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崇山低头一看，胸口被秦汉晋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不停往外涌去。/p

“当年，你好歹也是号称大陆的第一贵公子，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你不觉得可惜吗？”秦汉晋单手持剑，怜悯地看着董崇山。/p

“那你呢，到最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董崇山讥讽道：“你不觉得可惜吗？”/p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一点代价。”/p

“没错，这就是我的代价。”董崇山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道：“不过就是死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老子这辈子该见的都见了，该玩的也玩过了，实在觉得活着没什么味道了。”/p

秦汉晋眉头皱了一下，不停打量着董崇山，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嫉妒的心情。/p

“我给你一个机会，如何？”/p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董崇山笑着说道：“只要我站在你这边帮你，你就放过我，对吗？”/p

“莫舒牙已经死了，你对他的承诺也做到了。”秦汉晋道：“只要你现在调头离开，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p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不过我恐怕得拒绝你。”/p

“你当真想死？”秦汉晋用力咬着牙，神色狰狞。/p

他自认为已经够宽容了，但董崇山似乎一点也不领情，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个该死的人！/p

那表情跟现在的董崇山一模一样，简直让他想吐，恨不得将莫舒牙挫骨扬灰！/p

“为什么？”秦汉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说道：“莫舒牙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就算是死了，也能让你为他送命？”/p

“你错了。”董崇山道：“其实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因为我跟你实在是太像了，几乎就是一种人。”/p

“那又是为什么？”秦汉晋握着剑，质问道：“为何你们到最后，都选择站在他那一边！”/p

董崇山摇了摇头，看向秦汉晋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他实在很想告诉秦汉晋，但他心里知道，或许秦汉晋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p

“你不说是吗？那好！”秦汉晋气势暴涨，宛如一具杀神，“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送你下去见他吧！”/p

“等了二十多年了，就等着这一天，也是时候了。”董崇山脸上带着解脱的神情，面对着秦汉晋刺来的一剑，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p

剑刃穿过胸膛，董崇山身子被带着往后退去，重重地撞在围墙之上，生命的火光逐渐消散。/p

“我没看......看错你。”董崇山嘴角带着血，面带着笑容，虚弱地说道：“你......你跟我，是同......同样......”/p

话未说完，董崇山手臂缓缓落下，一阵微风吹过，送来了桂花香，那是年少时故乡的味道。/p

残垣断壁之中，两个破碎的酒杯安静地躺在地上，淹没在一片花海之中。/p

那一年，正年少，风华正茂，鲜衣怒马人轻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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