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女儿就不能像爹了?”
“很是。养女若不像你,岂不负了那句‘貌若好女’,教天下人伤心。”
“……展昭!”白玉堂扑过去呵痒。
展昭笑得接不上气,身子一倾忽然吐了。不待气平忙拍白玉堂:“无妨,无妨。被你灌得太满……”说着冷汗沁出来,俯着颈,一口口接连又吐。
他吐得筋浮泪涌,眼前阵阵昏黑。白玉堂又痛又急,抱着他,手护在胃上不敢放,一直揉抚着轻声问:“猫儿,猫儿,好点了吗?还有哪里难受?头疼么?胸口闷不闷?”
展昭抓住他的手摇头,好半天喘着说:“送我回那边吧。你居住在此,郡主往来看视,多有不便。还是……”
白玉堂手臂一僵,冲口而出:“你住到那边我也不便!你是想让我眼看着痛死吗?”心里一绞,险些逼出眼泪。
展昭上下抚他的胳膊,安慰说:“别怕,别怕。昨夜见了风,有点不适。歇两天便好。”
白玉堂这才想起,一摸他额头果然有些烫,急道:“你知道发烧了,怎么不说?还吃下那些油腻,当真不要命了?”
展昭无力道:“最后一顿,我怎能不吃。以后……以后……”
白玉堂给他抚着胸,接道:“笨蛋,以后还不是得继续喂。抱上山看烟花,再抱下来。爷护着你,看能见哪门子的风。”
展昭勉强一笑:“小器耗子,真爱记仇。不是让你送我过去了么。”
白玉堂走经花房,偏身坐在廊下,低头轻声叫:“猫儿,醒着么?”
展昭微睁眼,笑了笑问他:“怎么停了。走不动么?”
白玉堂抱紧些,贴着他的腮说:“睡了几天不见太阳,晒一晒,不要发霉了。”
展昭一望空的廊椅,道:“你放我坐下来,靠着就行。”
白玉堂不答也不放,把脸埋到他颈窝里。
展昭轻拍他的后背,叹道:“多大了,别这样。走吧。”
搂着他的手臂轻轻颤抖,柔软发丝撩拨着亲吻,从颈后延到耳鬓,下颏,停在唇隙,又一番缠绵掠夺。
他想拒绝,应该拒绝,而渐渐无力。手无意扳在肩上,拉动着身体,暧昧的迎合。快乐窒息欲死。
挣脱出短暂的晕迷,清风阵阵拂在面上,阳光鸟语花香。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气喘连连。
白玉堂抚着他的脸,那颜色如玉生烟。他不由叹息,猫儿,当你无意识,有多美,自己从来不知。
我问这是什么地方,展昭坚持。目光迷离而清醒。
白玉堂站起迈步,低头一直望着他笑:再不停了,猫儿。再停也抱不够。快睡,睡了就不难受了。
门边一暗时,永宁无言站起,目光跟随白玉堂踏进房来,走到床前放下展昭,解开裹在身上的斗篷,脱去外服,盖好被子。
将出门时白玉堂说,他发烧了。长夜难耐,郡主请多留心。
永宁点头,白公子放心。却不知为什么她要向他保证。
白玉堂笑了一笑,回头去看展昭,听见他微弱清晰的叫:玉堂。
他昏睡中的呓语,足令他无法迈出下一步。
许久,白玉堂转头去看,永宁一脸惨白。
阳光照见万念俱灰。
睡了,也没办法不难受。
展昭高烧数日,脑伤反复,水米不进。吐出的药汁混着胆液,时见血丝。大夫诊望,均说亏劳时久,脏腑衰弱,血气不足祛病养身。当下以除脑淤、健脾胃为急,其余慢慢调养。
其间永年自新州返回,代接了圣旨,亲自送到府中。看视过展昭,忧心忡忡劝慰永宁:“姐姐莫心急,看你这样子,一齐病倒了怎么办。”
永宁摇头:“我无事。虽累了些,时常也有歇息。”说完,又自呆怔出神。
永年察观脸色,试问:“姐姐有心事么?能否告知兄弟,待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