间花沉池想要出手相帮,却被衣白雪劝回,“这是特制的针线,针头带着倒刺,是抓着肉的,你要生扯只会拉断筋脉,若刺进骨头里便永远都拔不出了。你虽精通医术,却并不知晓暗器,若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好大夫,视野便不可只局限于医术,不是么?”

花沉池眸色黯了黯,没有回答。

线头拔完,卸了支撑,沉芷扑通倒地,花沉池上前一番问诊,为她做了个简单包扎,确认不会危及生命,这才松了一口气。衣白雪将那些刺着针线的肉块拾起,细细端详片刻,忽然发问,“我方才虽那般说,可到底不清楚你们药宗内部具体的授课,你们教暗器么?”

见花沉池摇头,衣白雪“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可这针线暗器是行家所为啊......”

难道除了那个放火杀人的怪物外,还有旁的势力存在吗?

思及此,花沉池与衣白雪皆是默然。

第20章再死一人

二人将慕容千和重伤的沉芷一并送回房中,嘱托住同一屋的女弟子们帮衬照看着,而后转身离开,继续调查。

彼时骤雨而晴,乌云渐散,夜幕中有疏疏落落的星子。荷塘上浮着红蕊,池中鱼儿一个打挺,便扯住一片花瓣带入池底,二人在旁散步,身侧是暗香浮动,眼前是满树繁花,却都无心欣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衣白雪作为旁观之人,对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一切自有独到见解,他走至湖心桥面,擦了擦扶手处的水渍,倚靠其上,有些不大想走了,“这处风景挺好的,便这吧,周遭也无甚遮掩物,除非耳力同小千一般灵光,否则应当是听不见的。”

花沉池便也停下了步子,望着湖面有些出神,“你如何看?”

衣白雪未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花沉池三个问题,“首先我要问你,此番下山你准备了多少人可供伤亡?其二,若那凶手当真与你沾亲带故,你可舍得动手?其三......我先前与你说过的约定可还作数?前两条你可答也可不答,最后一点我却是需要明确的答复,若你此时反悔,我也不必再插手药宗之事。”

花沉池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慕容姓氏虽是常见,但寻人于药宗而言从非难事,若你肯以黑血之躯为药宗试药,我自求之不得,所以你也无需担忧我会反悔。至于伤亡......”

良久沉默,衣白雪便静静地候着花沉池的下文,等了许久,他终是报上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回答,“此行关乎药宗今后在十宗中的地位,关乎今后的发展,关乎济世天下的使命,因而最后哪怕只余我一人抵达皇城,也定不负师尊所托,所以即便至亲,我也会亲自手刃。”

话音刚落,衣白雪在花沉池眉心处弹了个脑瓜崩,弹得花沉池一阵愣神。

衣白雪靠在扶手旁笑得前仰后翻,“莫要这般严肃,什么未来什么发展什么济世天下,不觉得太虚无了吗?眼前事都做不好,身边人都留不住,还妄想济世天下?若要我说,你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看你年纪轻轻便整日苦着张脸,谁人见了都怕,何必呢?”

花沉池揉了揉眉心处的红痕,沉声道,“胡闹。天下大义系于药宗,药宗未来加诸此身,你等未居此位,自然可说的毫不关己,眼下不欲与你争这些,你且将对命案的想法与我说来,莫要耽误时辰。”

见花沉池竟丝毫开不得玩笑,衣白雪便也失了兴趣,转身趴在围栏上,静静地看着池水中倒映的自己,“你这人确实同小千说的,死板的很。”

在衣白雪的思路里,他怀疑的对象有三个人,“第一,断月。断月是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一人,无论是奇怪的言行举止还是沉芷说的往事,她看起来都挺像是一个因为过度思念亡妹而产生杀人念头的疯子,但是线索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

“断月似乎完全没有遮掩自己行为的想法,寻常人若要放火,不该早早做好准备,怎又会叫人看见?所以我觉得,她之所以会去失火的院落,应当是临时起意,至于为何临时起意,便不得而知了。”

夜风吹过湖面,掀起层层涟漪,见花沉池未有回应,衣白雪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第二人吧,便是那还未露面的奸细,我虽不晓得他是何人,也可能不止一人,但多半便是那针线的主人。其实我一直都在猜测,会不会是食髓教的人。食髓教徒从来不是无辜之辈,多的是穷凶极恶之人,加之他们先前还给皇族寄了书信,眼下盯上你们也不是不可能。”

花沉池闭目轻哼了一声,“你连食髓教徒都摆在前边说了,还有比他们嫌疑更大的?”衣白雪望着花沉池的侧颜,花沉池便也微微抬眼看向衣白雪,二人相视,沉默片刻,浅淡一笑,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意味。

衣白雪站直身子,拂去袖子上的水珠,“这人吧,其实我原本也没想到,但多亏方才沉芷同你说了那般多,我才意识到,害人的人,和想要害人的人,远不止一人。什么人才能如此搏得断月关注,甚至不惜在围剿凶手时离开呢?”

“夜萝。也只有夜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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