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蓉等人心中大骇。此刻屈含星经脉伤毁得还很严重,虽然没有了性命之忧,但还不能下床走动。如果是金国的兵马,暂且还没有性命之忧。倘若是巴扎都嘛率重兵前来复仇,后果不堪设想。
颜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把屈含星扶坐在床上,急着帮他穿衣服。可除了那件袍子之外,其余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完好的。
颜蓉显得十分着急,这时佟小雅秋菊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套破旧的棉袄棉裤,给屈含星穿在身上,想要背他从后门逃走。
屈含星仰在行李上,摆了摆手道:“该死头朝西,咱们那也不去。我估计是镇守的黑城的大军包围了客栈。即使扎巴都嘛报仇心切,他绝不敢大白天率领大队人马,肆无忌惮的进城杀人。蓉姐姐,你带上我的腰牌和武大哥他们出去看看。”
颜蓉道:“如果金兵强行抓人该怎么办?”
屈含星道:“如果金国人把我们当朋友,怎么都好说;如果把我们当成敌人,咱们谁也跑不了!”
抬手向外弹了弹手指,催促道:“去吧!去吧!武大哥脾气暴躁,千万别闹出误会来。”
颜蓉缓缓转过身子,正面对着他,双臂高高举起,到脑后盘卷头发,姿态曼妙,屈含星瞧了心里一痛。
她整理一下长裙,摘下墙上悬挂的宝剑,走到屈含星的床前,柔声道:“不要怕,要死咱就死在一起!”
红唇如花,轻轻的压在屈含星的嘴唇上。然后提着宝剑,吩咐道:“小雅、秋菊,你们俩跟我到门外瞧瞧去,冬梅,你照顾好屈少爷。”身子一转,昂然走出了门外。
驿站前人声鼎沸,战马嘶鸣。只听一个军官高声令道:“第一队包围驿站!第二队随我进去搜查!胆敢挡我者,格杀勿论!”
这时,颜蓉、佟小雅、秋菊、武思远、田建阳以及四个卫兵已经到了大门口,探头一看,果然是金国的兵马,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
这时,大队人马已经把客栈包围,刚想上前逮捕他们。只见颜蓉高举归元国元帅的令牌,朗声喝道:“归元国边关元帅屈含星在此!停止搜捕,叫你们的头领前来说话!”
金国的官兵们止住了脚步,一个小头目远远的看了一眼腰牌,转身跑回队伍当中,来到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的马前,向上施礼道:“启禀将军,驿站内有几个人,手里握着归元国边关元帅的腰牌,自称是边关元帅屈含星,还说要见你,我们没敢动手抓人。”
那将领寻思了一下,翻身下马,迈大步来到颜蓉等人的面前,伸手接过那块腰牌,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又递还颜蓉的手中,很客气地向上施礼道:“在下阿里刚,官拜延城守军副元帅,今晨有有快马来报,说黑城有外敌骚扰边境,故此前来讨伐。既然是友邦的兵马,那就不需要我动手了,请诸位和我们到延城接受调查。请!”
颜蓉道:“屈元帅眼下被打成重伤,行动不便,阿里刚将军,你能否与我们一起进客栈了解一下情况?”
阿里刚“这”了一声,摇头道:“在下也是奉命而来,请转告屈元帅,不要难为我们。”
颜蓉道:“归元国与大金国是友好邻邦,我们只是借道去边城而已。没想到竟然在贵国的地界上遭到一伙喇嘛的追杀。时间已经正好过去一整夜了,我们一直在等贵国的帮助,可援助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麻烦。”
阿里刚道:“我们是延城守军,距离这里太远,而且是昨夜亥时后才接到的命令,这才火速赶来,实在对不起!不过这场战祸是因为你们而起,也给黑城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我们找你们核实一下情况,评估一下损失,这哪里叫做麻烦?这是必须走的过程。”
颜蓉刚要发话,却见南门外驶来三匹战马,众人定睛一看,欢喜不已。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田建新、范天虎和双虎子。
三个人打马如飞,旋风一般的驶到客栈的门前,翻身下马。田建新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田建阳道:“这是金国的兵马,要把我们带到延城,接受调查。”
田建新看了一眼阿里刚,不阴不阳地问道:“要不要去见你们的金太宗啊?”
阿里刚道:“在下不敢!我只奉延城城主之命,把这些闹事者带回延城,去做调查。”
田建新道:“延城城主不是讥里木吗?你回去告诉他,人是我田建新带走的,有事叫他来西疆找我!至于这次战斗给黑城造成多大的损失,你们只管拉个清单找我,我照价赔偿!”
阿里刚把脸一沉,哼道:“这是在我大金国的地盘上,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吗?”
田建新呵呵笑道:“我大兵两万就驻扎在南门外,几百个喇嘛可以在你黑城肆意妄为,难道我两万大军还就不走几个人吗?
“话又说回来,我们两国是友好邻邦,和睦相处这些年,哪能因为这点事刀兵相见呢!况且,大金国的皇帝金太宗对屈含星欣赏已久,倘若他在路上出现一差二错,你们能担当得起吗?
“还有,黑城守军的防御如此松散,任由几百个喇嘛进进出出,这件事真要让金太宗知道了,即使不要你们的脑袋,也得把你们革职查办不可!以我之意,还不如来个息事宁人,日后你们到我西疆来,我和屈少爷还能以贵宾相待,阿里刚将军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