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饶打断他,侍南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是仓促的一句:“你小点儿声。”
侍南:“……”
扫了眼前面后门窗,侍南提醒他:“还有一分钟。”
宋卿饶下意识走了两步,又猛地停下来,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幼稚!”
“算了……”侍南抓抓头发,还是心软了,“我下去找你,我抱你一下,行吧。”
“别、我这儿全是上课……”
“我去了。”
等侍南到了一楼,哪里还看得见宋卿饶的影子。
他怎么就这么倔呢?
为了这事儿他们俩还闹了几天的矛盾。
几天后,侍南给他打了电话:“还在生气?”
“……没有了。”宋卿饶闷闷地说。
侍南笑了下:“我也是。”
然后,侍南问他:“你在哪呢?”
“刚从图书馆出来,”宋卿饶慢慢地说,“在路上走着。”
“我去找你?”
宋卿饶说:“我等会儿还有课,晚上也有。”
宋卿饶犹豫地继续说:“明天吧,明天见。”
在阳光下,侍南走了两步,顿了顿,他继续往前迈出脚步。
“去上课是吧?我陪你段路。”
他轻快地说。
“别等明天啦,今天我就可以陪着你。”
宋卿饶笑了下:“好,我等你。”
☆、4-1
侍南头一次产生分手的想法,是在他和宋卿饶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
那时候,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像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同居,双方有固定的工作,保持着一定的上床频率,并且在一起已经有年数了,各方面都很稳定。
这天他回到家,地上依然是早上留下的痕迹,破碎的玻璃,乱七八糟的书,还有几个沙发抱枕。
他盯了会儿,缓缓坐了下来。
他并不急于去收拾,尽管他迟早要这么做。他转了转眼珠,目光从地上的物件一一略过,最终落到了一个砸碎的相框上。
相框已经碎了,里面的照片在碎渣下显得支离破碎。那是他和宋卿饶唯一一张合照,还是团体大合照,照片里有三四十个人,是宋卿饶他们班毕业后拍的,那张他作为导助凑巧在里面。
宋卿饶并不希望家里出现任何有关他们的照片,并且入住以来,他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一人一个房间,两张单人床,这其实有些困窘,尤其是当上完床之后,侍南还得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而对此的说法是:如果有外人来的话,并不会产生误会。
他们就像是关系好的兄弟为了方便合租罢了。
里里外外,宋卿饶也都是这么活的。
侍南看了眼那个照片,然后站起来,把它扫入垃圾堆里,他又把地拖了一遍,之后忽然感觉有些渴,找了半天没找到水杯,这才想起来家里最后一个玻璃杯也被宋卿饶摔没了。
不是没想过买塑料的,后来因为种种习惯只得作罢。
他抓了抓头发,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那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一时兴起,这个想法产生之后,他的大脑有些懵,同时,他忽然感觉还有些轻松。
但他很清楚自己是不会提出来的,因为现在他还舍不得。
现在他还是爱着宋卿饶的,尽管不如以前那么多,很多也已经融为习惯,但他还是爱着宋卿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