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邵云走后,程素素又在屋中闲坐了片刻,一时间困意翻涌,连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都不知道。
辰时刚过。
其他屋子里的三人相继醒来,班昭醒的最晚,模样却是最为规整的,宗泽披头散发的来到院中,抬首便碰到刚从茅房出来的白猫。
见他一手摸着后脖颈,脑袋转来转去,寻思道:“昨夜我怎么就宿在那屋了?”
“哪屋?”
“灶房啊,我怎么会在灶房的地上睡着了?简直荒谬!”宗泽气愤不已。
白猫脖颈发出“嘎嘣”一声,顿时舒服了不少,一夜没睡好,他语气比宗泽还要暴躁不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我还想问我怎么在这儿呢!糟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宗泽不解,“怎么了?耽误啥事了?”
“糟了糟了,我娘子还在家等着呢!”说罢,白猫跃过院墙,一溜烟儿没了身影。
宗泽揉着脖子,“看不出来,倒还是个痴情种。”
话音刚落,班昭也揉着脖子出来了。
两人相视一愣,被对方同样的姿势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宗泽上前几步,看着班昭问:“你也这儿不舒服?”他指了指脖子。
班昭点头。
“昨夜……是不是有人来过?”班昭推测道,却也只是推测,他方才醒来时已经仔仔细细地将屋子里的部署翻找了一遍,并无任何痕迹。
除了后脖子疼。
“白猫呢?”班昭又问。
宗泽指了指墙头,“回家去了吧?说是他娘子还在家里等着,看不出来啊,这白猫居然是个痴情种。”
班昭闻言一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意有些诡异。
宗泽不懂,径直走进茅房。
午饭过后,程素素终于醒了,刚一出门,院子里三个那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怎……怎么了?”她有些懵。
“你脖子疼不疼?”宗泽问。
素素活动了两下,“嘶”了一声,“好像是有些疼,应该是昨夜睡落枕了。”
刚说完,宗泽一声怪叫,“看到没,我就说是你俩想多了,不就是没睡好吗,要不然咱能四个人都脖疼?”
素素咽了口口水,没好意思接话,目光继而落在了鼻青脸肿的白猫身上,“师哥啊,你,你这脸是怎么了?”
总不会是张邵云给他打成这样的吧?她心中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哈哈哈哈哈哈!”
宗泽拍着桌子大笑起来,“诶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呢!没看人白猫也不容易吗?”
“你给我闭嘴!”白猫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冲着宗泽扔了过去,宗泽双手接住,笑得捧住腹部,“诶,白猫,这也不是我说你啊,您家里这位娘子可真够虎的,下手居然这么重!不就是一夜没回去吗,她至于下这么重的毒手?”
说完,院子里响起抑制不住的笑声。
素素从前也只是听说,如今实打实的见着了,才知道白猫居然是个妻管严,这可不多见。
正乐呵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颇有节奏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