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诗也就是普通的作诗联句,只要对景押韵即可。
香客联词都过了好几轮,也没见柴文扉又想要参加的意思。
夏亦可疑惑道:“你不是说要参加斗诗会嘛,你不去?干在这儿看?”
“这破斗诗会有啥好参加的,联的都是些陈词滥调的淫词艳赋。不若回客栈睡大觉呢。”柴文扉嫌弃道,站起来说道。
只见这月上对老鸨不知说了什么,老鸨便站在台上,说:“我看公子们都才高八斗,这么惺惺相让的比下去怕是明年都分不出个胜负。刚刚月上姑娘说了,还请各位拿出真本事,唇枪舌战才是爽快。姑娘还拿出千金难得的墨莲子三颗,赠与胜者,以此助兴。”老鸨扬了扬手里的玉匣。
墨莲子?柴文扉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听姚初提过,说着这货产于大漠深处的墨水深渠,是极为珍贵的药引,可惜姚大夫唯一的一颗被他小时候淘气碾废了。
柴文扉停住了打算离开的脚步,喝了一口酒道:“老鸨娘,你这比法没法分胜负啊,就这么联词造句下去,墨莲子都开花了还没得出胜负呢。”
夏亦可低头侧目,不是说不想参加么?
“那你有何建议?”一个饿狼问道。
柴文扉眼珠转的咕噜咕噜的:“我提一个酒令,诸君来对。月上姑娘觉得好的为胜。诸位以为如何?”
“这倒是新鲜。
“行!”
“你说。”此起彼伏的声音四面传来。
柴文扉站起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子,装了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道:“酒面要一句文,一句诗,一句骨牌名,一句曲牌名,还要一句老黄历上的话,共凑成一句话。酒底嘛,要合乎人事的果菜名。如何?”哼哼,当年看《红楼梦》,被湘云的这个酒令看的眼花,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和上一世类似,索性就出来试试,反正自己没文化,也想不出有文学的东西来,柴文扉内心无比于凯的耍着无赖。
果不出他的所料,这一连串的乱七八糟的酒令规则,让这些沉迷烟花的膏粱纨袴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在蹙眉挠头。
半晌。
柴文扉往台上走去:“这要是没人能对上,可算是我赢咯,这墨莲子就归我了?”
却被几位香客起身拦住了道路:“说好对出来才能算,虽酒令是你提的,你对不出来,也不能算数;就算你勉强对出来,文理不通的也不能算;对出来了,月上姑娘没点你胜,依旧不能算。”
“对呀。”
“嗯,是这个理。”一旁人随声附和道。
有理个屁,你们这帮墙头草。柴文扉在心中吐槽道,酒令对不出来,钻空子倒是精通,这会儿牙尖嘴利的,你行你对酒令啊。
转而求救似的盯着夏亦可。夏亦可眼神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还让经过的丫头给再送一壶酒来。
哼,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求己不如度娘。“这有何难,是不是我对上了,墨莲子就归我了?”
“那你对啊,别是个银样镴枪头吧。哈哈哈”
头你妹啊,你才是绣花枕头呢。“听着啊,泉香而酒洌,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柴文扉慢慢的背书,“酒底就是,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上哪讨桂花油。”
一出口柴文扉心念糟糕,好像背岔了?算了,将就试试看。
柴文扉又死不要脸的说:“怎么样,我可是对出来了,你们还不让开?”
各香客面面相觑,正在想怎么怼,不料月上姑娘轻手招了招老鸨娘,耳语几句。
老鸨娘转而笑靥如花的说:“月上姑娘点这位公子胜。”
“听到没有,人月上姑娘说我胜了,起开点。”柴文扉一向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愉悦的往台上走去,还一边嘴上不饶人。
“这就是墨莲子啊?”柴文扉从老鸨手上接过玉匣打开看了看,三颗莲子通体哑光墨黑,他淡笑的盖上玉匣转身就要下台。
老鸨娘急忙要去拉柴文扉:“诶,公子,您哪儿去?月上姑娘在这儿呢。”
“我?我可是为了这墨莲子才参加的,这美人恩嘛,是无法消受了。”柴文扉侧身躲过老鸨娘,笑道。
柴文扉心里嘀咕道,开玩笑,美人仅限观赏,哪儿能真的眠花宿柳,一不小心风流病咋办,可不是职业歧视,只是这可是没有抗生素的世界,而且答应了盒子要好好“保护”自己的。
“那怎么行,按规矩公子您拔得头筹,月上姑娘今晚就是你的了,你这么始乱终弃,是不把我袅音水榭放在眼里吗?还是公子认为我袅音水榭是这么容易进出的?”老鸨娘冷冷道。
柴文扉走到夏亦可身后,略作为难的说:“也是,好好的美人,春宵空度也着实可惜了。”又摸了摸下巴道,“这样吧,墨莲子我拿走,这位贵公子才情甚高,丰神俊朗,定不负姑娘意。”说罢,把夏亦可往前一推,顺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转身撒腿就跑。
☆、引蛇出洞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