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才道:“陛下明白了吗?”
郎梓摇头,他不明白。
齐兰美目流转,又是微微一叹,干脆直白地同他说明了。
“陛下,您若不愿意,我可亲不到您呀。”
郎梓:……
屁,明明是国师那时动作太快,他没有反应过来!
是了,就是这样的。
郎梓一夜未眠。
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去上朝,丞相和太傅提了三省六部的事,其余官员没听过细则,觉得陛下有意放权,他们却不肯信没有拿过大主意的同僚们。
两边争来争去,直接把朝堂当辩论赛场地用。郎梓偷得浮生半日闲,睁着眼睛调息打坐。
待灵气走完一个小周天,他们终于吵出结果。
改官制可以,但官员收编前要先考试,如此才能知道该人是否有能力行使职权,现有的品级只做参考,一切以考试结果为准。
大渝官员大公无私的程度简直让郎梓瞠目结舌。
须知,按他们这做法,若二品官员只答出了五品的成绩,重新收编后便只能领取五品职务,相当于连降三品了。
但百官个个气势昂扬,看那架势,好像并不认为自己会考不好。
郎梓不喜欢考试,但他喜欢看别人考试。当即把重新审查官员资质的事交给了太傅,让他领人针对各个官职所需拟专门卷子,到时候众人自行报考心仪官职。
台下站着的官员们面面相觑:还能这样的?
那要是看上了丞相的职位怎么办,也能考的?
“当然,以防太傅过于劳累,诸位爱卿只可选报一职,且即便通过考核,亦要参考往年政绩。”
这么一来,百官便明白了。只有一次报名机会,大家自然是会选那些自己擅长且十拿九稳的。
太傅问:“陛下,若是有未通过考核者……”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他们虽对自己很有信心,也不至于盲目自大,万一没过呢。
郎梓轻笑道:“朕听闻,呈闲派缘舟阁中,若有屡试不过者,便会断仙根清退出门。朕倒不至于那般严苛,但诸位皆为我大渝良材,第一条便是要想明白自己于国于民益处何在,选择最合适的职位。若如此还有未通过者,便暂且回去,待朕调剂吧。”
大臣们不懂调剂是什么意思,只觉听起来很像调-教。再联系起陛下口中缘舟阁的规矩,便越想越觉得可怕。
陛下可是仙师,他们凡人之躯如何顶得住仙师之怒,这明摆着到时候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呜,果然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即便平日里再亲和,一旦登上帝位,也是会施展雷霆手段树立威信的。
百官当即齐齐应是,态度前所未有的恭谨。
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立了波威信的郎梓,刚下朝就急急忙忙地找人喊楚小戟进宫。
因为国师莫名其妙亲的那么一下,郎梓想了一晚上。
琢磨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出了问题。
毕竟,齐兰亲他的时候,他就没有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只有满心的慌张。
所以,郎梓是一定要立刻见到楚小戟的。
他得用最快速度确认,自己是不是真弯了。
宫人很快来报,西楚王府邸的人说,西楚王受顾将军之邀观看禁卫训练,一早就进了宫。
郎梓又打发他去校场寻人,想了想,多叮嘱了一句“只带他一个人来”。
他把楚小戟约在澄心湖畔的凉亭里,那里人最少,只要宫人在路上围一圈,保准干什么都没人看见。
郎梓刚到凉亭,楚小戟也跟着到了。
他屏退左右,冲楚小戟勾勾手,拍拍身边的软垫。
楚小戟早在人前装累了,跐溜一下窜到他旁边坐好,抄起两人面前的果子就啃。
“顾千寻诓我说禁卫训练可好看了,结果我站了一上午光看见他们在那舞刀弄枪,什么名头也没看出来,顾千寻还一个劲让我点评,我能点评啥呀。”楚小戟毫无形象地吐了口籽,正落入亭外湖水,“还是阿紫懂我,要不是你搭救,我还真找不着别的词儿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