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_晋末琐事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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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 2)

“原来是兄长要当皇帝老儿啦,小胖子以后就是个伪装孤儿了,跟我差不多嘛,有爹指不上,他是有娘指不上,哎,可怜的小胖子,都瘦了。”

“小胖子最近脸上总是挂着泪痕,果然是个小屁孩儿,这么点打击都经受不住,要不要我这个大人来劝慰劝慰他,打个架,什么都好啦。算了,带他去个好地方。”

司马奕想起,这才是相龙第一次提议带他去捕萤火虫的事,后来自己掉到池塘里,那水真凉啊,相龙就是那个时候暴露了他旱鸭子的本性的。想到这,司马奕不禁笑了笑。

“小胖子也挺可怜,最近吃不下睡不着,眼看就变成了个小瘦子,这不是最关键的,他居然都没去过清溪桥,我的天,真是太可怜了,我得带他去玩玩,见见世面,要不有这样的小弟,太丢我楚三公子的脸面了。”

收个王爷当小弟,这个楚相龙,可真够膨胀的,司马奕撇撇嘴,差点不自觉的呸一声。书卷像是被人精心的整理过顺序,随手拿起的,竟然就是按照他们两人从小到大成长的顺序,看来相龙深知他平日里取奏折的顺序,如此排列,就是让他慢慢回忆。

“小王爷送本少爷的马可真是好啊,骑着它日行千里都不在话下,可惜跑马场实在太局气了,都不够这宝马撒开欢跑一炷香的,赐我好马又不能尽欢,可惜可惜,不过看他羡慕的样子,都快流出口水来了,下次游猎不如带上他同骑此马,让他长长见识。”

“今日是我的束发礼,听嬷嬷说,老爷子本来是准备今日一过,就送我去北府军中的,磨炼还是甩包袱就不跟他计较了,幸好我在王府,这儿有吃有喝,比军中强些,皇城中那些世家子弟,都不是我的对手,还磨炼个什么劲,小瘦子王爷呢,过来,让大爷举起来摔摔。”

司马奕想起,自从与母亲兄长疏远后,自己一直不怎么能安心的进膳入眠,以至于错过了长身体,一直都不如相龙健硕,慢慢的身子越来越消瘦,自然更难寝食,那时的相龙什么都能吞,且吞的那叫个快,恨不得盘子都能咬掉半边。吃饱了喝足了,闲暇时间,就是找自己摔跤,扑过来就是个熊抱,然后就要举,举起来就要摔……司马奕扶额,这真不是段愉快的记忆啊!~~~

“王爷居然都到了定亲的年纪,真是恐怖,幸好我身在王府,不必为此事担忧,将来自有王爷做主,只是这王府里要是多出个夫人,我的天,不敢想象,这夫人会是什么模样?俊俏不俊俏,王爷是不是就会整日和他一处玩,不要我来陪他了呢!司马奕你个水性杨花的小瘦子。男人是不是不能用水性杨花来形容啊,明日我要问问师父。”

娘娘之命,媒妁之言,司马奕倒是忘了这么回事,不过就是走走过场,至于府里真住来哪公的哪位千金,司马奕一同往日,毫不在乎,没想到相龙居然吃过醋,真是滑稽,司马奕快要捧腹了。

“今日老爷子寿辰,我去清溪桥为他选贺礼,偶然进了这间闻记书社,这店里的书简真是让人想不到,我这样一个不爱读书的人,都被这书中的故事吸引了,这真是个好地方,过些日子,再来选些新书。”

提到了闻记书社,司马奕的心有沉重,回忆过往,已经让自己的伤忘了疼,提起这几个字,就好像又被从幼时拉到了现在,闻记书社到底藏着什么?

第16章借书籍深知相龙心,司马奕反省悔当初

依稀记得,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不必再为相龙临帖,他自己的作业居然交得上了,师父也不会对他横眉冷对了,自己在孔孟老庄中徘徊的时候,相龙也能举本书简,看个个把时辰。只是他饿的极快,不等内使们送茶送点心,他就缠过来,摸摸司马奕的肚子问饿不饿,又握住他下颚,让司马奕张口,问渴不渴,总之就是一副,我倦了,来陪我玩的架势。

“近日的一部书,看的小爷很忧伤,以往的书虽短,都是讲些两个人自打相识就眉来眼去,不管是谁先发忽于情,最终二人都是相守能过此一生的故事。只是,最近这部热作,居然如此让人揪心,闻老板本是不推荐我这部,只是他说这部售的最多,就一时贪个新鲜,买了回来,真是应该听人劝吃饱饭,不看就好了啊!”

司马奕疑惑,相龙这是看了些什么言情小说,还相守一生,难道他这大将军坯子不是应该读些武林秘史之类么,可是铁石臂腕的楚三公子,看的都扎心了,究竟是什么故事,司马奕更加好奇了,还好下一卷,就对这个故事有所介绍,只是司马奕看了,不仅揪心,还真真的吃了一惊。

“黄家本是豪门显贵之家,不想家道中落,只留下一对姐弟,姐姐为了照顾弟弟,至婚龄也不曾出阁。由于家室落寞,二人以为他人押镖送货为生,可是这样的路途多凶险,他二人常常险象环生,多亏了一位姓尉迟的郎中多次搭救。这位郎中不仅医术超群,身手也奇好,总是在危难之时,可以救黄郎的性命,姐姐本来觉得无以为报,愿下嫁尉迟家作为报答,只是郎中婉言拒绝了。郎中只是一心照顾黄郎,为他衣不解带几日几夜,侍奉汤药饭食,后来黄郎痊愈之后,郎中提出押镖行当凶险,愿带黄郎深山之中采药行医,过隐世的生活,黄郎最初并不明了,为何郎中有此提议,只是后来每每押运货物之时,郎中皆在暗处护佑,黄家姐姐也暗示弟弟,尉迟郎中不是为了黄氏,而是为了弟弟一人。黄郎慢慢心有所动,他本想押完最后一镖,便与姐姐做别,放弃振兴黄氏门楣,与郎中隐居深山,过神仙眷侣的生活。恰逢这一镖,有贼人来截杀,来人仅仅一人,就斩杀了整支押运队伍,黄氏姐姐也被一剑穿心,死不瞑目,唯有黄郎丝毫未伤,黄郎想与来人决一死战,来人却揭开面纱,露出本来面目,此人正是尉迟郎中,黄郎当即不能接受事实,问其为何,郎中道他二人世族本是仇敌,尉迟家族以绝世高手为家主,但是阖族上下只留一最强之人作为当家,当家人继位之时,会亲手杀了上一位家主,尉迟家主要为了乱世而活,顺便报黄氏家族之仇。郎中本是要将黄氏斩草除根,可是接触之中,见黄郎为人纯良不忍加害,如今只能等乱世之时,二人在战场相见,再解前世今生之怨,说完这些后,郎中便一去不返,独留黄郎一人。”

司马奕不知相龙之前所看何书,只是这本书所述内容,使司马奕久久不能平静,尉迟郎中为男儿之身,如何对身为男儿之身的黄氏弟弟动情呢?而黄氏弟弟竟然也愿意回应着份感情,其家姐居然也可以接受。等下,桓温构陷我与相龙,有龙阳之好,这岂不是就是真真正正的龙阳之好,相龙何为会看这样的书?闻记书社到底在卖些什么书?难道相龙一直都有好男风?可是比起这些他居然更关心,乱世之中黄氏与尉迟氏是否相见,他二人结局如何?他这是怎么了?

司马奕又展开了一卷竹简,很幸运,相龙果然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答案都在这儿了。

“所谓的乱世之争,在同位作者的下部书中,确实出现了,并且黄氏与尉迟氏二人的结局也在其中。最终二人果然战场相见,尉迟郎中任黄郎一剑刺入他腹中没有躲闪,生命终了时拥抱着黄郎低低沉吟,许是临终之时,表露心迹,乃是真心相对,只是作者没有提及,空留读者唏嘘,而黄家儿郎从此则继承了尉迟家主之身,因为得知尉迟家主只会将位置传给自己此生最爱之人,而每代家主都是死于爱人之手。这感情伊始是多么的缱绻,为何结局是如此悲凉,真让我辈感怀。幸好我楚氏家门清白,永生永世为司马氏所驱驰,不会让我二人因为命运反目成仇,只是我的王爷,你何时才能明白相龙之心。”

司马奕看到此处,全然明白了相龙的一颗心,他不断的回想从前,相龙是怎样的粘着他,无时无刻,照顾他,无微不至。原来相龙在这闻记书社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解了男儿间的感情,于是乎对于自己,相龙也逐渐由总角之情转变为爱慕之意。可是自己呢?是否对相龙也有如此的情谊呢?

得不到解答,司马奕一时心乱如麻,自己思考不如继续向下一卷竹简寻求答案,他向箱中扫了眼,那所剩不多的竹简里,写了些什么,司马奕胸中的暖意和哀伤同时涌上来,让他的眼角不知不觉间掉下了什么,他拭了拭,又展开一卷。

“兴宁三年的游猎没有想到成为了王爷以自由之身的最后一场游猎,那年王爷一身红甲,是哀皇帝在他生辰之时送的,游猎场上无论到哪都是最耀眼的,只是王爷身上太瘦了,披盔戴甲居然还是被猎场的蚊子盯上了,几处没有被兵甲包裹住的地方,隔着里衣都集中的被叮的无法直视,入夜后就更是奇痒难耐,吩咐了营帐之外皆以蒿草燃熏,帐内为避免外人见其狼狈之状,只留小爷我为其捕蚊,捕蚊倒不是什么力气活,严实的纱帐本就没有缝隙再有偷袭者,只是王爷痒的难忍,我却无所适从,特别是他小腿之上的两处,和左腰侧的三处,让他颠来倒去的抓不到,只好如活鱼上岸般,摇尾乞怜,小爷见他可怜,想起之前小时候嬷嬷曾用口水涂抹止蚊虫之痒的事,便提议他是否要用,这厮居然折腾我半宿,让小爷帮他止痒,苍天可鉴,爷爷我真是个铁血战士啊!!!”

司马奕想起来,那日确实是自己登基前最后一次游猎,皇兄赐的铠甲是中看不中用,奈何也不能相怪,他那时许是又消瘦了,就有蚊虫伺机而入,弄的他狼狈至极。后来相龙提出以唾液止痒,他便要相龙为他舔舐,苦了相龙对付那些虫包,他自己倒是觉得那感觉酥酥麻麻十分受用,可是相龙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那夜,如今自己真是不敢想。司马奕双颊红透了,心底有种莫名的情愫在蒸腾,那夜,因为痛痒得到纾解,相龙在那样做的时候,他好像哼唧不堪入耳。

“哀皇帝少年已是皇位之选,没想到继承大统仅仅三年就薨逝了,我家王爷不得已才坐上了这王位,真是天意不可违啊!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的身侧谁都没有,不可能有人与其肩并肩的战斗与生活,本是我该退避三舍的时候,只是,他登基前的一夜,我们二人同榻而卧,他握着我的手,有些紧张的发抖,微皱的眉,闪耀着水花的眼,那时我便下定决心,要刀山火海的陪他闯一闯。去北府军中历练,自然是好,只是留他一个人,在这空荡的大殿中,他如何安睡,我只愿做他的一名兵士,在殿外守着他,知道他能安枕就好,不多求,既然此生无缘隐居深山,过神仙眷侣的日子,那么能每日见上一面,遥遥的对视一眼也是好的。”

司马奕长长叹出口气,是啊,是自己不舍得相龙的,是自己先逾越的,是自己没有这个人在床榻上就无法入睡的,是自己先依赖相龙的。相龙的保护无微不知,从身体到内心,自己知道那时正是相龙去磨炼的最佳时机,手握兵权,将来可与桓氏抗衡,可是自己没有相龙,怕是一夜都难以合眼,是自己,害了他。

相龙因为看穿了自己的脆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封赏的诏书,甘愿当一个侍卫留在自己身边。于是自己心花怒放,顺水推舟,再次逾越,创了常使的官职,连门下省都知道,什么是常使,就是圣上日常使用的人,多么贴切的名字。自己有龙阳之好的事,怕是那时就已有传言,怕是这些外人,是最先知道自己真实心意的人,也是他们最先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离不开楚相龙。

相龙那每日在帘帐之外的守候,是怎样的心情,心爱之人,在眼前,在身侧,不能相拥的心情是如何?要做小伏低,要小心谨慎,要循规蹈矩,怕是平日里那些无心的触碰,都能使他内心悸动罢。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

自己时常向相龙发出同榻而眠的邀请,让他有多么的为难,我真是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小老遥遥致敬CLAMP四位阿姨~

第17章赴闻记坦诚己真心,闻思远献画解心痛

夏日里最舒服的时辰,就是清晨推开窗,打开门,让凉爽的空气进来,掸了掸书架上若有若无的浮尘,又是新的一天。闻老板悠闲的沏了壶上好的洞庭碧螺春,不知为何今日晨起就觉得心情舒畅,想必是有贵客要登门。

果然不出所料,开店不久,那位黑纱遮住半边脸的男子来了,还是一身很不搭他气质的穿着,还是那样弱柳扶风,脸上还是带着哀愁。这次他前来,与上次略有不同,走进门,随手翻了翻,门边最显眼的位置放的几本畅销书,再投过一个探寻的眼神。

“公子这边请罢,小老刚沏了一壶好茶,不如边品茗,边叙谈。”闻思远把司马奕请进了内堂。

内堂的装潢很古朴,俨然一派鲤鱼乡123,古董架子上摆着些说不上来哪朝哪代的摆件,红玉雕的一对线茄,彩陶的一条盘蛇,憨态可掬的玉龟,不过最夺目的是一件青瓷的厚底细颈胆瓶,让人不禁发觉这架子上的文玩器物都是些细长之物,店主趣味可见一斑。堂内除了琳琅满目的收藏,就是书简了,金封套的书袋内,都是书简,封套上注着书名与作者。再往里走,就是精心摆放的一个茶案和两张竹席,黑檀木的茶海上各种异型的杯盏壶器,雅致非常,还有些颇有意趣的茶宠,姿态万千。

司马奕挑了客位的席子坐了,盯着茶海上摆放的各色杯盏,入了神,这是怎样风雅的一位店主,竟摆了这样的局,怕是所请之客也都是雅客,看来是拖了相龙的福,自己才能坐在这里。

闻店主的挥向司马奕眼前的茶盅,示意他随意挑选一只,司马奕略思索了一下,取了一只白釉莲花纹饰的小盏递予店主。店主遂用开开的水冲洗了那茶盏,再用厚巾擦拭干净,二次用开水烫热了,控干了,便倒入新泡的碧螺,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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