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说完,便不住的磕头,可大理石地板上铺满了地毯,却也被磕的砼砼作响。
景苍云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只觉得此女之语句句诛心,直指要害,这可真是,既失了身子又怀了孩子。这大王子若真是如此之人,真的是天理难容,他转而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嬎辰,嬎辰一边听着一边喝着茶水,若无其事的看着殿中的人,好似这婢女控诉的是其他人,和他毫无相干,等到婢女说罢,嬎辰站起了身,向大王行了一个礼到,
“父王,可容我问几句?”
大王神色中似有不悦,看了一眼众人,道
“你且问清楚,给众人一个交代”
嬎辰听得令,便走向前,站在那高台的边缘,问到
“红雪,你我主仆一场,我虽不知你受何人指使,但也明白你的处境,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可否如实做答?”
“女婢没有受人指使,一字一句皆来自亲身,奴婢今日来此,不求大王子你放过奴婢,只求殿下你给我的孩子一条生路”
“那我且问你,你说我强迫你行事,结下珠胎,这事我们现在无法取证,待得你生下孩子,我们滴血认亲即可,但你说我将你关押,我倒是问你,我何时将你关押,又将你关押在何处,又是派别人看守的你,我为何不即刻将你斩杀”
“回大王,依大王子之所问,七日前,大王子将我关押到泰云殿的地室中,让殿内总管沈文看守”
“回禀父王,是否可以唤我殿中太监管事沈文上殿”
大王看了一眼嬎辰,向身边的太监示意了一下,太监便让人去寻,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来人回报,
“启禀大王,沈文死了”
“沈文怎么死的?”
嬎辰的语色一变。
“奴才刚到殿内,院内无人,到沈文房中一看,吊死了,人刚死不久,身体都还是热乎的。
“大王,大王,沈总管定是让大王子派人害死的,大王子见事情败露,便让人把沈总管害死了!”
殿中的女子又开始哭喊起来,这时殿中的大臣们也开始躁动起来,议论纷纷,高台上的王孙贵胄也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这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竟是这样的东西”
景苍云心中正这样想着,台上的嬎辰又发了话,
“你说是我害死了沈文,那我且问你,我既然让沈文看守你,你又是何时,如何逃出来的。”眼前的大王子,神形如松,站在那高台边缘,望着殿中的婢女,依旧不紧不慢的质问。
“那日恰是四月十五,宫外会来人进宫捡马香,那香桶高大,入了夜,大王子来看了一眼奴婢后,吩咐沈总管将我斩杀,他走后,我苦苦哀求,沈总管他看我可怜,不忍心自己做这样的事,便将我放了出来,说让我钻到那香桶中去,香桶污秽,臭气熏天,守门的将领不会仔细检查,我便可以逃出宫外,可是我出了泰云殿后,便想着,我还有家人,大王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便躲在了宫内,待得今日,才得以殿前求援,望陛下救救奴婢”
“那我且问你,王宫虽大,你这几日如何藏身,还有”
“够了”只听大王怒喝了一声,打断了大王子说话
嬎辰听的话,冲着殿中的女子挥了挥衣袖,转过身去,冲着大王,做了一个礼,“父王,且让我唤得一人上殿前,可做人证”
“来人,把这婢女先带下去”
景苍云听到这,觉得这事情已然时板上钉钉之事,眼前的大王子竟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胡北星,你快上得前来!”
听的大王子高喝一声,抱着自己少女身躯一震,景苍云抬头看了眼少女,少女原本一直托着脑袋看戏,此时也是正襟危坐,一脸疑惑,答了一声。
“叫我吗”
“对,就是你,父王,请再给儿臣片刻”
大王听的大王子的话,本欲起身,缓缓的又做了下来,“你还想说些什么”
“胡北星,你上来”
少女听的话,抱着小狐狸,忙起了身,抱着景苍云快步走到殿中,景苍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台,嬎辰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大王,胡小姐是大王子的金石之人,她的话断不可信”
殿中的婢女回头看了一眼胡北星,便又不敢再看。
“父王,能为我作证的人,不是胡北星,而是胡北星怀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