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完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搂着我的脖子说:“石头,你现在是大人了,要记得好好孝敬母亲。姑姑为了把你养大吃了多少你知道吗,做人孝顺是最重要的,切记。”
“嗯,我知道。大表哥,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我看他有几分醉意了,忙点头称是。
目光却不由得朝白莉媛看去,正好碰上她看过来的双目,她好像读懂了我话里的意思般,白玉般的脸颊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的轻咬红唇瞟了我一眼,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让我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幸好白祈生没有说太多话,我们俩喝过一杯后他就起身走到大舅舅那里,黄莺刚好也喂得差不多了,白祈生将轮椅推出餐厅,带他去台球房看电视。
黄莺忙碌了一整会,这才有空开始吃饭,这些年来为了照顾大舅舅,想必是让她辛劳了许多,但他们夫妇如此鹣鲽情深,也是羡煞旁人。
那对双胞胎专挑鱼肉吃,现在碗里的饭还剩了好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蓝香正在耐心的劝她们把饭吃完,俩小女孩怄气般耍赖不吃,性子一向很温和的蓝香也有些恼火起来,重重的说了她们几句,双胞胎就咧开嘴巴哭了起来。
黄莺见状,忙推开饭碗道:“两个宝贝,干嘛哭了。”
双胞胎见势忙扑倒奶奶怀中,黄莺给蓝香做了个手势,搂住双胞胎,好声好语的安慰她们道:“乖宝贝,现在是过年,不能哭的,要是现在哭了话,明年就会不好看了。”
“妈妈打我,我怕。”忆莲揉着眼睛委屈道。
“别怕,别怕。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呀,你不好好吃饭,就长不大,爸爸妈妈就没法带你出去玩了啊。”
“我不要他们带我去玩,我要叔叔带我们去玩。”忆蓉的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黄莺与蓝香面面相觑,好像女孩口中提到的这个名字有种魔力一般,让所有人顿时都被定住了。
“奶奶、奶奶,为什么叔叔不回家吃饭啊。”忆蓉依旧追问着,纯然不顾黄莺已经凝固了的脸色。
黄莺好像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似得,她脸上纹丝不动的保持了半响,最终有些疲惫似得对蓝香说:“香儿,你把宝贝们带去看电视吧,她们不吃饭就算了。”
蓝香没说什么,点点头领着双胞胎就走了出去。
黄莺盯着眼前满桌子的饭菜出神,那一瞬间我觉得她是那么的瘦弱与无助。我记忆中的大舅妈一直都是那么的坚强与淡定,她很少跟人闹矛盾,也从不凶声恶气,只是靠着她那温柔的话语,有礼有节的态度,别人就自然而然的听她的话,敬爱她,并且愿意为她做事。
她念的书并不是很多,自从嫁给大舅舅后,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靠大舅舅一个人的工资不够家用,她就承包了镇上的招待所开饭店,总算靠着她的努力维持着家庭的运转,并且送小姑子与孩子上学,让她们得到能力范围内的教育。
只是眼前的她,虽然皮肤还算紧致,身段还算苗条,说话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但之前所有表现出来的坚强与淡定都消失了,已是个正在步入晚年的妇人。
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了,气氛却回不到先前的热闹喜庆,外面传来阵阵欢笑声与烟花爆竹的热浪,室内却像陡然降温了般寒意凉凉。
我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却给白莉媛拉住了,她想了想开口道:“嫂子,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帮你把鸡汤拿去热一热吧。”
黄莺这时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她的目光恢复了神采道:“莉儿,不要麻烦了,我已经吃饱了。”
“噢,那我帮你收拾收拾吧。”白莉媛踌躇了下,伸手去拿桌上的碗筷。
这回黄莺没有出言阻止,她们俩开始收拾桌面,我正要去帮忙,黄莺拉住我道:“别,你大男人家怎么能做这些,还是去看电视吧,这里有我跟你妈就行了。”
我搔了搔头,正想往外走,白莉媛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我带回来的礼物还没拿呢,你顺便去车上取一下。”
我应了声是,走出门外。大毛、二毛正在围着一盆骨头享用着,打开霸道的后备箱,我把几个盒子搬了下来,拿进屋内。
这时候,我看到黄莺拿着手机正在接一个电话,在灯光下她的表情有些凝重。白莉媛走了出来,看了下我手中的盒子,叫我先拿到台球室去,我照她的吩咐办了。
台球室里灯光开得很亮,电视里正在播着cctv的春节联欢晚会。牛群冯巩的插科打诨声中,大舅舅的轮椅摆在正中间,电视的荧光打在他微微颤抖的脸上;白祈生斜倚在沙发上,西装领带都松开了,脸上带着醉意似睡非睡的;蓝香搂着双胞胎坐在另一边,两个小女孩很精神的看着电视节目,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笑声。
白莉媛给大舅舅准备的礼物是一件厚实的海军呢大衣和一把派克金笔,给白祈生的是一双普拉达正装皮鞋与金利来领带夹,给蓝香的是一个橙色的lv手袋与dior香水。白莉媛虽是花了好一番心思挑选这些礼物,但是以白家如今的经济状况来说,其实并不是算很贵重,不过白祈生和蓝香都很开心的接受了,并连连道谢。两个双胞胎也吵着要礼物,白莉媛事先没有准备她们的那份,只好拿了两条自己戴的玫瑰金手链送给她们,双胞胎很开心的拿了套在手臂上把玩。
回到厨房那边,黄莺也将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这时白莉媛拿出给她准备的礼物,这也是所有礼物中最贵的一个,一只用和田黄玉打制的发簪,簪头是头凤鸟的造型,口中含着一串珍珠,发簪通体澄黄透亮,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是我们一起跑了好几家老行号才找到的,不但玉石本身就很难得,那工艺更是市面少见。
“你这孩子,花这么多钱干嘛。”黄莺也是个识货的人,她一看就知道这支玉簪价值不菲,口中轻声埋怨道。
“嫂子,你对我们家的贡献,哪里是一只簪子可以报答的。我现在也有能力了,你就让我送你些东西,让我报报恩好吗?”白莉媛拉着黄莺的手,情真意切的说着。
“哎,你这孩子。一家人谈什么恩不恩的,以后千万别这么讲了,说出去被人笑话。”黄莺显然也被打动了,话语中带着些许哽咽。
“不嘛,我就是想让你戴戴看。好嫂子,你就答应我了吧。”白莉媛有些撒娇的拉着黄莺的手直摇。
黄莺显然很是喜欢这支玉簪,虽然口中埋怨白莉媛破费甚多,但在白莉媛一再的恳求下,还是由她把簪子插在脑后的发髻中。
果然,这支玉簪插在黄莺的头上,配合着她温婉贤淑的容貌,恬淡尔雅的气质,真是恰到好处,虽然岁月已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但依旧有种历尽沧桑的美感。
白莉媛对自己礼物起到的效果很是满意,她动情的将黄莺抱了又抱,两个年龄差距甚大,但各具美态的妇人相拥间,我看到黄莺好像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白莉媛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两人分开后,白莉媛转身把我拉到一边说:“我们晚上不在这里住了。”
“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问道:“那去哪里住。”
“我想回老屋去,那里更熟悉,有安全感。”白莉媛的美目中有股恳求的神情,让我难以拒绝,可是她所说的理由未免牵强了吧。
“这样不好吧,舅妈、表哥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平日里精于人情世故的白莉媛应该不会想不到。
“我跟嫂子说了,没关系的。”白莉媛突然凑到我耳边,她红唇中喷出带着芳香的气息细声道:“老屋那边就我们两人,不好吗?”
她最后那句话语带暧昧,让我浮想联翩。我感觉身上突然间热了起来,原先的担忧也暂时被抛开了,忙不迭的应允了。
这时黄莺走了回来,把一串钥匙交到白莉媛手中,她好像已经知晓了我们的打算,轻声嘱咐着白莉媛:“这里是钥匙,屋子我一个礼拜有打扫一次,床单被褥在你房间的柜子里。夜里会很冷,记得把取暖器带上。”
待她吩咐完毕,黄莺亲自送我们出门,我发动车子开出去后,她娇小玲珑的身躯还在路灯下静静站着,那支黄玉发簪在夜色中发着淡淡的光芒。
第六十一章
我驱车驶离白宅,在开发区出来的一条小桥上,迎面来了辆挺大的车,开发区里的路灯很密,地面可视度很好的情况下,对面那辆车却毫无忌惮的开着大灯,雪亮的氪气大灯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我暗骂一句,不得已减慢了速度。
那车擦身而过,朝开发区内部驶去,我在后视镜里看到,是一辆白色的lexuslx470,车牌号是苏b5218.白莉媛问我怎么了,我把那辆车指给她看,她劝我别跟人动气,只是脸色却更加白了几分。
在路上,我今天难得找到与白莉媛独处的机会,借此向她询问有关二表哥的事情,因为从我们回到老家以来,就觉得家中有个奇怪的地方,大家都对他这个人避而不谈,好像当这个人并不存在一般,但事实上有人谈起他的名字时,除了我与双胞胎外的其他人都会感到不自在,原本融洽的气氛也顿时冷却了下来。
白莉媛叹了口气告诉我,在白俊生出事之前,白家与当地居民的关系已经变得紧张起来,要不是有外婆和大舅舅的威望撑着,镇上都没人愿意与白家来往,鸟山镇的人还是比较淳朴善良的,白俊生虽然在乡里横行霸道,但人们只是惧怕他,避而远之。
可是就算白俊生再怎么坏,他也是大舅舅的亲生儿子,在他因为指使手下殴人致死的事情爆发后,家里还是努力去帮他运作减轻了罪名。他得到假释出来后,虽然原先的帮派成员都已被抓的抓、逃的逃,不过积累的财富却因为转移及时得当,并没有被司法部门全部查收,所以他依旧在乡里过着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日子。
“那我们有必要躲开他吗?”我有些不满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姑表亲戚,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情来,你大舅舅还在病中,惊倒老人家怎么行。”白莉媛说得也挺有道理的,她见我有些接受了,继续道:“你别担心,他再怎么惹是生非,还有大舅妈可以说他。”“再说,咱们好不容易可以避开其他人了。大过年的,又何必管别人的事情呢。”白莉媛玉脸上多了两抹酡红,她语音羞涩中带些柔腻,越说越细声了。
我心中一荡,脚下不由得狠踩油门,suv在狭窄的街道上穿行,只用了5分钟就抵达了老屋的门前。
用黄莺给的钥匙开门后,我们踏入了这间漆黑的屋子。白莉媛凭着印象在门边摸索了下,找到并拉动了电灯开光,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老屋并不大,面积只有80平方米左右。镇上老街的房子差不多都是清末民初所建,在外公的手上曾经修缮过一次,但随着岁月的侵蚀不免露出颓旧的神色,再加上没有人在内居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缺乏人气的灰土味道。
老屋的结构是典型的江南民居,左厨右厕,当中一个小厅子,背后则是天井,小厅左右是两间厢房,楼上则另有三间正房。楼下是青砖垒砌的墙根,墙上的粉白已经染上斑驳的色泽;楼上则全是木质结构,方面通风换气、避免潮湿。
虽然久无人居,所幸屋内的物件和环境还算干净,土墙与木梁间也没有爬上蜘蛛网,想来大舅母还是时常有过来打扫的。顶梁上那盏白炽灯把淡淡的米黄色光线洒向室内,照在静静躺在原位的老旧家具上,时间好像在这里停步了一般。
回到自己儿时生活的地方,白莉媛好似被唤醒了体内的另一个自己般。她一双美目晶莹闪烁,快步穿行在老屋内,纤细的玉手突然拿起这个看看,然后又抚摸一下那个,好像每一处摆设都能勾起美好的回忆,嫣红的嘴角不时挂着甜美的微笑。
“你先别看了,我们晚上住哪呢。”我看白莉媛脚下好像停不住似得东看看西看看,忍不住开口发问道。
“坏蛋,怎么就心急啦。”白莉媛妩媚的对我一笑,她一踏入这个屋内后,整个人从神情到语气都年轻了许多,此刻美目中更是充满了狡黠。
“是啊,一整天都没好好抱你了,忍得好辛苦。”我从背后搂住了白莉媛,把鼻子深埋入发髻根部那白玉般的脖颈中,她身上的紫貂皮草大衣毛茸茸的,皮毛很柔软、很暖和、很舒服,那种高级皮草的气味混着她芬芳迷人的气息,令人沉醉。
“嗯。”她轻轻的从口腔中吐出一声,我挺拔的鼻子磨蹭在她娇嫩滑腻的肌肤上,感觉皮草大衣内的胴体饱满丰腴,隐隐约约还在发热。
“好啦,先让我带你去歇息的地方吧。”白莉媛虽然身体上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她还是轻轻摆肩挣脱了我的怀抱。
楼下的两间厢房是舅舅、舅母与表哥们居住的,外婆则住楼上的正房,白莉媛未出嫁前也是住在楼上,所以她引着我往楼上走去。
白莉媛在前头走着,裹在黑色小羊皮长筒尖头靴内的两条大长腿迈着优雅的步伐,尖头长筒靴那7厘米的细跟踩在老旧的木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身上那件紫貂皮草大衣随着脚步向上一缩一缩的,露出肤白色超薄玻璃丝袜根部的花纹,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她下身好像除了丝袜外什么都没穿一般,这一截裹在肤白色玻璃丝袜内的长腿修长丰腴,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