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含星见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温和地对丁武道:“那会儿我一提起丽儿,你就训斥我。不是我把女色看得多么重要,丽儿毕竟是我朝夕相处多年的兄妹,还有过一段众所周知的兄妹恋情,自边城一别,从此沓无音信,我始终疑惑不解,不知道她回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很想知道丽儿的近况,她到底怎么样?”
丁武摇头道:“我对丽儿真不太清楚,巴桑只说丽儿挺好的,以后就闭口不谈了。你娘也曾问过丽儿结婚没有?眼下在做什么?可巴桑好像是在闪烁其词,一提起丽儿,他总撩开话题,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屈含星道:“兴许巴桑听到了有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对我有些失望,所以不想让我知道丽儿更多的事情,以免日后搅扰她的生活。”
丁武道:“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巴桑对你家人确实很好,还专门派商队往隐村送了很多东西。家里你就不用惦记了,你爹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小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屈含星心一酸,眼泪又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这时,双虎子进账禀报道:“少爷,范头领、武将军、田建阳都去了你家,我嫂子也把饭菜安排好了,叫你们马上回去呢!”
屈含星叱道:“别胡说八道!不好好的叫姐姐,怎么突然改口叫嫂子啦?”
双虎子笑道:“双石山谁不知道文姬是你媳妇,叫嫂子怎么啦?”
屈含星把手朝外弹了弹,“你小子就贫嘴吧!我要不收拾一顿你都别认识我。”
丁武笑道:“早叫晚叫都是一回事,难道说,非得文姬把孩子生下来,才可以叫嫂子么!”
双虎子哧哧而笑。
屈含星无言以对,只是“嗤”了一声,径直朝门外走去。
范天虎、武思远、田建阳在门前等候多时,见丁武到来,一齐迎了过去,相互拥抱问好。
虽然过去兄弟之间闹过矛盾、有过怒怼、有过争吵、也有过打骂,但毕竟是以往的事情,何况丁武带来了令全山寨闻之沸腾的喜讯,心里那点隔膜早已化为了云烟,在他们的心中只剩下兄弟间的友谊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当晚,在屈含星的住所摆了一大桌酒菜,兄弟几个边喝边聊,直至二更这才尽兴而散。
几个兄弟本想轮流做东,留丁武在山上多住几日,可丁武生怕情况有变,一旦官兵封锁边境,他就很难下山了。
时间急迫,丁武勉强的待了一天,次日傍晚,丁武就急匆匆地下山了。
丁武自幼流浪,办成乞丐无需刻意去学习,尽管官军对入境之人盘查很严,但见一个老乞丐在人群中晃荡,稍加询问,就放他过去了。
父母得知儿子平安,自然欢喜无限,只期盼着追杀令早一点解除,期待着儿子带着儿媳与家人团聚。
双煞女生怕屈含星大举报复,控制他的父母是牵制屈含星的唯一一张王牌。万万没想的是:屈家人在铁桶般的包围和监视之下,居然逃走了。
齐日娜惊怒不已,猜想逃犯最终的落脚点就是双石山。于是,她写了一份加急文书,直接送至东疆。
东疆太守昭天池也怕屈家人上山,一旦对屈含星失去控制,第一个要打的就是东疆。他不敢懈怠,当天就调集几千人马封锁了边境,并在通往双石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许多哨卡。
这样一来,对双石山极为不利,不但出行不方便,山寨也有被监视的可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屈含星决定亲自带兵下山,打掉这些关卡。
这天夜里,天降淅淅沥沥的小雨,屈含星带着一千精兵,冒雨下山了,出其不意,一夜之间,竟然打掉官军的五个哨卡。
双石山这一主动出击,昭天池更加确定逃犯一定是朝双石山方向逃窜。他不但没有撤离,反而调来了大军封锁要塞。
双石山上的几位大将一合计,昭天池你不是要封山吗?咱不如借机狠狠地打他一下子,大兵直逼东边城,先给昭天池来个下马威。
山上的将士们好久没有打仗了,整天不是训练就是开荒种田,将士们早就感觉厌烦了,一听说要打仗,真是高兴的不得了,各个磨刀擦枪,争取要多杀几个敌人。
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屈含星决定兵分三路。
第一路由屈含星率领,从正面进攻;第二路由田建阳率领,迂回到山北,直攻敌军的右翼;第三路由李魁元率领,进入南山谷,直攻敌军的左翼。
第三日凌晨,战斗打响了,号炮一响,三路大军直杀了过去。昭天池只带三千多人马,他们的目的不是打仗,只想封住要道,防止屈家人逃进双石山。
他万万也没想到双石山会派一万两大军杀下山来,不等短兵相接,只是一照面,官兵就落荒而逃。
三路大军在后面追杀,越过草原,一直杀到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