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就开始下雨。真琴背着遥的包,拎着自己的手提袋,撑着伞。
“包我来背就可以的。”遥看着倾向自己的伞,“你那边都湿了啊。”
不管多大雨,只打一把伞,这也是他们的默契之一。虽然此举被凛和宗介吐槽过无数次,但那两人也没好哪里去,不打伞在雨中一起欢乐地奔跑,挺蠢的。
“遥要考试,不能感冒的。”真琴又把伞向遥那边倾斜了一些,“而且,不这样很不习惯呢。”真琴是个特别的存在。用个渚的不恰当比喻,大概就像冬天的被炉一样散发着光和热,只要接近就会暖烘烘的。
接受了这个人将近十八年的温暖,也想回报给他同样的温暖。
秋雨有些冷。遥往真琴那边靠近了一些。果然暖和了许多呢。
两人走到车站,坐电车去县里,再坐出租车去机场。雨还在下,真琴担心起航班延迟的事。车不很新,开得很慢,雨刮器咔咔作响。遥看着车窗外的雨幕。
虽然也在担心,但觉得雨这样下着也挺好。
“遥真的很喜欢水呢,觉得雨下着挺好。”真琴噗嗤笑了出来。
“喂,别随便猜人心思。”
去了东京,短时间内就见不到真琴了。
雨下大点吧,这样航班就会延误。一分一秒也好,想多呆在真琴身边。
真琴特有的被渚他们天天拿着说事的“七濑遥大雷达”,有时很管用,有时就停止工作了。现在还是暂停工作一会儿吧。
“知道啦。遥饿了吧?”真琴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青花鱼罐头,打开递给遥,“吃吧。”
“诶?”
“遥不吃我吃了啊。”
遥一把抢过吃了起来。这样的小惊喜,多一些也不错的。
到达机场时雨已经渐渐小了,航班也没有延误。
心情,不好。
只背了个帆布包,不需要托运行李。时间飞快过去,遥尽可能放慢脚步,还是到了安检口。
“考试要加油哦。”真琴停下脚步。
“嗯。”遥回过头。
依旧一贯的温暖笑容。
真琴,是怎么想的呢。
会因为要见不到自己而难过吗?
“遥那么棒,一定没有问题的。”
“嗯。”
还是那时那身衣服。
从澳大利亚飞回东京,不敢看着真琴的眼睛。接机的真琴说着“欢迎回来”,笑容几乎把自己融化,仿佛一切都可以包容,一切都可以原谅一样。遥突然希望如今的笑容多掺杂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不舍,比如担心。
比如,留恋。
“和叔叔阿姨联系好了,他们已经请假了。遥到东京下飞机就会见到他们的。”真琴笑容不见了,低下头。半晌,抬起脸,“呐,终于要见到爸爸妈妈了,遥很开心吧?”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张伤痕累累泪中含笑的脸,与面前的真琴相重合。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心情,绝对不会错。笨拙地拼命隐藏自己感情的真琴,明明很寂寞却要装作无所谓的真琴,伤痕累累却要强装笑颜的真琴……最讨厌,也最喜欢了。
“遥?”
“真琴。”
“嗯?”
“回去赶快洗热水澡,淋湿了不要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