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那个时候他就该死。”
廖琛没动,眉间的纹路也因为这样放松的神情,看起来稍稍浅淡了许多。
“那,阿凌去年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死。”
一直做雕塑的男人终于舍得转头,凌厉的眼神不像是一个下属该有的样子。
“怎么,现在后悔了?”
“后悔?”廖琛嗤笑,“现在纠正可以不?”
男人重新摆正姿势,没有在管身边这个突然伤春悲秋的老板。
廖琛给孟霆烨传递的消息确实是下午,但具体人什么时候到,他没说,对方也没问。
索性他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当站在旁边的雕塑突然缓慢的门口走过去的时候,廖琛也重新坐直身体,拿起身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沏好茶,放到自己对面。
在这样简陋的地方,所有的供电都靠着角落的一台发电机。
‘叩叩叩’
破旧的木门传来轻缓的敲门声。
早就等在门口的男人看了一眼廖琛,见廖琛点头后方将摆设一般的门拉开。
“不得不说,您选的这个地方真够敷衍的。”
慕容凌抬手扇了扇因开门而飘落下来的灰尘,没有去看给他开门的门神,径直走到廖琛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
廖琛的笑容像是个邻居家的叔叔,遇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露出一脸慈爱的笑容。
慕容凌对这样的表情没什么感觉,没有觉得多亲切,也没有觉得多虚伪。
他端起面前给他准备好的茶,没有任何防备的喝了口,随后轻笑道:“环境不是什么好环境,茶倒是好茶。”
廖琛笑了笑:“你真的跟你爸爸一点都不像。”
慕容凌:“有什么奇怪的,他除了生我的时候出了一份力以外,我跟他接触的还没您多。”
廖琛:“是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慕容凌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眼神在茶几上面的一些痕迹上飘过,也不知道这个破烂不堪的茶几会不会被两个杯子压垮。
廖琛盯着慕容凌看了好久,久到旁边的男人以为他对慕容凌有什么其他想法的时候,他才重新开口。
“今天叫你来,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了什么。”
慕容凌摸了摸耳垂,说:“当然。”
廖琛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那个突兀的饰品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也异常扎眼。
“你什么时候开始带这些东西了?”
慕容凌依旧摸索着有些涨的耳朵,笑道:“刚刚,好看吗?”
监听器的另一边,孟祾钊险些将面前的麦捏碎,但又不能在这种时候发声,那张黑的如同锅底的脸吓得在场每个人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廖琛盯着耳饰看了一会,随后轻笑了一下,没再理会这个小女生的东西。
不知道他是真没发现这个东西有猫腻,还是觉得已经无所谓。
慕容凌自上了楼,到进门之前就没有再看见任何一个活物,就连进了门,廖琛也没有对他进行搜身检查。
先前的男人依旧如同雕塑般站回了原位,只是双眼不再盯着那扇破破烂烂的门,转而面前不远处的墙。
慕容凌丝毫不客气的拿起水壶给自己填上热茶。
在这样一个闷热、不漏一丝缝隙的屋子里,再填上一杯热茶可谓是火上浇油。
但慕容凌额头上却干净依旧,不见丝毫汗水。
廖琛双臂放在腿上,做的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