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仍然紧闭,一缕鲜血溢出唇角,流下去沾污了衣领。
永年轻轻伸手,挽在颈间。悄然笑出两行泪。
昭,你听见了。你承认我说得对,哪怕只有一点点;你也想要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的身体替你说了,你的抗拒才如此惨烈。对不对?
真傻啊。
他略抬头,温柔地为他擦净血迹。
你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不能由着你,这样虐待自己。
神困力乏,永年做着烟熏火燎的煎药梦,趴在榻沿睡着了。醒来天已亮,床上空着,展昭不在。
愣了一阵,他呼的站起,发疯般冲到门外去。
天亮前,端州府林恒毅的屋门被敲开。展昭牵马站在门外,残月斜打在身上,苍冷如雪。
开口刚说一句,林兄,叨扰了。身体便整个倒下去。
林恒毅慌了神,托住他正要喊人,西厢院中一个白影跳出来,笑着嚷:“林大人,大清早马蹄响,什么刺客,如此明目张胆?”
林恒毅转头急道:“是展护卫。不知怎么晕倒了。”
说完怀里一轻,展昭已被夺离。那白影脚下如飞,抱着人直往西厢奔去。
林恒毅定睛看时,眼前已空。
白玉堂守到晌午将尽。虽然大夫说,只是伤后奔波,劳累以致昏迷。他仍旧未离床前一步。
等到展昭睁眼,咬牙切齿的骂:“臭猫,回回如此。你就不能精神点给爷看?”
展昭怔怔望着那精致眉眼,如坠梦中。
白玉堂心里一紧,急忙捧住他的脸问:“磕傻了么?晕还是痛?”
展昭不答,举手轻抚他的面颊,一时间眼角微润。
白玉堂握着他双肩,凑近了笑:“猫儿,想五爷了?别哭,爷陪着你呢。”说完这句,无端心内凄凉。低头默默执起他的手,塞回被中。
展昭一阵干咳,勉强开口道:“白兄,劳驾你倒杯水……”从温泉宫连夜骑出来,渴了一路,却不想停下。
足足灌下大半壶,展昭才摇头不喝了,闭眼侧卧着歇息。白玉堂问又不忍,与他商量道:“饿了一天,爷去弄些吃的?”
展昭只觉伤处抽痛,压得五脏六腑不住翻腾。摇头说:“先不忙。你还没说,怎么到了这里。”
纵是强打精神,也眸光黯淡,语声微弱带喘。白玉堂暗暗忧心,口中宽慰道:“不急着说,爷有的是时间。倒是你,真不吃么?上午用瑶柱煮了粥,火候正好……”
展昭听见一阵恶寒,伏在床沿半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见白玉堂要出门叫大夫,伸手拉住他说:“没什么,一会儿就好。”
白玉堂转回来帮他拍着背,皱眉道:“白唐那小子干什么吃的,口口声声说对你好,把人照顾成这样。不行跟爷回东京去,这穷乡僻壤,留着给他享用罢了。”
展昭头越来越痛,忍住恶心问他:“这些日子你都在东京么?京中可安好?你……你怎么又来了端州?”
作者有话要说:
先祝前来的各位新年快乐。
第一次来说话,发现我还是不会总结。打分的事,是和玲子开个玩笑,没想到··倒觉得我像个恶霸了。其实随意就好,如果真的想扔鸡蛋了,最好是熟的【再玩笑】。
这个坑,可能不只是伤心,为此抱歉说了多次,趁着过年再说一回。写的时候,经常需要忽然中断某种犹在其中的情绪,强迫进入基本相反的另一种,这种体验我自己以前没有,还是很锻炼【囧,我要这种锻炼干嘛】。不知大家看时,会不会一样觉得,比较折磨。
能一起走到最后----即使不圆满,我想也是安慰的,于我自己而言。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