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结束了,四目月双手踹在兜里,快步朝家里赶,天气已经冷的不带手套不行了。
“小心点,这个花瓶可是明治时期我老祖留给我的呢。”
一个烫波波头的中年妇女在四目月的家门口站着,手上带着一枚大钻戒,指挥这指挥那的,五六个搬家工人则听她的话,任劳任怨的搬着沙发,餐桌,电视,一个一个顺着往四目月的房子里搬去。
四目月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副场景。
什么情况?她看着家门口下面停着的白色卡车疑惑了。
“不好意思,你们好像搬家搬错了吧,这里是我的家。”
她对那个波波头说。
“这已经不是你的房子了。”从四目月家里走出来一个长得像猴子,很瘦的男人。手上抱着一摞书,那些都是四目月从图书馆和借来的小说和漫画,不是这个男人的东西。
男人白了四目月一眼,把书放下在地上门外,和一个蓝色的行李箱摆在一起。
“你可以走了。”
他没好气的说。
这个人是这所房子的房东,几个星期前,一个神秘的家伙在网上给他发了一封短信,大意是会给房东一笔丰厚的房租租金,希望男人能把房子租给一个叫四目月的女生。
房东当时那个高兴呀。
他刚好升职了,被公司调到总部东京那,估计以后都会在东京生活,正愁没有租客来住他的房子,这神秘人来的正好。
他就租给神秘人了,然后只身赶去东京,没想到的是,神秘人只给了他一个月的租金,剩下的三个月,不管他怎么联络神秘人,神秘人都没有回他消息,那个叫四目月的姑娘他也尝试联络,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联络上,房租租金就这么一直被欠着,只好按合约解除关系,把房子转手卖给一个波波头的妇女。
“这是你的行李。”房东抬了抬下巴,指给四目月门口旁放的那个蓝色行李箱。
“全在这了。”
四目月开始明白发什么事了,她一直以为房子是系统给的,可以永远的住下去,从没想过这房子还另有主人。
还能说什么呢,破口大骂房东吗,这根本没道理。
月是个要脸的人,没有多做停留,就拉着蓝色的行李箱,和那一摞的书离开了。
我应该去哪呢?
离开家以后,四目月找了个小公园歇脚,她坐在长椅上思考。寻思着找个有住处供吃食的工作,可是现在的情况,没有条件打工吧。
她攒紧身份证,上面的显示的年龄是14,还没到可以打工的年纪。
但只要思考,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善良的学长教了月一点s技术。
四目月进了一家网吧,扫描身份证到电脑上,然后用s技术把年龄修改成16,在找了家复印店复印就成了。她可以用这张修改的证件照找工作,到时候如果老板要求她出示证件照,就说过期了,正在警察局里更新还没出来,这样蒙混过关应该行吧——
很快,四目月找了一家便利店面试。
“你是高中生?想趁寒假赚点零花钱对吧。”
便利店的老板娘上下扫描着她,眼神犀利。
“是的,最近特别缺钱,我一定会认真干活的请给我一次机会!”
老板娘有点心动,这种面容姣好的在店里工作也比较赏眼,但经过慎重的考虑,还是拒绝了这姑娘。
“小孩不用撒谎了,你这身校服是并盛中的吧,一看就知道还没到16,等年龄到了再来吧。”
老板娘害怕,害怕云雀恭弥发现,按照风纪的规定,并盛中的学生是不可以□□工的,一经发现全部咬杀,并且还要交罚款给风纪委员会。
在并盛町开店的有钱人,无一不知道这条准则。
况且她也不是特别缺人。
四目月很自觉的离开了。
她找了一下一家,是一家食品公司的工厂,这次她特意把校服换掉去的。
“不行啊你,这么年轻,真的满16岁吗。”
人事部的组长不太相信四目月那张脸,太年幼了。
“是真的,”四目月咽下口口水接着说“我只是长得比较幼小而已。”
“那你的身份证,以及高中学校的同意书拿给我看。”
“身份证……过期了,还在警察局。”
四目月心虚的低下头,但她要是没工作的话就只能成为流浪汉了。
“等过几天身份证更新完你在过来吧。”
“下一个!”
人事部组长随意敷衍到,组长已经看穿这个女生估计达不到条件了。
“是,打扰了。”
四目月拿上复印件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在并盛町找了一圈的工作,老板们要么看出四目月是初中生而拒绝,要么有贼心没贼胆,听说四目月是并盛町的更不敢要。
在寒冬的夜晚,四目月又回到了那个最初那个公园。
七点多,来散步的,遛狗的,玩耍的,大家在公园里很吵闹,小孩追逐打闹,妇女们相互八卦,然而到了八点多,他们就逐渐离开了公园,回家了。
九点钟,人变得更少,大家都回家了,只有四目月留在这,成了异类。她心里害怕,选处没人注意的小路,坐在那的长椅上。铁质品的靠背太过冰冷,冻得她脊背发寒又刺骨。
去不起漫画咖啡屋或者网吧,一天来回的车费已经让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比王子还惨,至少人家王子还有实力可以吃霸王餐。
雪,渐渐开始下起来了,四目月在长椅上睡着,从行李箱拿出三四件衣服盖住身子,但依旧很冷,她感觉手指僵的已经动不了了。
“快点睡着吧。”
“睡着就不冷了。”
月喃喃自语,身子更蜷缩了点,像一只冻虾。
一夜不安,被反复冻醒又睡去。想哭,但她不敢,流出来的眼泪挂在脸上会被风刮的很疼,只能快速抹掉,然后强迫自己睡眠。
最后到了早晨,她被意外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