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存于他和东宫神玺之间的梦境,他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可以告诉我为何隧道内的那些东西会跟着我们,还有东宫神玺剩下的魂魄在哪吗?」转了一个话题,柳生剑影坐回原本的石椅上平静地问起他原本想找苍询问的问题。
见柳生剑影刻意改变话题,苍半眯着眼看了柳生剑影一会,然后缓缓地动手为柳生剑影添了杯茶后才道:「那些东西跟着你是因为想吃掉你的魂魄,也许你前世是个修道者,那些鬼魂特别的喜欢像你这样的人……但现在已经不会再找你了。」
「是因为无暇吗?」柳生剑影主动的提问令原本打算再为茶壶添水的苍停下了手,有些意外地看着柳生剑影:「原来你已经知道那把剑叫作无暇了」
「嗯。」拿起桌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柳生剑影闭起了嘴不再多话,无心一语竟间接连结了他的梦境与现实,虽早知道那些梦并非荒唐的天方夜谭,但那种感觉怎样都觉得诡异。
顺着柳生剑影刻意不再多谈的行为,苍贴心的并未再继续追问柳生剑影为何会知道那把古剑的名字,仅是接续着添水的动作,沉着声稳重地解释起柳生剑影的另一个问题:「我不清楚东宫的另一半魂魄在哪里,也许还在人世间徘徊、也许已经转世,但至少可以确定应该还存在这世间的某处,否则他早该消失」
「是吗……」
还在这世上的某处啊……但他也许一辈子也不可能再遇到了。
沉吟一声,柳生剑影转头看向了凉亭外的一片蓝天白云,内心平添了许多的离愁。
在魂飞魄散与重入轮回之间的抉择,柳生剑影发觉这并不困难。与其让东宫神玺继续陪伴他短暂的时光,他宁愿他能够续存于天地之间并拥有另一段人生。毕竟,东宫神玺已经为他等待了千年,即使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徘徊在这个世间。
打开卧房的暖黄灯光将手中仅存三瓣的桃花放回窗边并刻意地将无暇剑放置在靠近桃花的墙边,然后柳生剑影才褪去了衣物走入浴室。
连续数日的风雨奔波和每日提心吊胆的担忧让柳生剑影感到疲惫。闭上眼转开水龙头让水自莲蓬头冲泄而下拍打着他的面颊,然后用手用力的洗刷了整脸数下后转身背对着水柱张开了眼,一双美丽的眼瞳却是令柳生剑影不自觉的止住了呼吸。
白色的人儿与他一同站在淋浴间之内,狭小的空间让两人之间几无空隙,柳生剑影呆愣着无法反应,身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却是主动的勾上了柳生剑影的脖子,任未停的水柱沾湿那白若缎带的发、沾湿那艳若红桃的唇,直到另一双唇消灭了水滴所能沾染得那唯一空隙。
一手扣住东宫神玺的纤腰,一手指间穿过那柔白的发丝压让东宫神玺更加的靠近自己,温热的水温似让两人的体温愈加升高,柳生剑影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梦境,是东宫神玺为他制造的一场梦。但那又如何?他想要东宫神玺、他喜欢东宫神玺这样的心情,一直都是真真实实深刻而明显的反应在他的心里。
从他第一次在电梯中遇到东宫神玺、从他第一次在白昼中见到东宫神玺、从他第一次独自带他出游、从他第一次失去他、从他第一次亲吻他,就已经注定他不可能不爱上眼前这抹令他迷恋的白影。
伸手探进东宫神玺宽大的外袍之中,在热烈的激吻之下褪去那繁复一层又一层的衣裳,覆上东宫神玺久未见光的纤柔肌肤,温暖而若火般窜升的体温让柳生剑影知道眼前这白色的人儿也和他一样正被名为情欲的大火吞噬着不能自己。
推开淋浴间的拉门,柳生剑影打横抱起东宫神玺,看了眼双手勾着他双颊晕着绯红的白色人儿,柳生剑影心中一动大步的跨出了浴室走向卧房,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东宫神玺放置在大床之上,坐在床边温柔又迷恋的轻抚着那白皙细致的脸庞,来来回回舍不得放手,直到那同样白皙的手抓住他,然后用力一扯将他也拉倒向床。
再一次将唇覆上那娇滴的艳红,柳生剑影深刻的发觉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喜爱眼前这抹白影。交缠的吻随着躯体温度的上升而转换,柳生剑影转而开始舔吻着东宫神玺的柔白却又有着男性坚韧弧度的颈,引发身下人儿得一阵颤栗,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东宫神玺微弱好听的呻吟令柳生剑影浑身一震,欲望莫名的又被焚烧得更加剧烈痛楚。压下身大手开始在东宫神玺的身上游移着,温柔抚上人儿胸前殷红的手令身下的人儿全身酥麻地弓起了腰背,柳生剑影顺势再往下探去,不轻不重地沿着东宫神玺的大腿内侧按捏。
「呜……」一声轻而细微的欢愉呻吟自东宫神玺的唇间透出,看着东宫神玺被情欲掩盖而透着水雾的双眸,柳生剑影强压着内心渴望直接贯穿的欲念。他心里隐约明白这也许会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也同时会是最后一次的结合,所以他不想让东宫神玺感到痛苦。
如果天注定他们终不能长相厮守,那至少该留给彼此一个值得回忆的过程。
「柳生剑影……」温柔好听的声音透着情欲唤着他的名字,柳生剑影心念一动分开了东宫神玺的大腿,指尖不意地探入了东宫神玺的禁地。
「啊……」未曾有过经验的禁地被异物探入的不适令东宫神玺本能地弓起了腰身,身躯微微发着颤抖,紧抓着身旁被褥的指节紧紧的握成拳,紧张得咬起了下唇。东宫神玺如此紧绷的神态令柳生剑影担忧的抽回了入侵的手指,却反引起东宫神玺的不满。
「进来。」说着东宫神玺分开的双腿主动蜷起勾上了柳生剑影的腰际,扭动着身子妩媚地邀约着柳生剑影。
明白东宫神玺举动中透着的意涵,柳生剑影依着东宫神玺的动作重新欺上了身温柔的吻着东宫神玺,一手将东宫神玺的脚抬高,趁着身下人儿被吻得天花乱坠之刻抬臀进入了东宫神玺。
「啊……」一声尖锐的呻吟和紧陷他背脊肌里的指爪昭示着身下人儿的不适,柳生剑影满身是汗,想更进入又担忧东宫神玺,但他的迟疑似又再次引起了不满:「柳生剑影……进……来……」艰难地开口,东宫神玺眼沁着泪,带着沙哑泣音的语调出口却是要求他更加的深入。
心一横,柳生剑影抱着东宫神玺不再顾忌地刺入,然后在东宫神玺好听悦耳的呻吟声中一次又一次地爱着身下的人儿,真实激荡的情感让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作梦亦或是在现实之中,只知恍惚之间他似乎听见了东宫神玺低泣断续的声音。
「爱吾,好吗?」
「好。」
毫不犹豫地应了声,柳生剑影低下头吻着东宫神玺那情意迷乱的面颊,亲吻着他那泌了泪水的眼角,亲吻着他那不甚坚挺却深深吸引着他的鼻梁,亲吻着那柔软令他百尝不腻的唇,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爱着东宫神玺,直到天荒地老。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东宫神玺想要的是什么,不去想的原因就只是因为……
他不想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