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燏躺在床上，夏榓的声音似乎仍不绝于耳，淡红色的嘴一张一合，偶尔露出一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他慢慢闭上眼回味着。

城市里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但今夜，那些折磨人的声音却不同于往日，它们安静地蛰伏着，夏榓的音容笑貌把它们暂时驱逐，肖燏睡着了。

或许是药效发作，或许是今晚的夜格外温柔，或许是什么特殊的原因使然，肖燏很快入睡。

他还是做梦了，但这个梦很干净，似乎也是柔软的，像是夜里被阴影遮住的云，在无人能看见的地方，把不停下坠的肖燏温柔地接住、托起；也许是吸收不到阳光的热量，这团柔软是微凉的，但很舒服，就像——

有一只手，也曾像这样扶上他的额头。

17.

病愈的肖燏恢复了晨跑的习惯，锻炼结束后，他会在自家门口发现一只蹲守的蘑菇，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连睡衣也没有换下，只披了一件军大衣，遮了大半的小脸被衬得很白，一听到肖燏的脚步声，就巴巴地望着。

夏榓像一只小尾巴，跟着肖燏进了家门。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盯着厨房里肖燏的背影，过一会儿，慢慢缓过神来，就自觉地把窗帘拉好，动作缓慢地收拾着原本就不乱的茶几。肖燏手脚很快，香味很快就把夏榓勾上了餐桌，他把餐具摆好，兴奋地等待着。

肖燏没有在餐桌上聊天的习惯，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看着对面人的发旋。夏榓总是埋头吃着，偶尔抬起头，能看见他鼓起的腮帮子和圆溜溜的眼睛，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肖燏早已看透了他，夏榓的心里住着一个喜怒哀乐言表于色的小孩，他把自己藏得很深，但总是耐不住寂寞，透过眼睛悄悄地望着外头，殊不知自己也被人所望着。

番外1：棉花糖

1.

夏榓突然想吃棉花糖。

2.

肖燏平时总是找着机会哄他出门，但今天夏榓打定主意绝不出门，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乱发和一双眼睛，肖燏忍无可忍，终于上床……

把夏榓从被窝里抱出来，狠狠地蹂躏一番，把他的头发折腾得更乱，然后披上外套去买棉花糖。

3.

公寓附近有一个儿童公园，傍晚总会有很多孩子，因此，公园门口也常常聚集着各色小贩，隔得很远就能看见高高飘起的气球、闻见冰糖葫芦甜滋滋的香气。

肖燏买了最大的一个，白色的棉花糖外裹了几缕其他颜色的糖丝，大概是为了哄小朋友开心的，现在，他要拿回家哄他的小朋友了。

棉花糖外面上了一层膜，大概是充过气的，鼓囊囊的，不会碰到糖丝，也防止糖被碰脏，肖燏顺路经过新开的生鲜超市，买了些菜和肉，打算放在冰箱里，晚上一起煮面吃。

4.

夏榓穿着刚买的加绒睡衣窝在沙发里看一部日本动漫，看到肖燏回来就扑了上去，他很瘦，整个人挂上去也并不太重，肖燏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菜被随意放在门口，棉花糖的棍子还被攥着。

肖燏拍拍夏榓的屁股，夏榓就从他身上跳下来，乖乖地接过棉花糖。肖燏拎着超市的袋子进了厨房，夏榓也跟了进去。

幸而厨房够大，两个人待在一起也不显得太拥挤，夏榓小心地拆掉透明的膜，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棉花糖太大了，他的鼻尖、嘴角甚至脸颊上都被蹭上了黏糊糊的糖，夏榓擦着脸，露出一个坏笑。

5.

夏榓从棉花糖上撕下两片，然后然后从背后抱住肖燏，很快地把棉花糖糊在他的脸上。白色的棉花糖就像圣诞老人的两撇白胡子，看上去很滑稽。

夏榓笑得眼睛弯弯，肖燏正在水池边处理食材，手上湿淋淋的，他淡淡地看着夏榓，一言不发。

夏榓憋着笑，把还没拆完的一侧放在台子上，然后环住肖燏的脖子，一点点凑近，用舌头轻轻地把糖丝舔化，然后像一只贪吃的小狗一样，仔细地把脸上的甜味全部收进嘴里，末了，还恋恋不舍地啾了一口，才松开手。

6.

肖燏不紧不慢地继续收拾水池里的食材，然后装好放进冰箱，把手擦干，才走到客厅里抓人。

夏榓似乎嫌一缕一缕地吃太慢，直接把嘴凑上去咬着，脸上已经蹭得到处都是，下巴上也有，棉花糖变小了不少。

肖燏接过棉花糖，捧着夏榓的脸慢慢舔舐着，他亲得漫不经心，似乎是在认真地品尝着棉花糖的味道，脸上不再是黏糊糊的，但却又沾上了口水，湿答答的。

舔到下巴时，夏榓有点痒，不住地躲着，肖燏索性把他的睡衣脱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扯下棉花糖，铺在他的身上，像是在装点着刚做好的甜品。

7.

白色的棉花糖覆盖在锁骨和胸口上，若隐若现地挡住胸口的浅豆沙色的茱萸，肖燏俯身一点一点吃掉，棉花糖入口即化，对他来说实在太甜了，他更喜欢棉花糖下的滋味。

夏榓的脸越来越红，棉花糖越来越小。

以往做过很多次，但从来不像这一次，每一寸肌肤都裸露着，被相比之下显得粗糙的舌尖和舌苔一点一点地领略着，一开始很痒，而后又很快生起另一种感觉，他开始挺起身子，主动把自己献出去，用姿势做着无声的邀请。

肖燏把光秃秃的棍子随手扔到茶几上，不轻不重地揉着夏榓的屁股，时而轻轻拍打着，夏榓就难耐地往他怀里钻，然后仰着头向他要一个吻。

8.

肖燏抱起夏榓，走进房间。床头柜有润滑剂，他做了简易的扩张，就从后面挺进去，湿热而柔软，夏榓发着热气，身上又粘又湿，像裹上一层糖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