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具都玄示许久没有出声,也没有人再开口。
最终只看到他的背影微微颤动两下,似乎是在笑,然后听见他低低的骂了一声:“去他妈的羽张迅。”那声音极度嘶哑低沉,又涩得让人心口发堵。
直到宗像礼司离开前,迦具都玄示看了他许多眼,却一次也没有开口问过他什么。其实也是,他没什么好再问的,他亦没什么可回答。
出神间已经回到了宅邸,宗像礼司停车走下,抬眼却望见自家门前有人先到一步。
街灯暖黄色的光在男人发上浅浅晕开,他姿态随意地坐在台阶上,手肘搭在膝上,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点赤色火光,淡蓝色的烟气与呼出的雾气缓缓弥散在初冬的夜里。周防尊唇角微微勾起,无声地看着宗像礼司一步步走至自己面前。
宗像瞥了周防脚边散乱的烟蒂一眼。哦呀……看来还是先到了不止一步呢。
周防尊自然地起身,稍侧身让了让,“开门。”
“容我猜测一下,草薙君终于放弃了对您的回收工作了吗?”宗像打开门的空隙间看了他一眼。
周防尊含糊应了一声,跟着宗像七拐八折地穿廊而过停步在一扇房门前,想了想问道:“你没什么别的事了吧?”
宗像开门引他进去,亮了灯,“其余的事情迦具都玄示将军会留下处理,至于我,”他顿了顿,目光在周防脸上扫过,“至于我们,稍作休整后就返回日本区去解决石板的问题,您意下如何?”
“随便。”周防尊掐了手中的烟,草草打量了房间整洁讲究的布置后淡挑了眉梢。
“那就是达成了统一意见了,今晚您就在这里休息吧。”宗像说着就抬步向门外走去,却被周防尊给挡了路。
周防倚着房门似笑非笑地盯着仍旧端着一派风轻云淡模样的宗像礼司,“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宗像微笑着反问道,“要留下来为您唱个催眠曲以尽主人之礼吗?”
“别拿这威胁我。”
“周防……”
“愿赌服输。”周防尊压着语调慢悠悠地打断了他的话。
宗像稍作回想,意识到他指的是日本区最终之战时两人隔着通讯耳机定下的赌约,“这种事您记得倒是意外的清楚呢。”
“这不是你房间?”周防手肘抵着门,倾身凑近宗像,一贯低沉微哑的嗓音更低得仿佛压在心头,“那把我领到这里,你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宗像对上他的眼睛沉默了一瞬,转而眉眼笑意深了些许,不待他反应就回身走到衣架边脱去风衣,“……看来您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周防反手锁上门,哼笑了声来回答宗像。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走近宗像背后,以将对方拥入怀的姿势探入宗像口袋中将终端取了出来,把两人的终端都关机扔在了床头。
宗像回过头将周防的动作都收入眼底,“这样很可能使我们错过重要消息。”话虽这样说的,语气里却没多少责备的意思。
“不会有什么重要消息,而且,”周防也侧头看向了他,微眯起的眼眸中流淌着金属熔融般的灼亮,他忽然笑出声:“哪怕外面是世界末日,现在你也只能死在我的床上。”
宗像微敛眸也淡淡笑了,他上身只剩下衬衫,扣子也都已解开,露出小片胸膛和白皙的腰腹,褪下衣衫的手却忽然顿住,转过身对着周防尊问道:“说起来……夜刀神狗郎是你叫去的?”
“啊。”周防看着走至面前的宗像,不明所以地应了声。
“为了以示奖励,附赠您一项如何?”宗像微俯身,双手虚搭上他的衣领。因为要面见天子,周防尊勉勉强强也穿上了正装,于是宗像剥下他的外套信手抛在一旁又小心地取下自己眼镜搁在床头,搁在肩头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施力将他仰面按倒在柔软的床上,宗像自己也跟着翻身压在上方,低头咬上周防的衬衫扣子。
周防尊确信没有漏掉与那双深紫眼眸一瞬交错时其中的笑意,索性了放松了身体暂时看他玩什么花样。
这么看来宗像礼司今天的心情的确挺不错,连带着恶趣味的级别都拔高了一个层次。
宗像慢条斯理地用牙齿解着扣子,蓝发柔软地垂在他脸侧轻扫在周防身上。从周防尊的角度只看得到他眼睫落下的阴影,在柔软衣料间时不时隐现的嫣红舌尖,但与此相对的触觉愈发灵敏了起来:被濡湿的衣料触在肌肤上,温热湿润的舌也似有若无地划过,随着扣子的解开一点点沿着向下,极轻极缓,但引得骚动在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周防尊呼吸渐重,宗像礼司却将速度放得更慢,他疑心自己静下心来或许能听到这个男人愉悦不已的笑声。
“临上战场才想到练习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宗像准将……我也没嫌弃过你糟糕的吻技不是?”他低声地笑,抬手探入敞开的衣衫揽上了宗像精瘦的腰。
宗像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热度落在他腰腹上带出灼热的温度。他并不答话,屈膝抵入周防腿间不轻不重地一碾算作告诫。
周防尊闷哼出声,宗像这才将身子撑起一些,单手撑在周防脸侧居高临下地笑着看他。虽然感觉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周防却也抬了抬下巴回以一个同样挑衅的笑容,唇角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宗像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问道:“什么?”
回答他的是腰间骤然收紧的力度,眨眼间两人的上下位置对调。
“哦呀……”他一句带着笑的嘲讽未能成功出口就被周防捏着下巴强硬地封了口,热烈强势,隐约还带着未消散尽的硝烟气息,在此刻全然成了催化的佳剂。
原先撑在他脸侧的手被周防扣紧相握,十指纠缠,宗像另只手刚想抬起动作却被周防刻意沉下来的身形压得死死的,唇舌交错间周防听见他低喘一声。
吻细细密密地转而落在宗像的颈侧,使得他不得不稍仰些头,被搅得迷乱的大脑在大口呼吸时重新捞回了几丝清明。他再度屈膝发力,周防反应倒也快,顷刻调整了身形握住他脚腕拉开贴在腰侧,硬是将自己挤进那修长腿间。
但好歹多了只能自由活动的手,宗像探手直袭向他咽喉,周防扯扯唇角先一步低头吻上他胸前,身体敏感地轻颤让他错失了难得机会,宗像索性转腕揽住他脖颈,指尖轻而漫不经心地扫过他颈侧耳后,微微发痒,微微躁动。
周防揽着他腰身在背脊上或轻或重地按压揉捏,一场拉锯战持续下来最终是宗像猛然收紧力度扯着他脑后的发将他拉上来一些,呼吸交融,四目相对,身体在燥热颤抖着诉说渴望。片刻对视后忽然都低笑出声。
“还没准备好吗?”宗像低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