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三生_反派大神养成计划[穿书]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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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三生(1 / 2)

阴霾天空,林间的蛛丝上缠绕着一只未曾见过的银蝶,萧旌阳站在远处遥遥望着前方与自己相貌一致的徐希颜,对方心中的想法竟能传达至自己耳边。

深山古刹,火堆上空银蝶盘旋,寂静中燃烧的枯枝“啪嗒”一声断成两截,柔和的火光映照着徐希颜的面容。他家道中落,无人倚靠,翻山越岭之后便是通往庙堂的道路。翌日雨停徐希颜又开始赶路,对于那只还未飞走的银蝶他笑问:“你要同我进京赶考?”王城充斥着掌权者的算计、叵测的人心,父亲当初就是从高位跌落,母亲带着年幼的他逃离京都。

“去找你同伴吧,自由自在地活着。”

他转身便走。又至夜临,徐希颜望着那只灵蝶道:“你看,叫你不走,现在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话虽如此,却还是将它放置在书笈内。几日后仍旧是露宿野外的徐希颜生起火,背对着火堆坐在悬崖边上看无边寂寥的星河。

“你跟我好些天了,”徐希颜看向身侧的灵蝶,淡笑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银蝶,夜间的银光比白日的更强烈,你是从神仙那里来的吗?”

他显然清楚自己的问题它是回答不了的。星河辽阔,崖底下静静流淌的河水闪动着银色的波光,他为它取名为寓意着美好的“琳琅”,对它诉说这一生“为官一方,造福百姓”的理想,而非母亲从小教导要回到王城将仇人一一从高处拉下使其粉身碎骨。父亲的路走错了,他不想重蹈覆辙。

进京之后,相国将他认出。相国并不因父亲的缘故将他当做罪臣之子,相国曾与父亲是少年时的好友,可父亲一步走错,便是步步皆错,再也没了回头的机会。他在京都遇同窗好友,推心置腹换来的是背后一刀,蒙冤入狱。寒冬腊月,狱中阴冷,那只银蝶不惧严寒,仍旧在光线昏暗的狭小空间里扇动着薄翼落在他的指尖,仿佛在安慰他。

出狱那日/他去见了宁国候,侯爷一派向来视相国为眼中钉,手中握兵符掌数十万兵马。之前侯爷几番示意,他无动于衷,此次出狱,全凭侯爷找到能证明他清白的人。出侯府,银蝶停在他肩上,雪絮飘落,它静静不动。徐希颜拂去它身上的飘雪,低声道:“琳琅,以后就只有你了。”

朝堂之上他为侯爷出谋划策取得君王信任却受尽相国一派那些忠烈臣子的冷嘲热讽,表面上阿谀奉承的人一转身就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骂他背弃自己恩师、骂他是侯爷的一条狗,然而他们又巴不得自己是侯爷身边那只咬人最狠的恶犬。每至夜间徐希颜将婢女从书房里支出去,他会细想自己的一言一行是否有差错、将朝堂各党派之间的利益纠葛梳理一遍,当他回望那只不懂人间疾苦也不知人心难测的银蝶时,脸上显现的笑容与白日里追名逐利、满腹奇诡的徐大人判若两人。

几年的时光过去,侯爷的野心已到了想将帝王取而代之的地步。徐希颜终于等来了这一刻,侯爷多年来的运筹帷幄终将倾覆。逼宫那日,徐希颜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对外言久病卧床的相国也出现在王宫。侯爷终是败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身边最乖咬敌人最凶的那条狗,蛰伏多年就是为了等他通敌叛国。

朝中党争,以相国一派大获全胜,苦尽甘来,可那只一直陪伴他的蝴蝶却飞走了。它陪着他进京赶考,一路餐风宿雨,从他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寒门子弟到如今紫绶金章它未曾离开半步。那天他寻遍府中上下,哪里都没了蝴蝶的踪迹。他忽然觉得有些失落,心中仿佛空了一处,像是丢了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却又始终记得它有多好。

恰好友人前来拜访,徐希颜才从莫名的情绪中喘口气。约有月馀,已到了他与相国之女成亲当日。十里红妆,繁花醒目。银蝶在喜宴上出现,他心中一喜,随之而来的又是无奈。

“你不过是只蝴蝶罢了……”我也不能再与你去看山河、星辰,听林间的风声、捕溪中的游鱼、寄居无人的古刹、借住村庄的农舍,再也不能自由自在任性而为。

时光荏苒,自琳琅离开,徐希颜要做的事从未停下。他将只懂争权惘顾民生社稷的太子扳倒,拥护七皇子即位。老相国去世前将他召入府中。

“你是老夫这一生最得意的门生,倘若人有来世,你可愿再当我学生?”

“自然愿意。”

老相国笑了笑,离世时脸上仍旧带着笑意。

每年逢春,徐希颜总会因蝴蝶驻足止步,于是传出徐相国愛蝶之说。徐希颜不予以理会,任由他们流出这样的传言。自喜宴一别,已是数十载光阴。那只蝴蝶可还活着?垂暮之年,病榻之上,徐希颜盼来了那只银色的灵蝶。

临别之际我才懂,与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一生最无拘无束的日子。我这一生不为自己而活,来世只想随心所欲。琳琅,下一世我们再去看九州大陆、寻三岛十洲。

萧旌阳出神地凝望着灵蝶在徐希颜身侧飞舞盘旋,它似乎是期待着睡在塌上的人再次伸手将它放入掌心。可徐希颜终究不会再醒过来,灵蝶落入他的手心里一动不动,无声回应着他下一世的诺言。

漫长的年岁于萧旌阳所言不过是眨眼一瞬,很快他就看见灵蝶在道人的点化下蜕变成/人身。自此之后,萧旌阳看到的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人坐在廊檐下背对着萧旌阳,他衣着华贵,背影却有些许落寞。萧旌阳走至少年身旁,对方仍旧眺望着某处,一言不发。

少年的面容与前世一致,但又不似前世与琳琅初相遇时那般清雅随和。少年脸上没有笑容,他沉默地注视着云端,看上去有些阴郁。半晌过后他垂眸敛神,静听不远处池中游鱼戏水声。

这年萧衍十七岁,史书上记载他随父亲首次出征,率八百骑兵直击摇光国腹地,杀敌两千余人,勇冠全军,一战封侯。不过书上并未记载另一件事。那是在城破之后他率领将士离开时,从破败的房子里冲出来的老人。老人的孩子大抵是敌国的将士,她在血泊中的尸堆里找来找去,最后对上了萧衍的眼睛。

“我孩子也是和你一样的年纪,他自幼双亲离世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是个好孩子,家里实在没吃的了他就去偷别人的馒头,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松手,最后等到别人打累了,他就回家了。他浑身都是伤,可那个藏在衣服里的馒头却是干净的……”

“将军,为何你能站在那里,我的孩子却不能活着?”

老人眼里没有出现憎恶,大抵是没找到的孩子或许还活着,大抵是眼前杀人无数的人是个少年。老人眼中的泪簌簌落下,她平静注视着萧衍,平静中流动着深刻的绝望。

“你孩子是什么东西?我们将军出生于天权国名门世家萧氏一族……”

萧衍身后有人替他叙述着他高贵的出生、京都萧氏的荣耀,他却始终注视老人。他白/皙的脸上沾着敌人溅出的血液,这不知是哪家的儿子,肩负了多少责任与荣耀,热血如今已变寒凉。立于天权将士前的萧衍,他是天权国的统帅,是天权将士心中的少年将军,更是父亲心中最骄傲的孩子,冠盖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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