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波罗还在餐厅外,我自然也不想在外面聊,就只能和乔鲁诺去了餐厅的厕所。
少年对外面那个人也抱有好奇心——但他没有开口问。
“不问我来干什么吗?”我挑眉。
“先生前段时间总是躲着我......虽然我也知道问题所在,还是有些难过呢。”他像是抱怨似的说,“但是问题的话——以先生的性格,就算我不问也会说吧?”
“......”
“毕竟似乎就是那个人的问题。”
“哼。”
我不太喜欢这小子的敏锐,但由不得不承认这省了我不少事。
我说:“但你看上去知道我会来。”
乔鲁诺坦然地承认了。
但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我感觉到有一种联系——那个人似乎和我有某种关系,但这种感觉又不像是切实存在的东西。”
“......”
“先生你也不喜欢「我感觉到了」这种直觉一样的理由吧?但这是事实。”
他收敛笑容。
“我很擅长察言观色,先生。”他说,“为什么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和先生相似的人会讨厌我呢?”
“......”
“就像你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一样——我很困惑,我不知道理由,但是我觉得......”
乔鲁诺深吸口气,似乎在斟酌这样的形容合不合适,但很快,他笃定地说:
“但我觉得,你和他厌恶的,并不是我。”
“——”
我有些想笑。
而是事实,我的确笑了出来。
笑声让我的声带振动,捂着嘴也会漏出来。
——什么啊。
我心想。
那个「不属于乔鲁诺·乔巴那的镇魂曲」将他与「迪亚波罗」联系起来,然后两个人都说——
那不是。
没有任何根据的、说出「镇魂曲的主人在这里不存在」这个事实。
22
他想死。
他想活下去。
我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一直在死亡。
一直无法死亡。
或许我不能说我完全无法理解「死亡」的滋味,但我已经忘记了。
我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连带的,也清楚迪亚波罗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乔鲁诺说「那不是我」的时候,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嘲笑迪亚波罗。
镇魂曲让我们几个的关系不太平等。
没有伤害过别人的人被恐惧着,被伤害过的人恐惧着不曾伤害自己的人却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