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含星听了,心里骂道:“这畜生,那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说起将他杀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够狠毒的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是满口赞许,若要拒而远去,不但逃不出魔掌,反倒若来杀身之祸。
他满口应允道:“莫里酋长,韩某虽无缚鸡之力,但动动笔杆子还不在话下,酋长什么时候需要,尽管招呼一声,在下愿尽全力!”
“好!”莫里说道:“就这样定了,事要成功,火胡子就是我的大将军,众位兄弟至少也都闹一个副将军干干!这韩日升吗……,不愿为官的话,本酋长就赐你牛羊千只,草场一块!”
说道此处,莫里端起酒碗,向大家转了一圈,“来!干上这一杯!”
马贼们个个海量,屈含星两杯酒下肚,就装起醉来,莫里对下人吩咐道:“把这小子带到账房里休息,要好好伺候着!”
屈含星睡在账房里,他辗转无眠,心里暗道:“我如何才能逃出这魔窟呢?”
心里合计:“如果先偷一匹马,乘夜逃走。可草原如此之大,路径又不熟,万一被抓住,那是必死无疑!我该怎么办呢?二师傅、刘大哥你们能不能来救我!你们在哪啊?”
范天虎一路狂奔,人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他们再也跑不动了,往地上一倒浑身如同散架子一般,在想站起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夜色茫茫,究竟距离千本部落还有多远?
过了好一阵子,刘大贵骑着毛驴赶了上来,虽说骑在驴的身上,但也累的不得了,尤其胯裆的两侧都磨掉了皮。
他抬头看了看北斗星辰,对范天虎道:“看天色,已经快到三更天了,我们不如在这睡上一觉,明天再说吧!”
范天虎道:“现在就是用鞭子抽我,我也跑不动了!还有吃的没有?我又饿又渴。”
刘大贵由包裹里拿出一根火腿和两块奶饼:“就这么多了,明天再找不到丹德烈,我就得把驴杀了,咱们俩怎么也不能饿死在草原上啊!”
两个人把所剩下的一点食物吃完,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金色的朝霞映在碧绿的大草原上,如同披上一件金色的外衣,更为美丽。白云悠悠,天空中一只苍鹰在翱翔。
范天虎和刘大贵从一个土坎下爬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见各自的身上都站满了泥土和草叶,弄得好像小鬼儿一般,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相互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又用仅有的一点点水,倒在手上,抹了一把脸。范天虎撩起衣襟在脸上擦了擦,对刘大贵道:“距离千本部落不知还有多远,是不是我们走错方向了?”
刘大贵道:“不能,不能,据那老乡老乡说,千本部落就在西南方,估计快要到了。”
两个人牵着毛驴又向前走了七八里地,翻过一座沙丘,抬头一望,不禁欣喜,但见前面一片绿地,隐隐传来狗吠之声。刘大贵兴奋地叫道:“前面有个账房区!”
二人高兴不已,又向前走了一会儿,果然洼地上现出一大片毡房,炊烟袅袅,在葱茏树木衬托下,风景如画。
刘大贵道:“这一定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范天虎嘿嘿一笑道:“有可能,有可能!嗳!有尿没有?有尿就马上放出去!别见了酋长在来尿,万一找不到茅房可咋办!”
两个人解开裤带,站在路边撒起了尿来。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抬头望去,只见土路上尘土飞扬,有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朝他们狂飙奔来。
两个人急忙系好了裤带,朝路边躲避了一下。
眨眼之间,大队人马到了近前,当头的是一匹白马,身高腿细,浑身皮毛如雪,毛孔中夹杂着汗液,如同流出的鲜血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地亮着红光。
马上坐着一个美丽少女,年龄在十七八岁,身穿一件紫色绣花的单袍,头上梳着几十根小辫子,辫端上都拴着闪亮的玛瑙和银盾,胸前挂着一串象牙串珠,一对玛瑙耳坠,红得好像草原上的红花,腰悬弯形宝刀,坐下汗血宝马,手中握一条马鞭。
“吁!”那姑娘勒住马匹,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大贵自幼在大山里长大,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坐在白马上,在蓝天碧草的衬托下,好像画中人似的,登时神魂颠倒,眼睛都看直了。
范天虎道:“我们是过路的,到前面找个人。”
那姑娘见刘大贵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很是生气,双脚一磕马的两肋,那马四蹄腾空,“咴”的一声嘶鸣,箭一般向路边冲了过去。
范天虎见势不好,急忙闪到了一旁,刘大贵还在胡思乱想之中,那姑娘手起鞭落,正打在他肩头上,劲风一扫,“妈呀”的叫了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姑娘勒住宝马,秀目圆睁,正怒视着刘大贵。
刘大贵用手捂着肩头,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为……为啥打我?”
姑娘怒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贼子?为何在这里撒尿?”
刘大贵吓得不敢再作言语,低着头哆嗦成一团。
范天虎道:“怎么!你管草管道,还管人家拉屎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