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张嘴。”
平笙感受唇面的温热微微失神,闻言微微张口。他的嘴唇冰冷,全然不似邵逍的手那般温热,但就在邵逍触碰它的那一瞬,朱唇便如同尖冰融化一样突然升温。
邵逍另一只手立刻拈起一碎花药,偷偷投掷进平笙张开的唇间,不可避免,指尖沾上湿润的水汽。
在外人眼中,虽然只是转瞬之间,却见那位浑身玄色的俊朗少年单手做了个奇怪动作。
难不成是从异域来的?
邵小子在群众好奇的眼光中继续悠然晃荡,耳朵却莫名奇妙地爬上红色。
“逍儿。”
“嗯。”花药稍微苦涩,但入嘴即化舌尖辗转馨香的甜味,再是美味也抵不上少年耳边一点红。
平笙上瘾了。
“花药。”
“啊...好。”
红的更明显了。
阿黄眼巴巴望着,眼里水汪汪的,又是一声“汪!”
“公子,可要来一串花环!”俏皮的卖花姑娘从邵逍身后蹦出来,自己却被吓了一跳。
她只不过随便上街抓个人,怎么抓了这么个丰神俊貌的神人,眉目俊朗得让人转不过眼来。姑娘的脸上慢慢爬上烫红,手中的花环在风中晃荡。
“汪!”阿黄一声哼唧,终于把傻姑娘出窍的魂给哼唧回来了。
她不好意思地皱皱眉头,“少侠,来一串吧。爹爹说最后几名客人是不用给银子的。”
姑娘的身量和他差太多了,邵逍弯下身子,仔细查看花环。
各色花穗连成一串,姑娘的手一转,花穗的巧色混为一体,刹为晃眼,花蕊都是白色的细碎,里面还洒上了金粉,凑近了可以闻到香味。
邵逍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捎带了一分痞气、两分稚气,并着那三分少年的张扬。
姑娘看得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把自己眼前的人吹回天上去。
“怎么没有玄色的花?”
“啊,本该有的,不过阿爹说最近几天不能卖。”
“那我…”
“......”
姑娘睁大眼睛,眼瞧着自己眼前的少年忽得凭空往后移动,好像被人托住抱走了一般。
难不成闹了鬼祟!
“阿爹!阿爹!”她赶忙往屋子里面大喊。
一转头,人却已经没了。
空留一条傻狗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师尊,欸,你这是干什么?”一眨眼的功夫,两人都回到了山上,邵逍从平笙的怀里挣脱下来。
阿黄那条傻狗还在山下搁着呢!
平笙没有应声,看模样也不知喜怒,冰蓝的眼中深邃如海,映照少年的模样。
他不喜欢自己的徒儿跟别人走得太近。
从来不喜。
他垂下身子,冰白的发丝垂落到邵逍的玄袍上。
玄白交融。
邵逍看着师尊把一段红色的长线若有若无地缠绕他的手腕,绒毛散发金色的淡光,那红线就像有魂魄般,在他的手腕上蔓延,一直扎入他的手心。
“这是魂命锁。”平笙不经意翘起嘴唇,眼中的光亮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