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以迷惑敌军的五万人马,着令他们照常赶路,勿必让南梁之人以为我们还在赶来的路上,如遇前来探听消息之人,一律杀无赦!”
战场之上,与其凭实力,不若说得消息者得天下,掌握多数消息的那一方,往往更加有利。
永州城易守难攻,南梁猛攻半月,还是拿之不下,虽然如此,城内昭军仍损失惨重,几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只余下三万人在死守。
城门原本完好的城墙在攻了半个月之久后,已残损一片,到处都是被火燎过的焦黑印迹。
城上驻守的将士,脸灰扑扑的,一双眼睛坚毅,带着不可撼动的决心誓死守城。
一连两日,都没见敌军的身影,他们依然大睁着眼睛,死死地看着城外,不敢有一丝松懈。
城内,守备府中。
王守将脸色黑沉,“大军现在到哪里了?”
前去打探消息回来的小兵战战兢兢,差点抵挡不住他如此可怕的眼神。
“回将军,还……还在榕城。”
王守将心中怒气如炽,当下暴喝一声,将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
“她们是来游玩的吧?半个月才到荣城,等她们到永州,黄花菜都凉了!还打什么仗?直接投降吧!”
他骂了一句脏话,看到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小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傻愣愣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让人去催!娘的!”
就不该对她们报有希望!
如今城内拢共只有不到三万人,而南梁军仍有十多万,若是猜得不错,这两日必是全力攻城。
他们根本抵挡不住!
以少对多,苦守半个月,只等来了这!
还不如一开始就投了呢!至少不会损失这么多将士!
王守将心中悲愤,仿佛看到山河破碎,不免生出一丝的凄零来。
“将军,不好了!南梁大举进攻了!”
朱军师几乎是连滚带爬奔进来禀报这个消息,他一把拉住王守将,“将军,守不住了,我们逃吧!”
却不想放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投降的人一地挥开了他的手,“逃?逃什么逃!”
他一把抄起旁边的剑,“永州要是失守,南梁军便会长驱直入,届时大昭覆灭,我等身为大昭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朱军师红着眼,“将军!”
王守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是少有的温和,“军师,我是将军,注定逃不了的,我身后还有数万兵将和百姓,我若是逃了,他们要如何?”
许是存了赴死的决心,王守将长叹一口气,又看了朱军师一眼,“军师跟着我已有五年,我们虽是上下级,却也情如兄弟,你逃吧!就当是带着我的遗志,离开这里!”
他声音更咽,“如若永州失守,城中百姓遇难,还请军师重新辅佐一位将军,替我们报仇!”
“将军!”朱军师直接跪了下来,“请恕我不能从命!”
“如果将军执意如此,那么属下便是不会武,也定要随将军一同战斗到最后!”
他抽出插在兵架上的剑,朝王守将拱手一礼,“将军,属下先行!”
说罢,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王守将急急追了出去。
城门外,南梁大军近十几万人围在城外,大军前,梁元圣高坐于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