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前一晚，莫明告别风不眠，缓缓朝自己房间走去，刚走出大厅，便听见后院传来一阵细响。/p

“董前辈也没睡吗？”莫明愣了一下，转过头朝后院走去。/p

后院之中，桂花早已经开过了，地上铺满了白色的花瓣，小小的一粒一粒的像是不会融化的雪。/p

在院子中央，一个巨大的洞里面，不断发出轻微的爆炸声。/p

“董前辈，还没睡吗？”莫明对着洞里面大喊。/p

洞内安静了一阵子，不过一会儿，董崇山灰头土脸地从里面钻了出来。/p

“检查一下，防止发生意外。”董崇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你可是最重要的人物，出不得半点岔子。”/p

“睡不着，出来出转了转，正打算回去休息。”/p

“那正好，赶早不赶巧，我想你也睡不好，干脆跟我喝一杯。”董崇山走到石桌前，晃了晃还有半壶酒的酒壶，笑着说道：“这酒可是你父亲当年最喜欢的，你尝尝。”/p

看着斟满酒的酒杯，莫明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董前辈，你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p

“你父亲？”董崇山擦了擦嘴边的酒渍，回忆着说道：“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当年被你父亲揍了一顿，然后我就老实了。”/p

说到自己被莫舒牙揍了一顿，董崇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莫明跟着笑了起来。/p

尽管董崇山没有明说，但莫明心里知道，那肯定是一段非常有趣的时光。/p

“说起来，我还真的谢谢你父亲，要不是他的话，我现在应该还是一个烂人？”/p

“烂人？这从何说起？”莫明狐疑地看着董崇山。/p

虽然跟董崇山结识的时间很短，但看得出来，董崇山为人豪气，不拘小节，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至少莫明觉得跟他在一起，感觉十分舒服。/p

“我问你，你这辈子干过什么坏事没有？”董崇山灌了自己一杯酒，脸颊微微有些泛红，眼中带着三分醉意。/p

“坏事？偷摘别人家的水果，这算吗？”/p

“那算个屁。”董崇山咧着嘴，笑着说道：“我告诉你，当年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什么小孩老人，我都不知道杀了多少。”/p

莫明浑身一震，看向董崇山的眼神有了些变化。/p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董崇山摇了摇头道：“在这个世界，只要你有实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人命？嘿嘿，不过是比我杯中酒稍微贵重点的玩意儿而已。”/p

他晃了晃自己的酒杯，目光凝视着晃动的酒水，眼神变得十分复杂，莫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董崇山用力灌了自己一口酒，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p

说完，董崇山纵身一跃，跳进了洞中，留下莫明独自一人，看着眼前的两个酒杯发呆。/p

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漫天烟尘之中，飘散着一股血腥味。/p

忽然，两道人影从烟尘中退了出来，董崇山嘴角带血，佝偻着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