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_(倚天同人)鹤归连璧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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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 2)

殷天正心中一片迷惘,心想:教主决不会说谎,但素素才满周岁,此事岂有可能?阳顶天背身望着圣火,幽幽说出张无忌的身份。从成昆爱人被夺挑起正邪纷争誓灭明教、谢逊家破人亡双目失明、夺刀掳人,说到明教四分五裂险遭覆灭,又说正道少年舍身力护明教、不忍明教重陷困局、约定暂代教主之职,又说明教新立的教主宅心仁厚、联合六大派推翻元朝,最后说到教中老人恃宠骄纵、附下罔上,少年心灰意冷退隐大漠,明教顿成散沙一盘,重蹈覆灭的老路,少年万里驰援,终究回天无力,自焚相殉。这些事迹似乎件件匪所夷思,但件件入情入理,无不若合符节,明教群豪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个个汗流浃背,心中栗然。

杨逍范遥依然一动不动的跪在圣火坛前,这些话,昨晚张无忌倚在杨逍怀中,拉着范遥的手,已经和他们说过了。无论是对阳顶天,抑或杨逍范遥,张无忌都不曾说及半分教内兄弟不和之事,自己所受的委屈欺侮尽数埋在心里。范遥多说了两句:“明教确实有不可为官作君的训令,你对我们有护教救命的大恩,我们对你只会更加的尊崇信服,难道还敢犯颜嘶嚷么?”张无忌只是笑了笑,道:“是我自觉无趣,所以离开。我初见杨伯伯的时候,才十五岁,那时杨伯伯已经五十余岁了,落在我眼里还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后来我听从杨伯伯的吩咐,做了明教教主,杨伯伯是对我很尊敬,但也只有尊敬。其他人待我怎样,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可我没想到范右使比我更傻,陪我弃位隐居,也不表露半点心意。”

张无忌避而不谈,杨逍隐隐约约猜到几分,阳顶天目光如炬,对属下各人的品行性情更是熟知,略一试探,几乎就要破口大骂,张无忌反过来安慰他说大家同心抗元,自己年轻识浅,正该多听前辈教导。

杨逍怔怔的望着圣火,对阳顶天指责各人卑鄙龌龊的话听而不闻。圣火长燃不熄,普惠世人,不偏不歪,公正无私,像极了张无忌的温暖正直,定睛细看,火焰中隐约可见张无忌在柔声叫唤“杨伯伯”,杨逍不自禁的站起身,走近张无忌身边。直到火舌舔上杨逍白衣黑发,范遥才清醒过来,拉着杨逍,道:“大哥,你醒醒!他功德耀世,定是被明尊亲自接引入大光明宫了!”

火焰烧灼皮肉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阳顶天喝道:“杨逍,你若这样死了,对得起无忌以命相托么!”杨逍痴痴一笑,道:“他说范兄弟傻,他不是比范兄弟更傻?”范遥扶杨逍退开几步,道:“大哥,我们要继承少主遗志,方可不负明尊许他与我们隔世重会的慈悲之意!若你就这样死了,有何面目去见他?”杨逍喃喃道:“明尊慈悲……明尊慈悲……”用力挣脱范遥,扑跪在圣火坛前,哭道:“求明尊再度垂怜,许无忌重新降世,我定会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决不让人加一指于他身上!”阳顶天见圣火跳了两下,大感惊讶,随即也跪了下来,道:“求明尊慈悲,明教上下,决死不负无忌!”素日安静燃烧的圣火,轻轻爆响了一下,又再陷入沉寂。明教群豪更不犹疑,一齐跪下祷祝,齐声道:“明尊慈悲,我等决死不负少主!”

杨逍跪在最靠近圣火的位置,怔怔的望着圣火,双眼被蒸得金星乱冒,灼伤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良久,圣火中似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杨逍正自疑惑,突然双臂一沉,怀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男婴!

杨逍抱着婴儿,心头大震,双手发颤,叫道:“教主……教主……是真的!你看我!快看我!”他欢喜之下,语无伦次,众人都一齐围了上来,看着那个男婴。那个男婴安安静静的躺在杨逍臂弯,双目紧闭,呼吸平缓,除了胸口有一处火焰飞腾的印记,与普通初生婴孩并无不同。殷天正见男婴一张清秀俊美的瓜子脸,和殷素素确是十分相似,忍不住伸手去抱,杨逍双臂回收,喝道:“你要做什么!”殷天正道:“他是我外孙,我自然是要带他回家呢。”杨逍面色一变,还没说话,谢逊已经抢着道:“外公怎亲得过义父,他应该跟着我才对。”杨逍冷冷的道:“你们抱走孩儿之前,扪心自问,是否有做过背负他的事?”明教众首领才被阳顶天数落了一番,闻言都缩回了手。

阳顶天伸手抱过婴儿,轻轻抚着他熟睡的脸庞,道:“这孩子,仍叫张无忌,仍是我明教的下任教主,只是我们不能留下一副万斤重担给他。杨逍、范遥,你二人率领天地风雷留守总坛、处分教务、抚养孩儿,鹰王狮王分从江南漠北阻断粮草,五散人齐赴中原联合各派扶助势力共同抗元,蝠王各方联络,五行旗归本座调遣,何方吃紧,便向何方应援。”低头望了一眼怀中小小的张无忌,又道:“从今而后,咱们要禀承少主之意,谨守教规,行善去恶,为明驱暗,不可多伤人命,不可杀戮无辜,方可得民心归顺,得成大业。”

杨逍范遥听教主指定自己二人留在光明顶照顾张无忌,喜不自胜,殷天正谢逊想到能为孩儿扫平隐患,也无异议,余人都是关心民间疾苦的英雄豪杰,一听到阳顶天的安排,哄然叫好。

张无忌似是被响声惊动,挥舞着手足,睁开了眼睛。阳顶天虽然年纪较长,但自己从未有过孩子,见了只觉有趣,伸指头点点张无忌的嘴角,逗引他追逐食物。张无忌眨了眨眼睛,小嘴一张,咬着阳顶天的指头吮吸起来。阳顶天心底一片柔软,笑道:“这孩子是饿了罢?鹰王,你家奶妈可有宽裕的?”殷天正看着张无忌呆滞的目光,怔怔出神,过了半晌,才向阳顶天请罪,道:“属下失礼,请教主原宥,请教主召胡青牛前来!”

胡青牛在医庐被韦一笑用轻功请来,愁眉苦脸的帮张无忌检查过后,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道:“这孩子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不能要了,扔了罢!”他这“罢”字尾音未落,眼前一黑,跟着身体悬空,人已经被布袋和尚说不得装进布袋里,送回医庐。胡青牛摇着头,心中估量下次遇着这些没礼貌的小崽子,下针多重几分,药材多苦几分。胡青牛不知道的是,他“扔”字一出口,杨逍出手如电,将张无忌从阳顶天怀中抢过,紧紧护着,若非说不得见机得快,范遥一双虎爪向胡青牛招呼上来,到时谁被扔了尚未可知。

阳顶天见重新踏上大殿的说不得摇了摇头,不禁皱起眉头。彭莹玉道:“东坡居士洗儿诗有云:人皆养子望聪明,我愿孩儿愚且鲁。少主五感不全,定是明尊望他存下清明心境,我等既已在明尊圣火之前发下誓愿,绝不背弃。不如先让鹰王带少主下去找奶妈罢。”杨逍一听这话,双臂抱得更紧了,瞪着殷天正,双眼之中充满着防备的神色。阳顶天道:“杨逍,你把孩子交给鹰王,孩子要吃奶,难道你还要在旁边看着么?”杨逍道:“那又怎样,她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她一眼。”阳顶天叹了口气,道:“成,鹰王你让野王带无忌下去,鹰王、狮王和范遥去购置孩子所需要的物事。”

周颠叫住杨逍,笑嘻嘻的道:“杨左使,少教主自烈火中降生,只怕吃的也和普通人不一样。”杨逍冷冷的道:“那就劳烦颠兄为少教主先尝试一下。”阳顶天轻咳两声,岔开话题,道:“无忌死前……”杨逍一听这话,气鼓鼓的瞪着阳顶天,阳顶天自知失言,但见杨逍一副母兽护崽的模样,又觉好笑,故意改口说道:“无忌生前留下一本兵书,咱们趁着这几天,都来学一下罢。”

兵书名叫《武穆遗书》,是张无忌凭记忆亲手转录的,阳顶天率众人下光明顶之后,兵书仍归还给张无忌。杨逍践诺,时常抱着张无忌,给他说各种的经史子集,范遥各处搜集好玩的物事带回来,送给张无忌。部下递来的军情教务,阳顶天都会命人抄录副本,每月送呈张无忌参议,随书送来的各式珍物更是不计其数。众人只把张无忌当作普通孩童,又亲眼见他自圣火中降生,不敢以寻常人看待。

张无忌在光明顶无病无灾,十岁那一年,明教终于克成大业,将蒙元赶回漠北,光复大汉河山。杨逍和范遥护送张无忌前往新都,沿途无论黑道白道,尽皆礼敬有加,百姓颂扬的话更是不绝于耳。

将近新都时,早早有人报讯入城,众首领将士在三十里外迎接,阳顶天抱着张无忌共乘一骑,一路鼓乐仪仗,拥入城中。张无忌缩在阳顶天怀中不住颤抖,阳顶天以为他到了陌生地方害怕,恼怒杨逍对张无忌过于溺爱,养得明教少教主胆小懦弱,难当大事,宴后严拒了杨逍接回张无忌的请求,亲自带张无忌回房教导。然而张无忌六识半闭,静静的坐在桌旁,衣裳华美,面容绝俗,像是个玩偶娃娃一般,阳顶天一时不知如何与张无忌说话,只能命人服侍张无忌更衣就寝。

中夜时分,圣火厅大放异彩。阳顶天一惊而醒,身畔的张无忌早早失了踪影,想到张无忌入城之后的异状,阳顶天暗骂了自己一句,匆匆披衣出门。外间已经有许多人向着圣火厅跪下祷祝,嘴中念诵着《太子下生经》,阳顶天一晃神,几乎被诵经声所迷,想要跪下来,和他们一道顶礼膜拜。

阳顶天一步步挨近圣火厅,越是靠近,人越少,临到门前,已是汗透重衣,几乎要膝行而进,但在踏足大厅的一霎那,威压陡松。阳顶天喘了一口长气,情知若非心智极为坚定,断然走不进来。

圣火令大戒虽禁止教众称王称帝,但当攻战之际,为了号召民心,则夸大名号也所不禁。此刻的圣火厅,就仿照金銮殿,摆了一张髹金雕龙御座。张无忌抱着玉玺,端坐御座,神情肃穆。

阳顶天站在下首,仰望张无忌,思潮起伏,十年前张无忌由死而生的情状,如在眼前,今日看来,怕是要旧事重演。大厅中人慢慢多起来,杨逍范遥及明教众首领也已赶至,各人呼吸粗重,不住喘气。杨逍恍然想到张无忌初上光明顶时穿着的云海腾龙法服,那根本不是皇家富贵,而是束身枷琐。

从光明顶引下来的长明圣火陡地熄灭,随即大亮,不知是谁趁圣火骤暗之时,阴恻恻的问了一句:“咱们要请教主回答一句话:到底在教主心中,是他重要,还是我们明教的弟兄重要?”众人心头一震,有许多支持不住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张无忌浑身一颤,从来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目光向各人面上逐一扫过,说道:“如果我坐在这张椅子上,可以还明教一个安定,我定不会辞。”声音清朗,震撼全场。

阳顶天抢在众人山呼万岁之前抱起张无忌,道:“徐达徐将军为人宽厚,又是你亲授兵书,绝不会背叛明教。”张无忌茫然道:“徐大哥?”阳顶天道:“新君正是徐达,如今百姓安居,明教兴盛,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张无忌向阳顶天身后望去,见到杨逍范遥脸上充满关切之情,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杨伯伯……”

杨逍接过张无忌小小的身体,低声道:“是我,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这几句话,十年前的东行路上,杨逍曾经对张无忌说过,只是当年张无忌自知必死,不敢回应,如今张无忌搂着杨逍,哗的一声,哭出声来,边哭边点头,眼泪鼻涕顺着杨逍的脖子流进衣领。

范遥抱过张无忌,笑道:“今天该高兴的呢,不哭了,乖。”低声在张无忌耳边问道:“你说我能不能把龙椅劈上一劈呢?”张无忌暗中将一口真气运遍周身,瞧瞧阳顶天,又瞧瞧龙椅,孩子气大盛,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可以。”

范遥面色一正,刷的拔出腰间长剑,大声道:“若有人再敢说少主寒了你们的心,那你们就把这一腔心头血挖出来,还给少主罢!我范遥谨此立誓,再遇忘恩负义之辈,绝不轻饶,若违此誓,有如此椅!”寒光一闪,长剑劈落,嗤的一声轻响,坚固的紫檀木御座,中分为二,露出平整光滑的切口。厅中众人均是脸上色变,暗道:“范右使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单凭一把精钢长剑,也可断金削玉?”

阳顶天正要责备范遥胡闹,但见张无忌收回按在范遥背心的手,抚掌大笑,心道:“小孩子正该如此天真活泼,我明教也不差这一把椅子,小孩子高兴,我一天给他劈十把八把也是可以的。”又见张无忌跳下地,飞跑扑向谢逊和殷天正,不禁捋须微笑,暗叹这几年出死入生,也是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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