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朝再醒来但时候孙迟羽已经办完出院手续,脚边放了一大堆补品,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花想暮托我照顾一下你,我也不放心。”孙迟羽低着头解释,眼睛未曾离开手机半分。
“荆先生怎么了?”
“有钱人,就那样……你怎么会知道他?”孙迟羽将攻二的事一笔带过,只提起叶思朝的事情。
叶思朝正把围巾重新围上,听见这话愣住,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关注唐逢久的事情。
也许就只是因为唐逢久。
然后他就这么答了:“他抱怨有两个男人纠缠他,我顺手查了一下。”
有多顺手?
叶思朝突然间想不清自己明明能拒绝唐逢久那么多次,怎么就是忍不住不管他?
也许就像是周蝶说的一样,他是个天生的渣。
叶思朝当然不会知道这是剧情的惯性,也不清楚周蝶说完这话以后便后悔不已——叶思朝从未对唐逢久的感情做出回应,而她只要不管就行。
世事不过一个巧字。
剧情中,这个节点之后叶思朝再收到有关荆道故的消息是在唐逢久告诉自己他原谅了荆道故,并想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人希望叶思朝能够原谅他们。
叶思朝无所谓地挂了电话,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来。可之后的事情发展却和脱缰的野马一样朝着悬崖一去不返。
这时候的叶思朝打理完自己,朝孙迟羽略一点头,二人拎起一大包东西出门。
叶思朝早上穿的西装已经换成了一身厚重的棉袄。他的动作还是有些迟缓,眼前的重影还未消下去,而脑门上缠了几圈绷带,先前被打的大包安安稳稳躲在纱布下头,不碰也不疼。
最后还是孙迟羽理所当然地坐在驾驶座上,按照叶思朝的指路一路安静地开回了旧城区。
旧城区不用他看,自带重影和消音,所有的嘈杂都被路边的废旧木板和废锅废铁藏起来,在这个除了北风的呜呜声就是西风的呜呜声的冬天特别高冷。
路灯居高临下地逼视全副武装的叶思朝,将本就算不上胖的影子拉得特别瘦长。
孙迟羽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太瘦。
“明早见!”
“明早见。”
孙迟羽升起车窗时看见叶思朝踉跄了一下,估计脑袋里的余热和嗡嗡声还没散。
第二天没有太阳,孙迟羽驱车带着郑骥归到了这里。郑骥归留在了车上,孙迟羽则是下车,从陷阱一般的杂物堆里左避右避地摸到了楼道口的电线杆。
老城区的电线杆小广告贴了一层又一层,边角处带着一些烧焦的痕迹,低头便能看见一些烟灰,却不见烟蒂。
孙迟羽缓了下,抬头看见楼梯口正好下来两个人。
叶思朝用围巾将小半张脸埋起,鼻头有些大,且红,一身棉袄穿上去也不显臃肿,反而有些宽松。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羊毛线衫,呢子大衣搭在手肘处,穿着都有几分讲究。孙迟羽等叶思朝完全走下来后才看见这个男人的全貌,发梢残余的金色也被完全剪去,半长的头发服服帖帖地被打理好。
至于颜值……主神手下就没有丑的剧本人物。
“孙哥。”
“孙先生!”不得不说花想暮还是比叶思朝年轻一些,活力都多几分。
孙迟羽应了声,带着两人去停车的地方,两人也不矫情,开了门便上去。
孙迟羽仍旧坐到了副驾驶座,将安全带扣上的时候正听到后座的两人聊到薄荷糖。
孙迟羽将汽车发动,发动机带着车身抖了几抖,他操控着方向盘转弯的同时调侃道:“咱们的朝思暮想也喜欢吃糖?”
郑骥归轻咳一声,转脸盯着窗外,而后座的二人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将两个人的名字连了起来。
叶思朝从身旁那人手里顺来一颗薄荷糖,道:“孙哥要来些吗?”
“少吃性凉的,你的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的。”孙迟羽在古代待了好些年,现在又是医生,自然也唠叨了些。
“不是我吃的。”
“是我,今天出门的时候顺手抓的,平常也会在办公室里备一些,小陈来的时候也会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