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吐出一口气,随手扯下腰带利索地将两人的衣服除了个干净,“一直磨蹭的人似乎不是我。”
他双腿就势勾住他的腰身,似有若无的磨蹭,宗像挑了眉梢,眼中流光溢转,似有紫罗兰在绽放,他拉长了语调疑问地哦了一声。
周防尊也低笑,手上毫不客气地掐紧他腰,毫不拖拉的进入,将他撩拨似的话语截住转为低低的抽气声。扣在肩头的手指用了力,全身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缓慢而克制地收拾吐息来适应,却被对方的动作打乱成一片喘息。
汗水从周防的额角渗出,顺着硬朗的面庞线条滑下再滴上脖颈蜿蜒,宗像心念微动,凑近一些伸舌细细舔舐。
周防轻轻叹息,似乎挺是受用。而后却是猝不及防地深入动作,宗像随着轻颤之余不忘回应似地狠狠一口咬下。
颈侧传来的刺痛让周防微皱了眉,放缓了动作。宗像也紧了紧揽着他的手臂,用舌尖划过咬出的伤口将血液慢慢舔舐净了。
……他是不是要庆幸一下刚才宗像吻的不是他的动脉。
起初的短暂磨合后俩人就找回了状态,较劲般的抵死缠绵,周防尊的动作称不上是急切,却清楚地带了股要将宗像撕吃入腹般的狠意。算来他们也的确是很久没这样了,也怨不得之前周防下意识地对草薙出云吐了个很冷的槽。
有多思念有多渴求,在这夜统统满足。
直到大汗淋漓,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铺满整个房间。周防埋首在宗像颈窝里,听见这个男人忽然心情很好地轻笑起来,胸膛的震动透过紧密相贴的肌肤传达,一路落到他心底。
“嗯?”他稍侧了侧头看他。
宗像眼角泛着艳丽的红,深紫眼眸里的雾霭尚未散去,他闭了闭眼叹息般地道:“就要结束了,这场战争。”
“呵。”周防笑了声算是回答。
“彻底毁掉石板吧,不论动用什么武器……那种力量还是别再让它重临于世为好。”
“喂——。”周防尊撑起身子皱着眉俯视他。
“嗯?”宗像抬眼回看过去。
“这种时候又扯什么公事。”
“哦呀——那您想谈些什么呢?”宗像思考了一瞬,顿了顿道:“比如这样——?”他将周防拉下一些,被水泽晕出柔色的深紫眼眸中流转过笑意,他以命令的口吻道:“继续,别停下,周防尊。”
“啊……当然。”周防吻上他唇角。
[第五十七章]
日本区郊外研究所内,荒川泽北领着几个研究员在一间实验室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实验室中等面积,中央位置并列摆着两张铁床,显示台分别位于两侧,闪动着绿色小灯的头盔等设备被连接在计算机上由荒川泽北进行最后的调试。
他们与这些机器长久地打过交道也在后来将它们舍弃过,本以为那不了了之就算是结果,却偏偏在意料不及的时刻被要求启动这项实验。每个人的心里都很复杂,又或许多少夹杂着痛苦,其中以荒川泽北为甚。
接到宗像礼司通知的时候荒川泽北陷入了沉默,他拉开抽屉摸出之前查收上来的烟,然后起身推开窗,对着冰冷的冬雨之夜抽了生平中的第一支烟。宗像礼司以他惯有的良好耐性等着,良久后他听见了荒川泽北暗哑的声音,背景是淅沥雨声,“原来你也会这样吗?站到那个高度后也不可避免地追求这种力量了?”
宗像有一瞬的意外,随即笑了,“我只是想结束战争,但不会是以那些人的方式,您大可放心。”
荒川泽北不作声,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天幕,像是在回想什么遥远的记忆。
“您是相信我的不是吗?”宗像缓声道。荒川知道他指的是在法庭上为他作的假证,说来他也不清楚那时是怎么回事,作假被发现的下场他清楚,但就是在阔别许久后再次于意识里面对上那双紫红色的瞳孔,想起了宗像的话时,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不能死。
荒川泽北低咳两声皱着眉掐了烟,觉得自己果然无论如何也喜欢不上这种不健康的东西,“随便你,反正我只有服从命令的份儿。”
话虽说得不情不愿,到底还是答应了。
走廊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助手拉开门冲进来,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博士,宗像准将和周防上校到了!”
荒川泽北仍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运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到了就带过来。”
“博士……您应该去迎接一下……”助手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开口道。
荒川泽北百忙中抽出一瞬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又不是没来过,难道我还带着去参观一趟?”
“……是。”助手识趣地闭了嘴,折身返回去请那两位大人物过来。
宗像礼司和周防尊进入的时候感知测试设备刚好调试完毕,荒川泽北忽视了宗像的问候和周防勉强算是招呼的瞥来那一眼,开门见山地问:“你们两个进行感知测试?”
宗像脱下外衣叠放在一旁,微微笑道:“看上去似乎也没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了。”
荒川泽北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周防和宗像躺上铁床,研究员上前为他们戴上头盔,荒川泽北接通电源时响起一声短促清脆的提示音,铁环应声打开扣住他们的四肢,电流从中流淌而出在他们周身游走。
意识连通,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视野跌入深渊般的黑暗之中。像是须臾之间,又像沧海桑田,混沌之中流泻出蜿蜒的光,随着它的蔓延巨大的德累斯顿石板显现在眼前,近在咫尺,又仿若相隔千里。
周防尊和宗像礼司踩在虚无之上,望见石板又转而对视一眼。这个空间是浓稠的黑暗,除了他们彼此和石板什么都看不见,却无端让人觉得广袤至极。
周防向前踏出一步,感觉不到脚下踩了什么,宗像拉住他的手跟上,周防弯起唇角反手握紧,在距离石板几步之遥停下。此刻他们不得不稍仰头去看它,它像是有所感知般,镌刻其上的古老符号自中心一分为二,溢出青色和赤色的流焰,流焰盘旋在石板上,又微微颤动着向他们两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