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
“白兄----”
猝然同时开口,两人一对望,同时笑了。展昭点头:“你先说。”
白玉堂用力揽住他的肩,大笑出房:“说什么说,好不容易放假,跟爷喝酒去。”
展昭顿疑:“谁说放假了?”
白玉堂拨一拨他颈侧的散发,笑道:“猫儿又紧张。昨晚公孙策说的,不信你去问他。”
展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昨晚?”
白玉堂哈哈笑起来:“怎么不高兴了?怕我与他同床共枕?”
展昭将他推一个趔趄,笑说:“从此无扰,展某求之不得。只是委屈了公孙先生。”
白玉堂将将站稳,眼神一时无法聚光。
他分明心不在焉。展昭叹息一声:“白兄此时不宜饮酒。改日吧。”
白玉堂顺势靠过来,把脑袋搁在他肩上:“爷困死了。你不准走,陪我。”胳膊一绕,挂在身上不下来。
展昭无奈,将他拖抱进去扔到床上。没喘两口气,被一拉回头,看见白玉堂贼兮兮的笑脸:“爷睡着了,也不准走。”
展昭连忙点头,不走,不走。
白玉堂得寸进尺,将他拖倒搂着,闭起眼睛满足的笑:“猫的信用差,抱在怀里爷才放心。”
以为抱住就有的笨小孩。
展昭悯然,眼底深深泛上一抹凄伤。
白玉堂睁开眼,猫还老老实实窝在怀里。懒洋洋地问:“刚才谁来过了?”
展昭答:“永年。”瞬即又说:“就是白唐。”
白玉堂轻笑一声,闭上眼自言自语:“爷倒有些后悔了。”说着支起一肘盯住展昭,神色游移不定:“爷说现在想把他要回来,猫儿答不答应?”
展昭笑:“白五爷做事,岂肯反悔。也不会问谁答不答应。”
白玉堂一松劲躺回去,大叹:“猫果然不可相与。你想怎样?打一架分个输赢?”
展昭又笑:“老鼠果然嗜狠好斗。白兄想打,展某自当奉陪。你我输赢,却不足定人去向。”
白玉堂一肚子话倒不出来,只得骂:“笨猫,不识好歹,养虎为患,有你后悔的时候,哭都没眼泪……”
等他一连串骂完,展昭说:“白兄有话,何不讲个明白?展某又是如何的养虎为患?”
白玉堂冷笑起来:“你不明白?那小子不怀好意,根本没对你说实话。把他放在----”
展昭轻拍他肩背,截道:“我知。你不要担心。”低声又说:“永远不要。”
白玉堂猛地眼眶一热。心里叫着怎么可能,口中却一字未说。伸手抱住他,抵在胸口久久没有抬头。
默然许久,展昭问:“你说,我是怎样的人?”
白玉堂憋了一阵,闷闷地答:“反正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这就是了。”展昭笑着拍他:“我是不会哭,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
第8章第八章柔嘉维则
晚上蹲屋顶,白玉堂望着月亮说:“猫儿,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带他走。”
展昭转过头,眸光闪烁:“他身世可怜,就算说了谎,也是自保之意。白兄何必过于苛责。”
白玉堂心里叹,好迟钝的猫。摇头说:“我不是苛责。他京城里多少相识,开封府如何藏得住?难说哪天不被认出来,累人害己。不若使他远离是非,往外祖家乡寻访生父下落;有结果,自然好过一世颠沛流离。便无结果,也算尽了人事,从此死心绝念。你说这主意可好?”
展昭点头:“好是好。不过不该劳动白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