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刘得胜毫无疑虑的说,“你怎会担心这个?”
妻子的眼睛还是盯着自己,在昏暗的灯光下,脸上显得黯淡无光。她又说,“那个女人叫你做的这些事,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尤其是那么多的钱。”
“你别傻啦!那些钱都是正经的资金,又不是什么黑钱,有根有据的,能出什么问题?”刘得胜不屑的反驳道。
“我不是说钱有问题,而是怕万一……”
“万一什么?”
“以后呢,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别瞎担心了,赶紧睡吧!明天项目开盘,还要继续搞宣介活动呢!”
说完,刘得胜已经拉起被褥,盖住了前胸以下,转头倒下就睡,撇下侧身沉思的妻子,独自一人悠然而眠。
太阳还未升起,皇浦数码乐娱城项目现场就已人头攒动,排起了长龙,热闹非凡。
偶有路过的行人,好奇的往里看去,只见销售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客户几乎挤得头破血流。
然而,这一切繁忙盛大的景象,其中却暗藏真机,绝大部分参与者都是房托,只为制造恐慌,营造焦虑,即是所谓的饥饿营销策略,方法虽不大出奇,统统是行内传统做法,而刘得胜只不过生搬硬套,竟也成效非常。
再说刘得胜为人激进,干事辛辣,相比于妻子的谨小慎微,在那时缺乏强监管的旧经济时代,如鱼得水,毫不避讳。
他已想不起来认识郑茹鹃的具体时间,或许是在某一次集团聚会,或是在某一次公司调研,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比自己年轻,富有学识,也曾听闻她有一些背景,但还有一点,她是在刻意结识自己。
但日子久了,两人之间的接触不断的多了起来,刘得胜和郑茹鹃的关系开始有了微妙变化,逐渐演化为绝密又非公开的合伙人关系。
通过刘得胜的协助,郑茹鹃从集团手里暗中盈利了不少,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日积月累,竟也积攒了不少的个人财富,而前者也得到了许许多多的好处。
对于郑茹鹃的钱,刘得胜曾经也试图探查过,出于警惕性和好奇心。
他也想知道,这个平常不怎么享受奢侈生活的年轻女人,会把这么多钱用到什么地方去。
可任凭他怎么努力追踪,查到的信息都只是一些皮毛,没有什么情报价值,所以他也就不知道她有什么惊人计划。
尽管直觉告诉他,这个计划是确实存在的。
而对于他的这种隐蔽窥视行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凭借她的敏锐和细心,多少也会嗅到一丝危险,故而令她实施计划时变得更加的谨慎,身上多了很多个心眼,同时对合伙人的背叛也产生了彻底的厌恶。
项目丑闻终于东窗事发,集团便安排了郑茹鹃到G市调查,正好给了她机会,而刘得胜竟还寄希望于她此行能欲盖弥彰,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至于双方鱼死网破。谁知?一切又出乎他的意料,还搭上了妻子的命运。
事发之前。
“我说郑总啊,当初是你叫我找人……,现在又来调查我,要我说,就没有什么好查的了吧!”刘得胜急上心头,将他与郑茹鹃合伙侵吞集团资产的事和盘托出,说到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希望以此要挟对方。
郑茹鹃沉默不语,死死盯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目光中透露出一种盛气凌人的凶狠。
过一会,刘得胜一脸不悦的说,“为什么不说话,你不会怀疑我在录音吧!”
移开了视线,郑茹鹃依然一言不发,开始环顾四周。她这么谨慎的人,身上早已带着反监听器,自己不说话是因为真的不想一开始就和对方争吵。
“别看了,这里只有我和你!”
“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没事,也要做个样子嘛!”
“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
这次对话不久,郑茹鹃便回集团去了,只留下了虚假的承诺。
刘得胜越想越不对劲,这次的事件真如那个女人所说的,没那么简单吗?为防万一,他也留了后手。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的合伙人绝不仅止于自己,还有多少,只有这个女人自己知道,其余的合伙人隐藏在哪里,处于什么位置,一切不得而知。
雨夜不休,又现枕边谈话。
这次是刘得胜主动对妻子吐露心声,言语充满隐忧,令听者为之容愁。
“琳,你睡了没?”
“怎么啦?”妻子翻转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