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听罢微笑:“姐姐你太善良。好在老天也算公平,把姐夫配给了你。”
永宁一笑,穿过花丛走去。
永年略停步,低头冥想。
同人不同命。谁给我十数年养育教诲之恩?
白玉堂说,不能住在郡主的卧房,太失礼。将展昭又搬回客房。
就寝时展昭问,钦差仍未走么?
白玉堂双手枕在脑后说,谁管他。翻过身支着下巴:猫儿你操什么心。爷的脚程不比他快一千倍?过十天也追得上。
这么说你打算十天后走?展昭笑问。
这么说你打算十天后离床下地?白玉堂反问。
展昭叹道,白兄,展某在自己家中,何愁无人照顾。
白玉堂生气了。我没家,没人照顾我的心。你懂不懂?
展昭闭上眼,不再作声。
天气晴暖时,他就发扬蛮横精神,依仗体力优势,不顾反对把他抱出房,坐在院中吹风晒太阳。完全不理会下人们送饭进来,一副“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没作贼也心虚的表情。
有天白玉堂兴致高昂,叫住准备溜出去的小厮问:你穿得不多啊,怎么满头大汗,脸这么红?
小厮十三四岁一个孩子,哪敢看他,低声嗫嚅道:我,我没见过……
白玉堂低头一看展昭,脸比那小孩还红。故意提高嗓门:没见过什么?杀人放火,还是奸淫掳掠?想见吗?
小厮惊恐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白玉堂冷笑:光天化日下,哪有没见过的新鲜事。病人需要空气好,多晒太阳,他身子虚弱不能走,比起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你帮着抱抱他算什么错?想通没有?
小厮答,想,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展大人身子虚弱,要人抱着走。本来应该,我,我们伺候。我们抱不动,所以,所以白爷就受累了。
白爷助人为乐,还受累,还被人嘀咕,应不应该?
不,不应该。
那嘀咕人的该不该罚?
该,该罚。
怎么罚?
白爷说,说怎么罚,就就……
想到被白爷罚,小厮吓得直哆嗦。
白玉堂大笑:说得好,爷要赏你。丢了一锭银子过去,口里叫:接着。去把白爷的话说给其他人听,说得好,还有打赏。
小厮捧着银子,不敢相信狗屎运奇迹般的降临了。
白玉堂喝道,还不滚蛋,挡了爷的太阳。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白玉堂摇一摇展昭:都听见了?别装睡。
展昭暗叹一声睁开眼,苦笑道:白爷想怎么罚?
白玉堂笑了,猫儿啊,我怎么舍得罚你。说着搂紧他,从额头依次亲吻过去。
展昭挣扎一下,便即不动。
这么任性的白耗子,可他就是心疼他。如果可以,一辈子不想对他说一个不。
知道心愿达不到,所以此刻纵容他。
含弄流连许久,白玉堂从他胸口上抬头,说,猫儿,让我看看你。你不许,我便不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