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赵构和甘龙两人走到了甘龙身边。
甘龙见得,扬声笑道:“其实哥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说点闲话罢了!”
赵构“哟呵”一声道:“闲传忙传大哥只管说,赵构拱兄弟会认真听的!”
甘龙笑道:“兄弟俩知道大宋朝的奖赏政策?”
韩世忠牛头看着甘龙问:“奖赏政策?奖励政策是什么?”
俗话说:“就是杀了一个赏银令哟!”
赵构道:“甘大哥说的不就是金兵么?”
“是的!”甘龙说:“北方有些**国不停地骚扰中原,长安就叫他们吧!”
赵构拉着嗓子说:“所以是金兵?杀了人还收钱?我是赵构,这个前前后后的兄弟,从来没听说过!”
甘龙道:“正因为二兄弟不知道杀伐有奖赏政策,哥哥才对你们说过话!”
韩世忠听了甘龙的话,有些急呛地说:“甘大哥是不是不要脸?韩世忠和挺弟本来只想杀几个金寇练胆,既然朝廷有奖赏,那就另当别论,快说奖赏怎么回事?”
甘龙望着韩世忠,又望着赵构,定神,道:“其实杀伐报答的政策,自古以来,秦国的商鞅变法,都是在一级记功!一楼知道吗?”
像这样的话,甘龙回头问韩世忠,韩世忠没有回答,甘龙便解释道:“人脑是第一层!”
甘龙边说边用手像刀子一样压住自己的勃颈,猛地一拉:“你看,就是这个,吃东西的家伙;咔嚓一声,就成了头等大事!”
看着甘龙的这一举动,赵构忍不住笑道:“甘大哥,我们知道头等舱的人都是吃喝玩乐的,把你这家伙拉下去,还能得到报酬!”
甘龙愣了一下,嘿嘿笑道:“从商鞅变法那一刻起,计算军功的标准基本上就是斩首斩得越多,军功就越大!如果一个小兵,想成为一名将军,唯一的方法就是多杀死一些敌人!”
“哦,杀了敌人还要砍头,要找上级领导领功!这头可不是金的,哥哥真要砍了去领赏,知府大人也不必认账。”
月光如水,在山川原野轻浮荡漾,将一片光明毫不吝啬地挥洒在林翁的草莽、茅梁之畔。
借着月光,甘龙像一只灵猫,爬上了山间的小溪,落下了藤蔓,奔向目光所及的营地。
这位老爹给了他一双手脚,经过二十三年在山林中砍柴的历练,他已经炉火纯青,跃过了半丈高的山梁、沟坡,仿佛站在了甘龙的脚下,无意中,甘龙便飞奔到营寨后面的山坡上。
藏身在草棵子里,甘龙凑到月光下看了看,才明白,这是一座壮观的营寨,由宽阔的木栅围成,四面横七竖八,一顶顶古铜色的牛皮帐篷。
牛棚的顶部呈尖状,一个又一个,估计有三四百个。
这种尖头圆顶的帐篷,在宋代只有北方游牧民族——契丹,女真,党项等习惯使用。
而从顶部圆形的帐篷来看,这是个军营,也是个北上的军营。
也就是说,到了北面这座营寨,***是真的女真;因为此时契丹人建立的辽国已经不复存在;而在西面那片荒地上,党项人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动几下。这就是唯一一位气势如虹的女真人!
这是不是山谷里的胡家大院?甘龙扫视了一下宽阔落落的营寨,心里说:“不对啊,附近怎么没有村庄啊!哨骑却不敢说敌人在胡家铺安营扎寨,是在撒谎?还是对那个地方不熟悉?点开胡家铺的名字!”
甘龙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他便往山上爬了一会儿,站在一座高处,借着月光向远处望去,隐约觉得那地方好像很熟悉。
突然间,他想起当年上山打柴时,他就到过这里,在大山的尽头,有个小村庄叫胡家铺。
这座营寨驻扎在离胡家铺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哨骑说这是胡家铺。
尽管这是正确的名称,但是它与路程相距甚远,至少少报了一半。
甘龙当年打柴,曾对胡家铺到长安城这段距离用脚步丈量过,少说也有四五十里地。
而他与赵构、韩世忠从长安城东门来到这里,据时间推断,也大约有四五十里,这两条路相隔甚远。
但哨骑却说敌军在距离长安城20里的胡家铺设营,明显是估计错误。
甘龙煞费苦心地在梁子上想了一会儿,又回到营寨前,只见营寨顶头的几百个帐篷大都一片漆黑,只有几个零零星星的帐篷还闪烁着灯光。
按照制作帐篷的手法,甘龙又断定,这个营寨是金兵驻扎的地方;如果是农民搭起的帐篷,那它一定是八字形的,金瓜形的,或是拱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