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诡异扬了扬唇角。
这些年的伏低做小,也是时候该一一讨回来了!
“来人,给朕绑紧寒铁链,挑去他的手脚筋,打断他的四肢骨,丢进最肮脏恶臭的牢房,每日用寒铁鞭鞭刑伺候!”
他一定要让这奸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有打足四十九日,若他身有一块好肉,尔等便替了这奸佞成倍加受!”
宛如修罗的扭曲声线,让一众掌刑者头皮止不住发颤。
对上新帝恢复的那副装若无害面相,纷纷一紧点头,“属下遵旨!”
威胁足够,傅云泽才满意颔了颔首。
他要足足折磨够这奸佞七七四十九天,再用最惨烈的万箭穿心,让他永生永世入不了轮回。
*
“玉贵嫔薨了!”
内室中的一切,刚从乱葬岗折回长安的楚端静自然不知,但刚踏足未央宫的她,耳畔便落入内侍慌慌张张的议论。
玉贵嫔?
强自转了转早已麻木的思绪,好半晌才想起了这位玉贵嫔是谁。
曾经那位冠宠唐宫、倾城一色的玉贵妃姜氏,在先帝驾崩后被傅云泽丢到冷宫自生自灭。
因着流云宫毗邻冷宫,楚端静倒是与这位玉贵嫔有过几面之缘,也算她在深深唐宫的唯一慰藉。
偶然闲聊过后,她便知晓这位看似冷傲的玉贵嫔,并非像传言那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这八字传言,比起来反倒更适合楚倾颜。
记得玉贵妃正是与她一般年纪的女子,先皇临走前曾嘱托傅云泽定要保姜氏余生无恙,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薨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心下一沉,加快脚步赶往流云宫。
甚至怕来不及,最后都变成了提着裙摆奔跑。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冷宫门口,是一架有些破旧的木车。
露天式的车厢内,横躺着一位姿容绝艳的红衣女子。
容颜倾城,修颈雪白,哪怕双眸紧闭,也丝毫不减当年冲冠未央的盛颜仙姿。
但是,有一道突兀的红痕蔓延了整个脖颈。
她想上前,想要摇一摇那没了气息的红衣女子,双腿却跟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挪不开一步。
怔愣间,面色晦气的太监啐了一口,骂骂咧咧推着木车往外走。
“之语……”情急之下,她拼劲全力,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怎么会……
老天!您真的这般残忍吗?!
您狠心收走了兄长和寒苏姐姐,又让傅晚韫落了残废,如今连姜之语也不放过吗?
“哼,”万般绝望之际,有路过的宫婢嫌恶道,“活该!欧阳将军请旨抬她入欧阳府还不乐意,非要一把剑抹了脖子,真是不识好歹!”
同行者也是一脸愤慨,“就是,能得欧阳将军青眼相加,是多少人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这贱人倒好,一副清高样……”
话还没说完,一道突如其来的声线,毫无征兆打断了她极尽侮辱的谩骂。
“若再胡言,本宫便拔了你们的舌头!”
正是一袭白裙蹁跹的楚端静。
“……奴婢不敢。”两人缩了缩脖子,敛了心下的不忿,随意屈了屈膝,低眉顺眼着转头便走。
她:“……”
一瞬间像是失了所有力气,耳畔只剩那两段旁若无人的对话。
傅云泽!!
没有他的示意,身为属下怎么敢如此嚣张!
抬房不成,便如强盗一般强取豪夺!
姜之语看似娇弱温软,实则内里比谁都刚烈,自然不会屈从欧阳煊。
奈何深宫沉沉,先皇所有的庇护伞都被铲除,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反抗得过身为新任禁军统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愿受此凌.辱的她提起剑柄。
一道血光,染红了一身素裙。
不知过去了多久,被压到最低的声线才没有一丝温度碾出了这六个字。
很快了。
傅云泽……你别着急。
通往地狱的道路,我会亲自给你铺好一砖一瓦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今天日万完结前世。