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_云舞月扬 (全本)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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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2)

好功名前程?某家现在便是在到处找她报仇!尔等既然会八步蹬莲,敢说与她不是同门?”

“好汉误会了,我等确实不认识孙二娘,之所以误会,确也与她有关。”

“什么意思?”

“好汉既与孙二娘是对头,何不问韩月!他与孙二娘乃是生死之交!我等三人江湖之中漂泊多年,便是为了寻找韩月这厮!只因这厮多年

前与我家主人有仇,自我家主人处盗走了一幅画,这孙二娘也牵扯其中,故此访得好汉知道韩月下落,才贸然出手得罪,实非与好汉有私仇!好汉若肯相助,我家主人必有厚报!”

韩月!唐云十分惊讶的看着那人,说道:“把你们的面罩摘下来!”

两人依言而行,摘掉面具。他们这时才知一山更有一山高,童贯自觉地在宫内自家武艺数一数二,但是到了江湖上才知人外有人。面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两人联手都吃败仗,狂傲之气早已挫去。

“你们究竟是何人,如实交代!”

“好汉若要得知,自是可以,然而需请好汉立誓不可泄露他人知道!”

“尔等此刻还讨价还价,好大本钱麽?”

唐云口中嘲笑,但是心中的惊讶着实不轻!韩月和孙二娘是旧识?为何不曾听他说过?

自己还傻乎乎的拜托他帮忙打探孙二娘,却不知他和那贱妇还有这渊源。他却是瞒的好!还有那幅画,是否梁太后提到的那幅画?究竟是什么神秘的东西,为何她说是在孙二娘手中,此人却说是韩月盗得。

既然能说到那幅画,说明这人说的并非谎言。

“本钱是没有,不过有命一条!”

“那我便杀了尔等,落得干净!”唐云说着挥刀便砍,那汉子毫不躲闪,倒是旁边的吓得一叫,唐云的刀稳稳停在他的脖子上,他却连眉

毛都没动一下。

“你倒是个不怕死的,不过他却不同。”说着唐云转回头便奔童贯,童贯眼见对方满脸杀气,不由的心里阵阵发寒。“你说不说,不说我先杀了你……”唐云语带威胁,但是仔细打量了几眼之后,不由得心生疑惑,往他下体一掏,顿时色变。

“你是宦官?尔等究竟是何来历?”

童贯面色顿时涨的通红,大骂道:“狗贼,要杀便杀,爷爷皱下眉头,不是好汉!”

唐云却没理他,“你们是宫里的?他是太监,那你是……班直侍卫?带御器械侍卫?不对,大内侍卫皆是武艺绝伦之士,岂会似你这般使用邪教武功。她是何人?宫娥?等等,莫非你们要找韩月……那幅画……莫非是内宫里丢的?”

三人惊讶唐云的脑子如此灵活,竟将事情推断的八九不离十。

“好,这倒引起某家的兴趣,某家这便立个誓。”唐云说着发了个毒誓。

形势比人强,三人知道唐云这等人是杀人不在眨眼的,说不定便会手起刀落。自己虽然不怕死,但是使命还没完成,死在这里毫无价值。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眼下被人瞧破了身份,只好实话实说。看此人显然也是被韩月所骗,和孙二娘有仇,说不定能说的他化敌为友平添臂助。

“在下乃是京城户部蔡侍郎家将杨烈,他们二位确是宫里的人,姓名却不便透露。”

“你们的那幅画是否宫内所失?”

“在我回答之前,却想请问好汉高姓大名,与孙二娘有何冤仇?”

“大丈夫行不更名立不改姓,唐云是也!我与那孙二娘有何过节,说便说了!我当年乃是折可适帐下牙兵都头,只因贪色,中了那孙二娘的计。给她和苏延福骗的去和西夏回易,结果事发这两人逃了,我也给累的丢了官亡命逃入西夏,本来在梁乙逋手下混碗饭吃,结果梁乙逋又垮台了,只好又亡命入辽,在辽国上京道做无本买卖,有个混号沙鹞子便是。前不久接一批宋朝私商偷运来的私货,机缘巧合认识了韩月。结果又被辽国官兵突袭,部众星散,山门被抄,只得随韩月返宋。某家想起这一切,几年来诸国之间奔波飘零,倒头便是一场空。全因这孙二娘而起,故此便想寻她的晦气!”

唐云这番话说的有真有假,自不怕别人查证。

“那好汉如何又去得渭州?”

“我听闻苏延福在环州失风,后来在河东被捕杀。却不知那孙二娘下落何处,便想去找以前的同僚代为打听,不想却被尔等盯上!尔等如何得知韩月与孙二娘乃是旧识?”

“好汉不知,这韩月原本也是弥勒教后裔!”

唐云顿时一愣,想不到这韩月的背景倒也复杂,也难怪他会庇护孙二娘,都是同门啊!

“三年前,这韩月和孙二娘同在汴京,那时韩月化身为道士,这孙二娘则隐身勾栏。韩月时常出入宫内,因便盗走了一幅画,我等便是奉命追还,至今已经三年了。”

“你等怀疑孙二娘与此有关,或是孙二娘指使?”

“正是,只是不知孙二娘下落,只好先找韩月查问清楚,岂料三年时间一无所获,不过各地官府皆有我们的眼线,好汉定是漏了口风,故此才与好汉产生误会。”

唐云不用说也知自己的口风漏在何处。也知道了自己其实是一直抱着金碗要饭,韩月!鸟人!瞒的我好苦!

这三人语气支支吾吾,显然不愿说的太清楚,宫里丢的东西,显然牵扯宫廷隐私,但是大宋的宫廷隐私,为何梁太后会关心呢?

“那画是画的什么?”

“不知,我等只管追还,其余一律不知。在下有一提议,不知好汉愿听否?”

“你想何事,某家清楚。”

“既然你我目标一致,何不联手。若好汉能帮我等找回要找之物,我家主人保管好汉能官复原职,那孙二娘也可留给好汉处置,这都是一句话的事!以好汉的本事,休说在边军挣功名,便是入京军上四军也做得,便是班直侍卫也不在话下。”

唐云心中暗自盘算,不知那幅画究竟是什么?为何梁太后必要得之而甘心?若交给这些人,岂非无法回去交差?但是若真的对宋朝很重要,似乎又不能带回西夏。心中想着,嘴上冷笑。

“你们当真痴人说梦,就凭你们三个,根本不是韩月的对手。更何况韩月乃是红娘子的手下,红娘子尔等总该听说过吧,北绿林总瓢把子!到了人家地头,一人一口吐沫都淹死了你们,更别说拿人了。恐怕你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顿了顿又说道:“再说那韩月若是化身道士,你们去找他栖身的道观便是。他一个游方道士,总要有度牒挂单,总不能逛皇宫如逛自家后院吧。”

“这个……只因那道观与当今皇弟端王有关,故此不宜轻动。”

“那你们想去寻红娘子的晦气,恕某家不奉陪。”

“好汉,红娘子势力再大也是贼,还能大的过官去?再说我等也有奥援,大宋第一弓何灌听说过吧,河东名将手握兵权!那也是我们的人。有他在,还有官兵,怕他什么红娘子?红娘子再狂,能狂的过当年的弥勒教主王则?还敢扯旗造反不成?”

“何灌?!他是你们的人?”

“正是!”

唐云心中突然想起了当年和孙二娘交易的情景,他被孙二娘算计,眼看被包围就要全军覆没,正好何灌领兵出现搅了局,他才得以逃生。他还接过何灌一箭,那家伙的箭法确实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威。

一瞬间他想明白了,那场突袭并非偶然,当时必然这三人也在场,根本就是奔着孙二娘去的,想来自己和这三人的渊源也不算浅,三年前就该见过面,可惜都是擦肩而过。

可见,他们三人都没完全说实话,但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那便先利用他们一下算了。

唐云打定主意,刚要说话,突然一道冷风自窗外而入,夺的一声一只钢镖钉在墙上。

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

外面月色不是很亮,到处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根本不知道飞镖从何处打来。几人都是行家,知道这种柳叶飞镖并非重镖,分量轻,全靠手劲掷出,射程和弓弩以及军中的标枪根本没法比。一般就是打个二十步远,最多三四十步,五十步外仍可伤人的闻所未闻。

也就是说,对方刚才最远也就离他们三四十步的窗外。

但是奇怪的是这一镖过后,外面再无动静。

几人伏下身形躲了半天,却再无动静。凭他们的耳目,此时又加了防备刻意倾听,对方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若有动静应该听到,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听到。

难道对方发镖后已跑了,那他是离了多远?天下有这样的暗器高手吗?

“那是什么?”童贯低声说道。

唐云敏捷的一伸手将镖取下,直接接下上面绑着的布,只见写着字。

韩月已离,山门不可回。

“谁!”看完这个,唐云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这说明,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现在更是出言示警。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秘密……那种被未知的黑暗潜藏偷窥的感觉,让他有赤裸裸的不安全感,汗毛都竖起来了。

窗外无声,只有风声。

“何事?”杨烈问道。

“有人对某示警。”唐云将布条给他看了,“看来某家是回不得了。没想到这韩月竟然欺骗于我,枉我对他推心置腹!”

“可知是何人?”

“这某如何知道。看来此事现在并非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了,至少这个出言示警的人也知道了。刚才他必定就潜伏在附近,我等说话他必定已经全部听见。尔等若想杀我灭口,也是迟了一步。”

唐云口中应付,心中却在拼命转念。韩月已经不在了,那自己确实也没必要回去。但是特意又加上一句不可回山门,说明事情不简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而且隐有针对自己的意思。不管这人是谁,他显然是个知道内情的。从此推断,韩月的离开和自己有关,莫非是这三人的关系?

这三人查访多年,官府内多有眼线,折可适乃是边关守将,莫非也知道这桩隐私秘案?那么可以推想得到这三人的身边也有钉子,否则韩月不会消失的这么巧。

这个神秘的示警人究竟是谁?

“好汉何出此言?在下与好汉之间误会实在不值一提,更是真心结交。我家主人,最喜结交奇能之士,好汉若是有意,何不与在下共事我家相公,将来前程更是不在话下。好汉一身高明技艺,想来也并非胸无大志之辈,追随我家相公,总好过在这江湖上飘零。”

“汴京的蔡相公麽?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三言两语就想化敌为友,你未免想的太容易了,某家不是第一天出来闯江湖,也不是三岁小孩。此刻更有别的事在身,是不会跟你一路走的。”

“在下自是知道,不敢阻扰好汉。只是这里有牙牌一枚,送与好汉权当信物,若好汉有一日回心转意,自可上汴京蔡相公处,凭此信物,相公必然接见。此物也可表在下的诚意。”

唐云接过牙牌,看了看揣进怀中,转身便闪出门去,晃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杨烈和童贯帮着苏湖坐下,看她那狼狈样子,也是哑巴吃黄连。童贯背了她,杨烈的大腿吃了一拳,肿的老高,咬着牙一瘸一拐,趁夜溜出客栈,出去前顺手抄了账簿,勾去自家的名字文引。店内除了他们之外,都中了熏香,昏睡的死猪一般,故此虽然打的天翻地覆,却不曾吵醒任何人。

绛州乃是内地,治安一向良好,城内兵备松弛,夜晚街上甚至没有巡更的弓手土兵,城头的兵卒也是几个禁军节级领着一群厢军,此刻寒夜之中,全在偷着烤火睡觉。城头上的灯笼忽明忽暗,西南城墙全是土墙,长期以来风吹日晒没人修缮,不但有数道大裂缝,甚至还塌了一块,那缺口处竟然都长出了一棵歪脖树,墙角处竟还被人为的掏出了几个狗洞。

从此处,三人无惊无险的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片乱草丛里,将苏湖放下,开始给她推拿解穴,好半天,苏湖的身子才恢复过来,酸麻仍在,但已可活动。

“我等的身份是走不得光的,岂能放他离开!?”童贯咬牙切齿,对杨烈非常不满。

“他要走,我们拦得住吗?他的武艺,你也见识到了,要杀我等三个,易如反掌!我们又凭什么留下他?”杨烈沉声说道,“适才的局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等三人皆变为尸体,一种是我等三人都留得性命。最终他都会离开,你是想要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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