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焰摸了摸鼻子,抿了抿嘴,道:“你有养仓鼠吗?”
胡礼亭怔了怔,说:“没有……你想要的话等回去我们去买?”
“不要。”薛晓焰撇嘴,“它磕了又不会给我吃。”
胡礼亭闻言笑了出来:“明天去买几包瓜子仁你随便——好吧好吧,买几包瓜子,我给你磕。”听到他后面那句话,薛晓焰原本快嘟起来的嘴才弯了起来。
“真亏你们能在这种惨叫声中打情骂俏。”素鸳忽然一脸幽怨地从两人身后冒了出来,把薛晓焰吓了一跳。
胡礼亭揽过薛晓焰,不咸不淡道:“那你还不去帮忙,在这当什么电灯泡。”
素鸳领了命,委屈巴巴地跑去帮天纵,其结果就是画面更加奇怪了,一男一女抓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死命往上扯,被扯得脸都变形了,嘴里的惨叫声已经变得断断续续的。
薛晓焰苦着脸道:“我觉得他们现在真的很像在拔卡住的瓶塞。”
“不是差不多嘛。”胡礼亭道,“他钻在里面,把他揪出来是最好的。”
薛晓焰:“你直接给驱出来不行吗?”
胡礼亭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没带现成的。”言下之意就是麻烦,不想画。
薛晓焰叹了口气:“懒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活成师门传说的啊?”
胡礼亭哼了一声:“我是偶像派的。”大实话,并不心虚。
“出来了出来!”素鸳忽然兴奋得手舞足蹈的。
女人的头被他们拔了下来,瞪大着眼睛幽怨极了,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躯体歪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血已经完全消失了。
看天纵直接伸手从脖子的断口处直接伸手进去揪人的场景,胡礼亭露出一副想上吊的表情:“你们两个看起来像在接生。”
薛晓焰叹了口气,伸手掐了他一把:“以后再敢看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就给我睡地板去。”
胡礼亭委屈地“哦”了一声,他也没看什么啊。
天纵伸手掏了半天,才把黄鼠狼从那具躯体里揪了出来。黄鼠狼疯狂地挣扎起来,身体晃得跟被用力推动的秋千一样险些甩了出去。
“去洗洗。”看着天纵递过来的黄鼠狼,胡礼亭黑着脸倒退了几步,拒绝之情溢于言表。
天纵蹙起眉,带着一脸“这人真难伺候”走进了浴室。等出来的时候,天纵手上提着的已经是被洗干干净净的黄鼠狼了——它蔫蔫地被抓在手上,看上去像条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围脖。
胡礼亭往地上一指,天纵立刻会意地把黄鼠狼往地上一丢,黄鼠狼一落地,便趴着一动不动的。
“呵——还会装死?”天纵踩了黄鼠狼的尾巴一脚,黄鼠狼发出一声尖叫,从地上窜了起来,奓着毛死死地瞪着围着他的人。
天纵撸起袖子,怒道:“你还敢叫,小曲在哪?”
黄鼠狼只是叫了两声,一副准备犟到底的样子,天纵见状脸色一沉,攥起拳头挥了挥,黄鼠狼立刻就怂了:“什么小曲?”
薛晓焰在一边笑得快喘不过气了,天纵这人——不对这鹰妖的人形,明眸皓齿,器宇轩昂,闭上嘴往那一站,倒是特别养眼,但是一动起来就跟哪来的流氓打手似的,可谓静如君子,动如疯子了。
素鸳变回了原型,说:“就是一条跟我长得一样的白蛇。”
黄鼠狼看了素鸳一眼,哼了一声:“那个小姑娘被先生留下来做客了。”
素鸳把尾巴甩得“啪啪”响:“你不过百来岁的小东西,叫什么小姑娘!叫姐姐!先生又是谁!快交代!”
“先生是我们老大!”黄鼠狼道。
胡礼亭轻飘飘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的主子是孙诚呢。”
黄鼠狼闻言尖叫了一声,奓着毛扑向了胡礼亭,胡礼亭见状侧身一躲,顺手抓住了那根毛茸茸的大尾巴,黄鼠狼伸着爪子挠了几下没挠到人,怒道:“我才不认那种东西当主人!”
胡礼亭哦了一声:“认不认是你的事,带我们去会会那个先生吧。”见黄鼠狼还是不准备开口的模样,劝道,“我是不知道你们想干嘛,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黄鼠狼狐疑地看着胡礼亭,胡礼亭叹了口气,继续劝道:“我的工作是解决饲养员接连死掉的问题,既然全是你杀的,那我就能交差了——你老实点,我不动你,你造的孽,自有天收你。”
“你也不想到时候一道天雷连累你家先生吧。”素鸳忽然开了口,“你想拖着你家先生一起死我是无所谓,但是你得把我姐姐还我。”
黄鼠狼沉默了一会,闷闷地嗯了一声。
胡礼亭手一松,黄鼠狼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用两只后脚站起来,两只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胡礼亭,看上去倒是很可爱,它用爪子抓了一下胡礼亭的裤腿:“在山上的房子里。”
薛晓焰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三更半夜的,我们要走过去吗?!”
胡礼亭笑吟吟道:“你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