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就是个娼妓之子罢了。你之前已经和我说过了，你糊涂了。”温若寒道，“这一次他和泽芜君命大没死成，也不知道晁儿怎么办事情的。罢，任他弄去。”

“情势危急，你不为太子出谋划策吗？”

“帮谁，那是晁儿自己的想法，我听闻老朋友有难，特地从岐山赶过来看看你。”温若寒一张脸笑得云淡风轻，“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就说那时候挑人要挑金光瑶这种伶俐的，他不听，看着金子勋是太子，就急着要依附。”

“哼，他一个嫁到了宫外的人能——”

“哎——”温若寒浅浅一笑，“就是这样才更容易弄得天翻地覆呢。但我不想管，反正京城的事情，闹不到岐山来，不是本家的事情，我就不管。我嫌烦。”

“那你此次来……”

“我来问你阴虎符的事情。”

“皇上暗地里给的我。”

“所以你入狱没死，皇上护着？”温若寒笑道，“但好奇怪，也不像，不然常家不会封府。他就像是扔了一个开头，后面什么事情都在看。不插手。但皇上是从谁那儿拿来的阴虎符？”

“不知道。”

“那便不管了，懒得查。”

他站起身要走，却又折身回来，道，我忽然想起来蓝启仁这个人，你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么。说罢又自言自语道，也罢不问不问了，断绝往来已多年。不见也好。

金光瑶和蓝曦臣回了京都，自然是先被蓝启仁挨了训，说是怎么这么大意，若是有什么闪失，那该怎么办。

蓝曦臣见金光瑶的精神还没恢复好，但又不能坏了规矩让金光瑶先回寒室，就靠的金光瑶近了些，让他能够挨着自己缓些力气。

第二天金光瑶养足了精神，要去买话本子，蓝曦臣事务缠身，不便陪他，只能让他自己去。

临行前，蓝曦臣还是有些不放心，送金光瑶到门口半天，帮他把衣领子整了又整，看外头风大，担心他受风寒，杵了半天，还是不肯折身回蓝府。

金光瑶疑惑：“二哥，怎么了？”

蓝曦臣顿了半天，才道：“你一个……嗯……在外面，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罢了，那我还是陪你去一趟……”

金光瑶笑道：“我倒看着很娇惯么？”

蓝曦臣道：“那我倒是想把阿瑶养娇气一些。”

金光瑶抿唇一笑：“我已经够娇气了。再娇气下去，若犯了错，三遍家规都不够我抄的。”

蓝曦臣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手背，似乎有点舍不得，但也只是转而对门生道：“护好夫人。但也没有必要步步紧随其后，让夫人逛的自在些。”

金光瑶听罢，便上了马车，掀开一道帘子道：“唔，对了，二哥，今晚喝红枣莲子好不好？”

他道：“嗯。那你早些去早些回。”

他总是觉得两人间一直是他舍不得金光瑶。

金光瑶，或许骨子里是很舍得抛弃的人。

金光瑶虽对他微笑相迎，总觉得还是有隔阂，一颗心看着真，到底算不上是真正的真。

但没什么关系。

他不是等不起。

“宗主，礼部的事情压下来了，蓝老先生忙不过来，让您帮他去理一理。”

蓝曦臣拢袖转身，微微点头：“这便去。”

金光瑶挑着书正在兴头上，便觉旁边有人蹭了蹭他的袖角，一瞥眼，便见到一张笑得欠揍的脸。

金光瑶佯作惊讶，把书闲闲一搁：“啊哟，成美，你也看话本子？好兴致。”一面转身对身后门生道，“这些本子，先帮我运到马车上吧，劳烦了。”

薛洋嫌弃地挑起一本翻了一翻：“我刚刚听完那城南盲眼说书人一场书，出来就正好遇上你这小矮子。”翻了两页便嫌弃道，“你就爱看这种东西？”

金光瑶道：“怎么？你管的到我？”

薛洋道：“我不管了你，泽芜君还治不了你？”

金光瑶道：“好了本子挑的差不多了。走了走了，去喝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